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
那座公園,那條長椅。
陰沉的天空,道路兩旁堆著層層疊疊即將腐爛的枯葉,這一切都宣告著枯敗的生命力,深秋。
五條悟平淡的望著水池戲水的鴨子。
他從口袋拿出一點面包條,這是你原來的喜好,逗弄那些小鴨子。
現在,他學著你的樣子,喂養(yǎng)它們。
“不去會議真的好嗎?那些爛橘子……”家入硝子輕聲說道,站在他斜前方,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那些鴨子。
“隨他們鬧吧?!蔽鍡l悟打斷了家入硝子的話。
“悟,你該走出來了,你帶的一年級生還需要你,快振作起來吧?!?/p>
五條悟曾經的抱負、理想、信念都隨著你的離去而消散,家入硝子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頹勢,卻毫無辦法。
或許真正讓他為之努力,想要為其獲得幸福的人已經不在。
家入硝子離開了,五條悟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那些鴨子。
他靠著長椅沉睡……
天空忽然巨變,陰沉的云逃也似的散去,四周景色飛速的變化。
最后陽光徑直撒下……
“悟……悟……”幾聲呼喚,透出一點不悅的情緒。
你有些不滿的戳戳他的臉頰,觸感軟乎乎的,于是你的快樂來了……
“××醬。”他目光呆呆的,像是剛醒的孩童,只是那雙海藍色眼眸在涌動、在顫抖,目不轉睛的盯著你看。
熟悉的陽光、你恬淡的笑容,這一切早已在他的夢境中勾勒千百遍。
只是……這次好真實,真實的他不舍得去戳破虛幻的夢,貪心的想要這幻境消失的再慢一點……
失去你時痛徹心扉的疼痛還殘存著,時不時在偶然回憶間刺痛他的心臟,如針扎般刺骨。
他的手攥著你的指尖,是微涼帶有體溫的。
你困惑的皺起眉,有點小孩子脾氣的想要抽出手指,卻被他死死抓住不放。
“悟,你好奇怪,不是說今天準備去出差嗎?”
你死前的一天,他謊稱要出差,其實是想回來時給你一個驚喜。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澄澈無云,周圍的景色還是初夏的氣候。
最后他的視線落在你身上,喉間發(fā)出哽咽的聲音,然后用了極大的力氣猛然抱住你。
“悟……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他的力氣真的很大,扯的你手臂生疼,但他現在的狀態(tài)又極其不好,你還是選擇溫和的包容他,細聲問道。
可你不知道的是,你的溫柔體貼在此時此刻無不在提醒著他,他曾親眼失去你……錯失你……甚至親自感受到你停止呼吸。
面對朝夕相處的戀人,你敏感的感受到他一些心理變化,身體相接觸那一瞬間,你能感受到他的心在悲鳴……
你的肩頭被他的淚水打濕,這是五條悟第一次在你面前展露他的脆弱,像是把傷口都撕開給你看一般,以此求得你的憐愛。
“別離開我……求你?!奔词咕o緊抱住你,他也十分沒有安全感的懇求你。
你停止了掙扎,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背。
“我在這里。”
后來,無論誰想要找他,只要先找到你,他必然就在不遠處,堪稱你的最強保護者。
只要有任何人表現出對你的不喜或敵意,私下里,他都會好好‘照顧’那個人,且不讓你發(fā)現。
失而復得帶來的濃黑保護欲,他希望你永遠不會發(fā)現,永遠不會因此討厭他,否則他真的會發(fā)瘋干掉一切也說不定。
他對你百依百順,你同意的事情他從不說不,但唯有那座公園,他不準你踏入半步。
只有一次,你去喂鴨子時,陽光繾倦,溫度適宜,蟲鳴鳥叫,空中飛揚著柳絮,一切都剛剛好。
迷迷糊糊間你靠著長椅睡著了。
沉睡間,你聽到他撕心裂肺猶如困獸般的低吼,驚的你立馬起身,慌張的四處張望。
他雙眼布滿血紅朝你走來。
那一天,你心愛的公園被拆除。
伏黑惠
他接下很多單人任務,僅僅只是受夠了釘崎和虎杖對他的過分擔憂。
清晨,你敲響伏黑惠房間的門,手捧著杯子,小口的喝著。
但房間里沒有任何動靜,惠還沒起來嗎?不應該啊,說好了今天一起去看櫻花的,惠不是失約的人。
再加大力道敲了幾下,房間內傳來一聲怒吼,“滾!”
你嚇的差點連杯子都扔了,杯子里的熱水澆在手背上。
“呼呼……好疼……”你急忙吹了吹手上的水珠。
“滾就滾……”你小聲呢喃著,有些委屈的撇嘴。
難道是上次在他臉上涂鴉的事被發(fā)現是你干的了?
還是上上次不小心碰壞他心愛的手辦殘骸被發(fā)現了?
“××醬,伏黑呢?還沒起來?真是的,購物要遲到了!”野薔薇突然從身后勾住你脖頸,有些抱怨的說道。
你抽了抽嘴角,真不愧是愛購物的野薔薇。
“聽他聲音應該是起來了,但是……”你停頓住了,有些說不出你被惠討厭了這件事。
咔噔一聲,是門開的聲音。
“……××醬”背后傳來遲疑的話語以及語氣里的小心翼翼讓你有點懵。
野薔薇松開了你,促狹的對你笑了一下。
你有點慫的轉過身,帶上你的招牌笑容。
“惠,早安?!?/p>
他快步上前,顫抖的手指在你臉頰一寸外停滯不前,似乎你是不能觸碰的珍貴易碎品。
“如果這是夢的話,我愿意一輩子不醒過來?!彼闹讣庠诠蠢罩隳橗嫷妮喞?,眼眸里的深情濃郁的讓人害怕。
你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釘崎,后者卻抱頭吹著口哨離開了,人家情侶搞情趣,她可沒興趣攪和。
你在心里暗暗唾棄野薔薇的沒義氣。
“惠……今天還要賞櫻花,你記得嗎?”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你試探著惠的正常值。
他當然記得,那是你們最后一面,想至此,他的眼眸似乎涌出無限的懷念、悲傷、痛苦。
賞櫻花路上,你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惠他好像對你保護過度了,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立即將你護在身后。
這就是男媽媽對你的愛嗎?
窘迫的你只想告訴他,臣妾承受不住??!
于是,你輕輕拽了拽他衣袖。
“惠,那個……悠仁說他有話跟你說?!蹦銓τ迫适沽藗€眼色,示意他救救你。
悠仁命苦。
“我不想聽?!?/p>
悠仁石化。
伏黑惠簡單明了回答后,將你扯入他的保護范圍內。
你的手被包裹在惠寬大的手掌中,他一邊絮絮叨叨責怪你不好好養(yǎng)護身體,一邊又哈氣幫你暖手。
“惠,謝謝你?!蹦隳樇t的想要抽回手,卻被死死握住。
抬眼間,他眼底有很多你看不懂的情緒在翻涌,宛如不見光的海洋最深處。
這次的賞櫻花,你可謂是最難受的一個,因為你的男媽媽一直在給你夾菜……
不到一會兒,你碗里的菜冒出尖,而對面的悠仁和野薔薇捧著空碗用極度怨念的眼神看著你。
‘好可怕(?д?;?)……這又不是我的錯!’
你訕笑的放下碗筷,還是去便利店給野薔薇和悠仁買點吃的吧。
誰知你剛起身,惠立馬拉住你的手,“去哪?”
你抿抿唇,惠平時雖然也會臉紅說喜歡你,但……像這樣對你樣樣俱到卻是不曾有的,加上惠早上的反應,你的心里漸漸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
“去便利店,惠要一起嗎?”
“嗯?!?/p>
鋪滿櫻花花瓣的道路,惠以保護者的姿態(tài)走在你左側,那是心臟的保護位。
“惠,我……在未來死了嗎?”你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你感覺到他僵硬了一下,隨即站在他面前,停下步伐,執(zhí)著的望向他。
“你沒有死!”他大聲反駁道,劉海遮住了眼眸。
“我只是……只是找不到你了。”顫抖的哭腔。
他緊抿著唇,在極力忍耐著激動的情緒。
輕輕拉起他的握成拳的手。
“惠,沒事的,不必對我的死耿耿于懷,也不要為了我抗爭未來,死亡只是人的另一種存在方式,我會永遠守護著惠的?!?/p>
你不希望惠活在你死亡的陰影下。
“請別用這種話來安撫我!你怎么會懂我的心情?”
那種近乎不能呼吸的窒息感……折磨著他的肉體,摧殘著他的意志,吸取著他的理智。
他的掙扎,你清晰的看在眼里。
斂下眸子低垂著頭,“我無法感同身受卻還說出這樣的話,抱歉?!?/p>
“但是……在我活著的這段時期,會一直一直陪在惠身邊的。”
櫻花落在你的臉龐上,透出模糊虛幻的不真實感。
“我還活著?!?/p>
伏黑惠成了你的專屬保鏢,在他眼里,你總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一次任務結束,他牽著你的手,夕陽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長,你松開他的手歡快的踩著他的影子。
那只腕表隨著你的動作發(fā)出清脆聲響,他急急看向身后的你,然后松了一口氣,你還在。
“這次,我找到你了?!?/p>
乙骨憂太
太刀揮下……咒靈充滿怨恨的消散。
突然的恍神,讓乙骨有些站不穩(wěn),深入地底的太刀勉強的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欸~憂太又一個人完成了,真狡猾?!蹦闶掷锏拈L棍靠在腳邊,雖是嘴上責怪,卻是笑著的。
那是他永遠忘不了的聲音。
“××醬……”這個名字他平時放在最深意識處,從不敢觸碰它,他怕你會成為第二個里香。
“怎么了,憂太,果然是太勉強自己,現在站不起來了嗎?”
你收好咒具,來到乙骨身邊。
觸手可及的距離,乙骨喉結動了動,太刀被他丟棄,下一秒,他摟住你腰,一雙冰冷到極致的手緊緊纏繞住你。
“憂太?”你體貼的沒再說什么,而是一下又一下?lián)崦能洶l(fā)。
一定很累了吧,面對上層的壓力和永遠除不盡的咒靈。
……
你興高采烈和真希說著明天去哪里玩,真希連連點頭。
抬眼一瞬間,真??吹揭夜钦驹谀闵砗?,用陰沉極度不爽的眼眸看著她。
“真希姐?”你遲遲沒聽到真希的答復。
真希嘴角抽搐,指了指你身后。
你疑惑的回頭,看到乙骨時,隨即綻開笑容。
“憂太,你看,明天有很多時間可以去玩,超棒。”
而最讓真希咂舌的是,乙骨變臉之快,前一秒還是陰沉,下一秒看到你時笑的和煦溫暖。
如果說乙骨之前對待你是克制溫柔,那現在就是掠奪粗暴……
“憂太……疼。”你淚眼婆娑的推著他的胸膛,抗拒著他的不知饜足。
“××醬,抱歉,我現在沒辦法控制自己?!?/p>
他捉住你的手,舔舐你的指尖,重重咬在你肩膀。
脖頸在他嘴里被玩弄,與其說是咬,不如說是含著你的大動脈,感受你的脈搏。
他要讓你完完全全烙印上他的印章。
……
少年的太刀已經沾滿殷紅,在木制的地板上劃出尖銳刺耳的聲響,臉上的笑如同惡魔。
“首先,我要感謝你們,你們讓我認識到失去她,我也活不下去這件事實,其次,請讓我殺了你們這些威脅她生命的渣子吧……”
地上的尸體漸漸壘起來,他踏血而歸。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是他的信條,凡是阻礙到他擁有你的因素……全都殺掉。
狗卷棘
夜晚,他像抱娃娃一樣,完全貼近你,每隔十五分鐘就會起身探你的鼻息。
而且,就算睡著也會渾身冒冷汗,然后更加抱緊你。
黑眼圈堪比乙骨憂太了,這樣是損害健康的,你決定要和棘好好談談。
“棘,你是在害怕我死嗎?”又一次探鼻息時,你抓住他的手。
狗卷顫栗了一下,死……死……光是想到這個詞,他的瞳孔便劇烈收縮。
你嘆了口氣,想到不久前,你找他吃午飯時,他坐在鏡子面前用鋒利的剪子比劃著舌頭。
他當時被你大聲訓斥了一番,才停止了自殘行為。
現在,他沉默的抱著你,不肯說一句話。
“要是棘再不告訴我原因,那么……”你威脅般用了點力氣作勢要推開他。
他的神色慌張起來,像只被遺棄的大狗狗。
‘我……夢到你死了。’他打字很快,然后用渴望的眼神看你。
你扶額,“抱吧抱吧?!?/p>
八爪魚纏人也不過如此,你有些喘不過氣的想著。
“那只是噩夢,棘?!?/p>
……
面對咒靈,他異常的拼命。
“滾開!”
離你還有十尺之遠的咒靈嗚咽嗚咽被他強大的咒言彈開。
你太陽穴冒起一個凸字,“棘!它才三級!而且我擅長的就是近身戰(zhàn)啊!最重要的是……下次別再偷偷跟著我出任務了!”
“豚骨拉面?!惫肪碚UQ郏郧傻睦p在你身上。
你欲哭無淚……在線急問,男友太傻怎么辦?
虎杖悠仁
他要你發(fā)誓,要死在他之后。
你沉默的舉起拳頭,砰的一聲砸在他頭上,力道之大,連教室外的野薔薇和伏黑都聽見了。
“悠仁……我不想揍你的,但是……硬了就要揍!”
悠仁平時是個很尊重你隱私的純情男友,但現在……他在你房間里上躥下跳。
你覺得自己的拳頭又硬了……
但你還是沒有揍,不知為何,悠仁眼里的沉重總讓你止不住心疼。
午后,他趴在你膝上,哭泣著告訴了你他所經歷的全部。
“搜噶……比起你說的,我更喜歡和悠仁一起相伴死呢?!?/p>
你剛開始微微吃驚,之后釋然一笑……那的確像是自己會做的事。
“抱歉,拋下悠仁獨自承受,一定很寂寞痛苦吧?”
你俯下身,環(huán)抱住他。
他胡亂擦了擦眼角,握緊你的胳膊,“××醬總是把我當小孩子看,我……也是能保護你的?!?/p>
“嗯,我相信悠仁能保護我。”
……
任務中,你微微向后退了幾步,悠仁……陷入狂暴狀態(tài)了。
用你從未見過的血腥殘暴快速解決了咒靈。
抬頭找你時,卻早已不見你的身影,那股冰冷無助再次席卷了他全身。
“××醬!”
你的拳頭又硬了,大喊道:“笨蛋!往下看!我在這里坐著!”
少年看到你時展露的暖暖笑容讓你不禁勾起唇角,這笨蛋終于恢復正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