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話已經(jīng)悄悄放出去了。”春嬋走到再安靜梳妝的墨蘭邊上,小心的答話。
果然自家主子,不是那么簡單的人呀。春嬋還記得她很多年前聽見墨蘭和林小娘密謀是的驚恐,多年來墨蘭的蟄伏讓她幾乎以為那已經(jīng)是一場夢了,只是沒有想到前日墨蘭偷偷叫自己散了顧二郎的留言出去。
她才意識到,原來多年的不聲不響、不爭不奪是不會改變一個人的本性的,哪怕她不知道墨蘭讓她傳話的理由,但她還是升起了莫名的恐懼,那恐懼是多年前聽見還是年幼的墨蘭輕聲細(xì)談間就決定了幾個人的生死時就埋下了的。
墨蘭看看鏡子里春嬋有些畏懼的臉,轉(zhuǎn)過身親自捻了帕子給她細(xì)細(xì)的擦汗。“沒有告訴旁人吧?”
“沒有,都是奴婢自己換了衣服蒙了面捏著嗓子叫外面伢婆子傳的?!贝簨雀惺苤稍餃?zé)岬呐磷訌淖约旱念~頭按壓過,卻感覺像是被陰冷黏膩的蛇纏著脖子一樣,一動也不敢動。
“好了,下去歇歇吧,替我抄了一日的經(jīng)書也是累了,晚間叫夏荷秋雁她們來吧?!蹦m看她是在怕的不成樣子,索性也不做那好主子的姿態(tài),把帕子在她衣襟上別好,就讓她退下了。
墨蘭看著她走出去的身影,心里想著做事還算穩(wěn)重,就是過于膽小了些,希望讓她多做些事能鍛煉起來,否則自己可算是看錯了人,要培養(yǎng)一個新的春嬋起來可不容易呀。
其實墨蘭也沒讓春嬋傳的別的,只是讓她把顧廷燁手里還捏著白氏留下來的遺產(chǎn)往朱曼娘那里捅一下罷了。
免得她真的是眼高手低,怕顧二出了侯府就沒辦法養(yǎng)她。須知道打斷骨頭連著筋,便是小秦氏再毒,她也只能口蜜心毒,墨蘭只是免得朱曼娘再被隨意一恐嚇就跑走,那樣豈不是太過便宜明蘭了。
所以她不明白,只是讓春嬋不泄露行蹤的傳這么幾句話,怎么就讓她怕成這樣了,難道素日里的穩(wěn)重都是紙糊的嗎?
說到底,墨蘭也是顧及著,不敢出多的手段,就是害怕做多錯多,那樣一句小小的話,也只是想讓顧廷燁更加相信朱曼娘的真心罷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顧廷燁就是看不清那女子的做派,但是墨蘭而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哪怕現(xiàn)在明蘭和顧廷燁還沒有收尾,可哪怕只有一點可能,她也要把這顆老鼠屎安安穩(wěn)穩(wěn)的送到顧廷燁身邊。
一個是有著一對兒女,又與顧二算是共同受過苦的舊愛;一個是千方百計求取來的新歡。再加上明蘭那點藏在骨子里的驕傲。
她能因為齊小公爺不能做主就快速斬斷情緣的行為,不可謂是不心狠不果決不清高呀。這樣驕傲藏在骨子里的墨蘭遇上前事不清的顧侯爺,還能像前世一樣的琴瑟和鳴嗎。
墨蘭不能動手直接毀了明蘭,畢竟明蘭還關(guān)系著她自己的聲譽,但不代表墨蘭不能為了明蘭日后的“幸福生活”早做準(zhǔn)備。
那副回門時趾高氣昂的態(tài)度還有那志得意滿高高在上的憐憫和善,就像是把墨蘭的臉皮撕下來往地上恨恨踩了兩腳還要墨蘭嘔著血開懷一樣。
這一次,我定要你焦頭爛額,清高不在。這后宅的漩渦前世你在顧侯爺?shù)谋幼o下安穩(wěn)度過了,今生我要你像我一樣驕傲盡碎,自食苦果。
——今日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