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完全崩壞，靈魂寶石早已污濁不堪。’
你回想起曾經(jīng)的伙伴，魔法少女是沒有出路的，除了壓抑內(nèi)心的絕望，就是不停戰(zhàn)斗。
啊，真是一想起都覺灰暗的人生，未來輕易販賣給了丘比，到頭來只得到短暫的歡樂。
海風濕咸，你站在柵欄處高高眺望人群，他們眼神空洞，只曉得一味向前走，殊不知下一步即是死亡深淵。
“魔女?！蹦爿p輕開口，聲音平穩(wěn)，海風卷著你的長發(fā)，似在催促，又似在阻擾。
你低頭看向靈魂寶石，尚有一絲清明在其中游走，大概能撐到你戰(zhàn)斗結(jié)束。
“拯救多少人，化身魔女后又會拼命報復多少人，承載多少希望，就會多么絕望。”
你猶豫了，不想化身魔女的心在動搖，此刻你只想帶著靈魂寶石葬身深海。
“喲，有什么煩心事嗎？小朋友可不能站的那么高哦?！币粋€朝氣蓬勃的男生突兀的出現(xiàn)。
你沒有回頭，仍是緊鎖著眉觀望沙灘上人們奔赴死亡，那是巨大的盛宴。
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臂突然圈住你大腿，將你硬生生抱下去。
“好孩子可不能不聽大人話。”很有磁性的男性聲音，徹底惹起你的怒火。
你狠狠瞪了瞪眼前的白毛和黑毛，孩子氣的跺跺腳。
“啰嗦！”
五條悟撓撓后腦勺，有點尷尬的捅捅好友。
“咱們是不是好心辦錯事了?！?/p>
夏油杰無奈的攤手，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卻細致的看向了你一直眺望的地方。
“那是……咒靈嗎？”他語氣的停頓，顯出其主人的難以置信。
五條悟眸光忽而一冷，連六眼都看不出的咒靈……還是他太過疏忽了。
“那不是咒靈，是魔女?！蹦惆櫭忌锨耙徊剑驹趦扇酥虚g。
胸口掛著的靈魂寶石微微閃耀，在催促你去拯救，但你……自身難保。
“魔女？”五條悟抿唇思考，嚴肅之色攀爬上面孔。
“吶，杰，試試？”五條悟像個好奇寶寶，興奮的指向魔女，語氣里的輕松好似去玩樂探險一般。
“嗯?！毕挠徒茈m看上去沉穩(wěn)，但眼里卻是遮擋不住的興趣。
“喂，很危險，別過去！”你扯住兩人離去的衣角，但……你雙腿已然失去力氣，最后變成狼狽的跪在他們身后。
五條悟沒忍住笑了一聲，引來你的一記白眼，你明明是為了他們好，居然還敢笑話你。
夏油杰倒是沒說什么，只是溫柔的扶起你，寬大溫暖的手掌擦去你臉上的污漬。
“小朋友應(yīng)該相信大人，交給我們就好，安心待在這里?！?/p>
你愣住，從來沒人擋在你身前，說交給他就好，成為魔法少女后，永遠的形單影只，無論受傷還是歡樂，都是一個人。
“請……平安回來?！蹦阊劢揞澏叮垌镉砍龃嗳醯臏I水，如此溫柔的人不該被魔女奪去生命。
夏油杰凝重了神色，點了點頭，拍了拍你的發(fā)頂，像是安撫小幼獸。
五條悟始終站在一旁不爽的看著你們互動，最開始是他阻止你自殺的，怎么反而你和夏油杰更親近，真是火大。
沙灘上屬于魔女的光印忽亮忽暗，你緊張的握住靈魂寶石，做好隨時沖進去的準備。
即使變成魔女也沒關(guān)系，只要最后還能拯救他們，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忽然一股強勁的風猛然吹過沙灘，你舉起手臂艱難的遮擋著眼睛，他們成功了。
你再也顧不得什么，跑到沙灘上，這時的你也不知自己在高興什么，是被庇佑的開心，還是他們活下來。
在你跑了一半時心臟猛烈收縮，雙腿瞬間失去力氣，你不得不癱坐在沙地上大口的喘息。
靈魂寶石不再給你時間，它現(xiàn)在就想要你死。
‘我還是沒能撐到深海?！?/p>
喘息間，你模糊的視線看向身側(cè)蔚藍的海，但又笑了起來，生命的末端，你找到真正拯救魔法少女的存在，是神對你最后的恩賜和憐憫。
“請……殺死我。”你勉強撐起上半身，向他們伸出手。
絕望的黑霧從你周身溢出，但你的眼睛是明亮的。有他們在，你不會化身魔女，成為自己曾討厭的生物。
恍惚間，你聽到悲嘆之種貼緊靈魂寶石的清脆聲，以及幾聲抱怨聲。
“真是愛找麻煩的小鬼?！蔽鍡l悟雖抱怨著，但抱著你的手未曾松開。
夏油杰笑了笑，又瞇起眼睛，回憶起方才的戰(zhàn)況。
的確是和咒靈不同的家伙，相似之處也很多，比如將人困住的領(lǐng)域、指示人死亡……
你發(fā)呆的看向窗外，突如其來的高中生活讓你發(fā)懵，但你能感受到大家對你確確實實的關(guān)心。
“××醬，怎么了，是靈魂寶石又混濁了嗎？”夏油杰一下倆問，急切的看向你掛在胸口的靈魂寶石。
看到清澈的淺橘色，他松了一口氣，舒緩了臉色，手掌撫上你臉頰，你依戀的蹭了蹭，熟悉的溫暖。
這具身體沒有體溫，冰冷到連你自己都不想觸碰，事實上你也不需要任何溫度，但他的溫暖卻好像能透過身體灌輸?shù)侥愕撵`魂。
“欸，真狡猾，杰又先說了我想說的話。”五條悟抱怨連連，修長的手隨意拉來一把椅子，坐在你身旁，順帶戳戳你的臉頰。
“其實我可以自己狩獵魔女的，你們不必這么辛苦?！蹦阌悬c不好意思的低頭軟軟開口。
兩人隨著你的話眼眸暗了暗，精心豢養(yǎng)的小朋友怎么能企圖離開他們呢。
在他們看來，你狩獵等于可以自食其力，他們的努力完全付諸東流。
吶，再多依賴一點他們。
“不行哦，最近的魔女躁動很大，如果你出事，我可是會不高興的?！?/p>
夏油杰手指摩擦著你的下唇，狹長的眼眸滿是濃黑的占有欲。
“可是……”
“沒有可是呢，××醬要是無聊，可以和我一起出任務(wù)，我會保護好××醬的?！?/p>
五條悟打斷你的話，笑瞇瞇的臉龐看不出任何奇怪之處。
坐在原位的家入硝子點著課桌，目光時不時朝你看來，真是可憐的孩子，被這兩個人纏上，恐怕再也無法脫身。
而這一切，深陷牢籠的你一無所知。
魔女？你捂住發(fā)亮的靈魂寶石，警惕的走向超市樓梯間，果然，魔女結(jié)界泛著白光，引誘著人們的死亡。
你冷下眼眸，捏緊靈魂寶石，下一秒，你的雙眼被捂住，是你熟悉的溫暖。
“阿拉阿拉，不聽話的××醬想要自己狩獵魔女嗎？”他的話下隱藏著怒火。
“不是，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蹦闳跞醯霓q解。
他輕笑，吻上你的后頸，濕熱的唇含住你耳垂，手臂緊緊鎖著你的腰身。
“小朋友就該好好聽話，留在大人身邊不是嗎？”
不想再看到你游走在死亡邊緣，你的宿命從不是死亡，而是在他身邊好好活著。
你臉通紅的掙扎，卻被他按在樓梯間冷灰色墻壁上，落下更多的親吻。
“原本想等你再長大點，不過最近聽到一個很有趣的傳聞呢，你的身體被定格了對嗎？”
他的喘息聲清晰落入你耳中。
你唇色蒼白，締結(jié)契約，被擅自定格在十五歲，是你最為絕望的一部分，不能長成大人。
夏油杰看破你的不回答，捧住你臉龐，吻上唇，撬開牙關(guān)，交纏。
“嘖，又被杰搶先了?！蔽鍡l悟姍姍來遲，先撇了一眼魔女結(jié)界，方悠悠看向你。
“悟，我只是在看管自己的小朋友，以免被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傷害。”
即使摯友在場，夏油杰仍是環(huán)抱著你，臉上提及魔女時的不屑清晰可見。
魔女扎心。如今咒術(shù)界對魔女的定義是B級咒靈，并大量回收悲嘆之種用以研究。但在大部分咒術(shù)師眼里，魔女只是不入流的咒靈。
你有些惱怒，想都沒想抬腳踩了一腳夏油杰，但環(huán)抱著你腰身的手一點未松，反而更加用力。
“真可愛啊，是在對我耍小脾氣嗎？”
夏油杰用手指挑起你耳邊一兩縷發(fā)絲，其余輕軟的發(fā)絲滑落在他手臂上，癢癢的。
“我真的生氣了！快放開我！”你威脅般開口，眼里漸漸有了一點委屈的淚意。
五條悟當然不會讓你哭，當即拉開好友，而你趁機脫身，長長的發(fā)絲搖曳在腰部。
你越想越氣惱，干脆給他們做了一個鬼臉，然后立即握住靈魂寶石瞬移。
樓梯間沒了聲響，五條悟和夏油杰面面相覷。
良久。
“我承認你說的話，杰，她真的很可愛?！蔽鍡l悟捂住眼睛，笑的歡快，肩膀一抖一抖的。
夏油杰則是臉色很黑，剛才若不是五條悟故意放走你，你怎么可能離開他。
“喂，杰，你干什么去？”五條悟還沒笑完，只見夏油杰頭也不回從他身邊走過。
“找人?！毖院喴赓W的回答。
五條悟若有所思，其實他們想找到你很簡單，東京的魔女已被獵殺的差不多，你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去坐電車去其他地方狩獵。
“果然，小朋友還是小朋友?！蔽鍡l悟一邊慢吞吞走著，一邊發(fā)著短信。
夢里光怪陸離，曾被你獵殺過的魔女張著血盆大口朝你撲來，而夢里的你孱弱不堪，魔力全失。
但，兩道身影替你擋住了魔女的侵蝕，一黑一白，看不清他們的正臉，卻讓你莫名安心。
夢醒后，你只覺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空虛席卷全身，冰涼的體溫在漆黑的夜中第一次這么難捱。
“我沒有靈魂。”你握住胸口的靈魂寶石，反反復復呢喃著。
你十分清楚自己和魔女的距離只差一個污濁的靈魂寶石，如若不是當初他們蠻橫的闖入你的世界，恐怕你早已成了害人性命的魔女。
黑夜沉沉，淺橘色中混雜了幾絲黑線，平時五條悟、夏油杰根本不會讓你的寶石有絲毫污濁，但同時，他們不會給你悲嘆之種。
“必須要去狩獵了?！蹦愠料卵垌?，事到如今，再不能依靠任何人。
你有些泄氣的坐在街邊，東京幾乎讓你轉(zhuǎn)了個遍，都找不到魔女，就連昨天超市的魔女也被人獵殺掉了。
“看來只能去見瀧原碰碰運氣了?！?/p>
見瀧原的魔女大多強悍，像你這樣的小白平時連踏入都不敢。但現(xiàn)在是生命存亡之秋，就算讓你來回蹦噠幾百次你也甘心。
“還要等多久才能收網(wǎng)？”五條悟不耐煩的放下報紙，可以看到他指關(guān)節(jié)死死捏著報紙邊緣。
天知道他看到你委屈巴巴坐在街邊的樣子，多想馬上沖過去安慰你。
“一天?！?/p>
夏油杰不會以為五條悟蠢到忘記你的魔力天賦是瞬移，所以他知道好友問的是你的魔力還能用多久。
他平時最寵你，看到你的狼狽，心里當然也不會好過，但轉(zhuǎn)念一想為了以后，必須要忍耐。
淺橘色，哦不，已經(jīng)是半黑的靈魂寶石，光亮、黑線一半一半，說不上哪方更強大，哪方更弱勢。
“真是不經(jīng)用?！蹦銍@息的摩挲了一下靈魂寶石，電車的轟鳴已隱隱約約聽到一些。
手心里的卡被一股力道抽走，然后還未等到你捏住靈魂寶石，一只手先你一步扯斷了墜子。
這時你才回頭看到，眼前一黑一白兩個強盜，一個拿著你卡，一個拿著你的靈魂寶石，得意洋洋的。
你全程目瞪口呆。
“強盜?！蹦闵鷼獾谋阋锨皧Z你的靈魂寶石。
五條悟笑了笑，抬手捏上你的靈魂寶石，你頓時疼痛的連呼吸也要喪失，更遑論反抗。
垂腰的發(fā)絲落在地板上，褲子擦過地板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你捂住咽喉痛到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五條悟松手，你得以喘息，然而他又笑瞇瞇的按在寶石上。
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這比化身魔女更痛，起碼那是一瞬間，而這是不斷的折磨。
五條悟再次松手，這次緩慢朝你走來，你蜷縮起身子，雙眸里還殘存著一點淚水，好不可憐。
“吶，××醬，這是懲罰哦，想要逃離我們的懲罰?！?/p>
他的語氣輕輕柔柔，看你的眸光專注而深情，好似忘記剛才對你做過什么。你終于意識到自己惹上怎樣的惡魔。
你咬住指關(guān)節(jié)，倔強的不讓自己發(fā)出哭泣的求饒聲。
“夠了，悟。你做的太過火?！?/p>
夏油杰面無表情搶奪過靈魂寶石，剛才的懲罰雖然他有默許，但看到你痛苦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心軟。
“一點都不過火！杰，如果我們找不到她呢？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永遠失去。
這是五條悟和夏油杰第一次對峙，而這場對峙從一開始輸家就是夏油杰。
五條悟?qū)幵脯F(xiàn)在對你狠一些，也不愿意看到未來你成功逃離他們身邊，要讓你死死牢記離開他們的代價才可以。
“你們憑什么決定我的未來！無論是成為魔女還是渾渾噩噩過一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們了！”
你的脾氣向來不是柔弱可欺，別人越強硬你反而越不愿服軟，先前是夏油杰用溫柔圈住了你，可當溫柔的網(wǎng)被他自己撕破，是以，你再無留戀。
夏油杰臉色黑了又黑，靈魂寶石再次被緊攥住，你失控的吐出血，由此可見夏油杰攥住的力度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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