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這是什么意思!”
梁晗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腿一攤坐在了吳大娘子邊上的榻子上,吳大娘子身邊的嬤嬤看情況不對,揮退了一眾伺候的婢女,自己去門口守著給這母子一個談話的空間。
“你這著的什么急?你想開的品詩會,我不都替你辦了嗎?你想送去盛府的請?zhí)菜腿チ?,怎么?又哪里惹著你了?!眳谴竽镒拥箾]有被嚇住,端著茶碗仔細看著里面的泡沫,似乎還打的不夠綿密。
“我早就打聽來了,那日你去,特地說了只請盛府上的六姑娘!”
梁晗心中委屈,他是嫡幼子,從小受父母寵溺,雖然平日里母親管的嚴,可是該玩的時候也從沒少過他的,該得的也從沒失去過,卻沒想到今日興致沖沖的換了衣裳打算去見一見墨蘭,來的卻是旁人。
梁晗憋著一肚子氣,還特定去那盛府六姑娘那問了怎么不見家中旁的姊妹出來交際,本是連臉皮也不要了,卻沒想到根本就是自己的母親偷做的手腳,自己上次分明說過比起那個六姑娘更喜歡四姑娘的,將這滿肚子的脾氣忍到宴會結束,梁晗自覺已經(jīng)做了母親的孝子,卻沒想到會見到母親如此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
“你既然問了出來,就該知道我的意思!我不喜歡你說的什么盛四姑娘,你也不要多想旁的,那六姑娘難道就這么不好,你原先不是說婚事隨我做主,只要那春珂有個容身之所就好嗎?怎么,這么快我的好兒子就忘了當初的話了?”
聽見梁晗語氣不好,吳大娘子嘴上也帶了火氣,她本是最愛自己這個小兒子的,偏偏他年輕氣盛,被那春珂蠱惑了,不敢給他討高門嫡女回來,就怕是兩家結了仇壞了他的名聲,大娘娘國喪期間叫春珂那賤人有孕,那是能討了好去的嗎?
左挑右選擇中了盛家六姑娘,身為庶女卻在盛老太太膝下教導,為人嘛,瞧著端莊穩(wěn)重,其實只要她能學得盛老太太一二來也就夠了,這盛家家世攀了她們家,那是高嫁了,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怎么敢自己壞了這門親事,若是那明蘭真有表現(xiàn)出的堅韌賢惠,這丫頭相貌秉性也不差,日后許是還能幫著她家梁晗入正途。
可那墨蘭,有什么好的,一眼看去學得就是她那小娘的做派,這也不是吳大娘子看不起庶出,既然已經(jīng)打算給梁晗低娶,她便沒想這么多了,可是規(guī)勸丈夫、管教子女、主持子女婚事、管理奴婢……這些事情樁樁件件,哪件那墨蘭能勝任了?一臉的小家子氣,娶回家還不知道如何攪弄呢。
“母親!”梁晗拉扯著吳大娘子的袖子滿臉不解。
“若是您能看上那明蘭,怎么就不愿給墨蘭一個機會了?都是庶女,有什么差別呢?”
她的兒子呀,還是天真太過,先是以為他庶出長兄那邊的春珂是真心對他,如今又看不出明蘭和墨蘭之間品性能力的差別,以后可怎么辦呢?
“母親!您還沒好好的瞧過墨蘭呢?怎么就不愿給她一個機會了?”
梁晗看著吳大娘子狀似深思,面色有些軟化就趕忙上去討巧,春珂這件事,是他理虧了,可他與春珂也是情之所至,母親如何能理解,而墨蘭,經(jīng)過短短幾次交談,他就知道她是一個詩情畫意的善良女子,雖然聽過那林氏的惡名,可林氏是林氏,墨蘭是墨蘭,怎么能混為一談,他相信,只要母親見一面墨蘭,就會和自己一樣喜歡她。
畢竟,從小到大,母親最后都會和自己喜歡一樣的東西。
吳大娘子看看梁晗,終究不忍心叫他失望,罷了,再看看吧。若是可以,她多想叫那春珂小賤人去死,只是老大是庶出,本性里又是冷心冷肺夾雜著狼子野心,他媳婦安排的那個春珂差點叫她與梁晗離心,實在不行,就納了那個墨蘭進來,先叫她們斗一斗。
這自古就有嫡出帶著庶出陪嫁的規(guī)矩,明蘭族譜上入了王大娘子那一脈,也算是個嫡出,她為正,墨蘭為妾,也算圓滿。
——今日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