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漣微微躬身,以禮貌的待客之道恭送著嚴浩翔和丁程鑫的離開。兩人的身影走的極慢,仿佛是在刻意控制著速度,與初來時的急匆匆截然不同。
在兩個身影與他們背后的長隊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后,賀漣才起身,松了口氣。
她看著賀峻霖,有些嗔怒。
賀漣坐下!
一旁的賀峻霖本來隨著賀漣一起目送那些人,回過神來便聽到母親兇自己,身體微微一抖。他順從的低下頭,坐在了會客廳離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上。
賀漣你已經(jīng)會講話為什么不跟娘講?
賀漣你知道娘有多擔(dān)心你嗎?
賀峻霖本在理虧地低頭,聽到賀漣開口的話,抬頭想要解釋。他不想讓賀漣擔(dān)心,也不想要賀漣懷疑自己。畢竟是自己的母親。
賀峻霖我在看到那個男人起嗓子才能發(fā)出聲音!
賀峻霖是那個……那個……嚴浩翔!
賀漣本就作嗔怒狀的沒撐多久便已經(jīng)恢復(fù)。單是想要聽聽賀峻霖的解釋來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好讓自己可以傳達給大夫。
她在聽到賀峻霖大聲喊出那三個字時大驚失色,急忙向前一步大聲阻止。
賀漣住口!當(dāng)朝太子殿下的名字,尊貴不已,怎可直呼其名?
賀漣一想到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更加頭痛,她有些疲憊的也癱坐在長椅上。
賀漣方才我與他們講你不能說話,你開口說話時,便是欺騙當(dāng)朝太子之罪;可你開口說話便直呼太子名諱,更是以下犯上之罪。
賀漣所幸的是太子殿下并未計較,與剛剛對著丁大人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賀漣想到這終于松了一口氣。她站起身,有些嗔怒地點了點賀峻霖的頭。
賀漣之前只覺你頑皮,但應(yīng)有的禮數(shù)還是在身上的??扇缃駷楹稳绱唆斆В?/p>
賀漣你呀,莫不是撞壞了腦子!
賀峻霖被賀漣點了點腦袋,順勢地往后倒了倒。他低下頭,終于明白了賀漣剛剛的擔(dān)心。
賀峻霖想了想,最終還是隨著賀漣的臺階便下了下來。承認了。
賀峻霖哎呀娘,這不是還有您呢嘛!是我不懂事太過魯莽,從今以后,說話做事我重新學(xué)習(xí),全都聽娘的!
賀漣被賀峻霖哄得喜笑顏開,她噗嗤的笑出聲。
賀漣還是你這個小機靈鬼的嘴甜!
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板正起臉,有些嚴肅。
賀漣娘首先教你的,便是少與朝廷的人來往。
賀漣太子殿下,丁大人……還有文兒都是。
賀漣語氣凝重,仿佛是在寄托這什么重大的責(zé)任。她語氣沉重的賀峻霖不敢吭聲,默默地看著他。
此時的賀峻霖耳觀鼻,鼻觀心,一直處于沉默狀,賀漣說的話盡數(shù)答應(yīng)。
賀峻霖知道啦。
賀漣的臉色才緩和一點。她點點頭,扒開賀峻霖幫自己按摩的手,起身。
賀漣那就先這些,娘去小廚房看看給你做的粥如何,待會送進你的屋子,你先回去吧。
賀峻霖應(yīng)聲是。循著聲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的門是開著的,許是剛剛離開的匆忙,忘記關(guān)上了。
賀峻霖走進去帶上房門,坐在桌前倒茶時才發(fā)現(xiàn)桌上新出現(xiàn)了一封書信。
賀峻霖倒了一杯茶,方才打開。里面只有一行字。
“明日晚間,帶你去燈會?!?/p>
賀峻霖看著署名人了半天,堪堪認出了一個“文”字。他嘆了口氣
賀峻霖肯定是劉耀文了。
他收起信之后,繼續(xù)坐在桌面喝茶,一邊指節(jié)輕叩著桌面,思考自己是否去赴約。
此時的賀漣帶人端著粥與小菜進來了。賀峻霖想了想,決定先放棄思考。
賀峻霖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