半原著向,本人道長粉
今日,天氣睛朗
為了這一天,薛洋準備了很久。
床上的人,面色如生,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如清風朗月。
第十三次,幫曉星塵纏上繃帶,總覺得不滿意,還是透光。
“道長,我知道你醒來第一眼,不愿看見的是我。”薛洋苦澀勾勾唇角,終于,取了四指寬的黑布,將人微鼓的眼眶蒙上。其實,黑色與他也挺相配,一定更襯得他纖塵不染的雪白。
陣法完畢,床上的人指尖微動,起身眼前依然一片黑色。
薛洋聽見了聲響,激動得都要流淚了,但他流不出來,張口仍是挑釁,玩世不恭“曉道長,別來無恙啊!”
“薛洋!”這次他聽出來了,薛洋沒有刻意隱藏,他聽得真真切切,“你又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一個人太無趣,想著復活你玩玩兒。”他的語氣松快,仿佛肉死人活白骨是多么輕巧的事。
“你就是個瘋子!真讓。。我惡心!”曉星塵握緊雙拳,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道出了他僅有的兩句罵人的話。
“惡心。?!毖ρ笤谛睦锓磸途捉肋@兩個字,轉而大笑。“哈哈哈!曉星塵你真的不會罵人!這個詞你已經對我說了第二遍了!哈哈哈哈哈哈”
“瘋子。?!睍孕菈m攥緊身下的床單,唇瓣微啟。
“好好好!我是瘋子!道長,必不愿再聽見我的聲音?!毖ρ筝p嘆一聲“唉~復活了你,我也覺得無趣,不如離開算了。”曉星塵聽見了聲響,是他離開的聲音。
。。。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扶墻出門,從黑色的布帶里,透出不應屬于他的光明。曉星塵,突然意識到什么?扯下了眼前的黑布,果然天氣晴朗,陽光很好,屋子里卻是一片黑暗。
過了幾日,一個狼狽的身影闖入,他呼救著,大聲哀求著,說薛洋喪心病狂,屠了他全村。
曉星塵微閉著眼,只問“薛洋在哪兒?”
在人的帶領下,破廟里發(fā)現了同樣狼狽的他,一身濃郁的血腥味兒,抱劍倚著墻角。,左手斷了,眼上也蒙了一塊黑布。
曉星塵靠近他“薛洋?”
“就是他干的!簡直喪心病狂!他殺了我全家!”來人指著薛洋,憤憤道。
“。。?!辈?,不是,不是我,他
唇瓣翻動,微微掙扎坐起。只是此時說出來還有什么用?他會信嗎?在他心里,薛洋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殘忍之徒。
。。。
“如果是他做的,你還有命來報信?!睍孕菈m語氣平靜,在陳述一個不爭的事實,卻點燃了一個人心中的火?!胺凑锩?,已經夠多了,再他身上破臟水,也不為過?”
既使是外人,也從明月清風的皮囊下,看出慍怒,于是,逃了,曉星塵也無心去理他。
“道長,呵呵,沒想到死前還能再遇見你。”薛洋浮出一絲慘白的笑意。
“死?你到底做了什么?”曉星塵開始慌了,好像要失去什么。
“我把一雙眼睛,半數的靈魂,補給了。。??瓤瓤瓤瓤取痹捳Z未盡,他就劇烈地咳嗽起來,仿佛要把全身的血咳還給曉星塵。
曉星塵將他摟入懷里,輕輕地替他順氣,使他好受些。
薛洋沒想過,曉星塵會愿意抱他,激動得眼里流出了血“道長,你的命。。。。是我給的,我死后。。替我好好活。。。下來。。。下輩子。。如果。。能早些遇見你。。。就好了。。”
一滴濕熱落在他沾灰的臉上,滑出一道白凈“道長。。。你在為我哭嗎?咳咳。。我好高興。。。第一次有人。。為我哭。。?!?/p>
“你先別說話,我去帶你找?guī)煾福欢芫饶?”曉星塵抱緊他,薛洋享受他懷里的溫暖,被人捧在心尖的感覺,真好。
“不必了。。。道長,你再給我一顆糖吧。。。”曉星塵把糖放在他掌中,卻還是沒抓住,滾進塵土,不能吃了。懷中人漸漸冰冷。
從此,世上再無明月清風,多了一位背負雙劍的道人,他說,他叫薛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