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燦烈_老大,你不是真對這小胖妞上心了吧?
樸燦烈掃了掃抱著吳世勛外套,坐在籃框底下看漫畫的宋霧童,掙扎片刻,艱難地開口。
_吳世勛嗯,怎么了?
吳世勛漫不經(jīng)心地反問。
目光投向那顆茸茸的腦袋,掂了掂手里的籃球,突然將球往宋霧童的方向拋去,故意選偏了位置,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湓谒砼浴?/p>
嚇得她丟了手里的漫畫,一雙大眼睛驚恐地望著始作俑者。
宋霧童你、你干嘛……
連聲音都驚得發(fā)抖。
吳世勛眸子一彎,揚(yáng)起好看的笑。
_吳世勛讓你來看我打球,你卻在這里看漫畫,頭都不抬。
并不含責(zé)怪,倒有幾分逗弄。
宋霧童籃球有什么好看的?這么多人搶一個球。
她不喜歡這種搶來搶去的粗魯運(yùn)動。
_吳世勛我聽說上一周的期中考試,你又搶了第一?
吳世勛走到她面前,彎下腰,面上笑意不褪,微挑的眼睛依舊冷冰冰的。
宋霧童面上唰地紅成一片——吳世勛說的第一,是倒數(shù)的。她已經(jīng)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了,可她能進(jìn)玉榮本來也是燒香拜佛菩薩顯靈。就算進(jìn)來了,也是吊車尾。
什么周測月考,永遠(yuǎn)爬不出前三名——當(dāng)然是倒數(shù)的。最近一段時間,她已經(jīng)努力將成績穩(wěn)固在倒數(shù)第三名。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往時墊底的那一對雙胞胎竟然在回家路上出了車禍躺進(jìn)了醫(yī)院……
宋霧童我笨嘛……
她也不想解釋,癟了嘴,自嘲一句。
倒是逗笑了吳世勛。
_吳世勛嗯,有一點自知之明,看來還有得救。
宋霧童你都快要高考了,還有時間管我。
宋霧童眼睛往天上瞥,小聲抱怨一句。
宋霧童也不見你看書。
吳世勛的成績很神奇,他也不太參加考試。
本來高三一輪二輪無數(shù)輪的考試應(yīng)該讓他們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恨不得睡覺的時間都拿來做題。
可是吳世勛沒事照樣打打球,晚上送她回家,從來不參加晚自習(xí),周末還能帶著她出去玩。
可但凡心血來潮去參加考試,都能成功將眾人爭得頭破血流的第一名輕松拿下。
分?jǐn)?shù)之高,簡直可以藐視被甩開老大一截的二三四五名。上周高三本城統(tǒng)考,他又拿了第一……
_吳世勛今天晚上去焰火,他們說要慶祝。
吳世勛伸手將她拉起來。
宋霧童眼睛一瞪。
宋霧童焰火?你要帶我去嗎?
_吳世勛嗯,帶你去玩。
他捏捏她的臉頰。
焰火是本城最早最大的一間酒吧,布局精致,裝修奢華。
只是從前這種地方,媽媽不允許她進(jìn)去,身邊又都是乖孩子,沒有人愿意陪她去,她心癢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機(jī)會。
┄┅┄┅┄┅┄ ┅┄
車子停在焰火門口,門童恭敬地拉開車門。
宋霧童不喜歡別人摟她的腰,扭來扭去的,覺得很癢。吳世勛嘗試多次未果之后,終于習(xí)慣了牽她的手。
舞池里放著勁爆的音樂,很多人瘋狂地扭動身軀,人與人挨得很近,甚至有人趁機(jī)動手動腳,大家都不甚在意。
宋霧童卻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單純?nèi)缢瑥膩頉]有見過這樣的場面。
往里走,喧囂聲淡下去。走廊兩側(cè)的橘色吊燈有些昏暗,卻透出幾分溫暖的味道,與焰火外廳的氣氛格格不入。
包間里叫鬧成一團(tuán),四下看了看,有好幾個女孩子都是玉榮出了名的美人——之前邊伯賢的那個同桌,再沒有出現(xiàn)過。
宋霧童撇撇嘴,這些人身邊的女孩子換來換去,絕不重復(fù),時間也短,往往是她好不容易記住一個,認(rèn)得出臉喊得出名字,第二天就沒影了。
樸燦烈_來來來,我敬你一杯,恭喜你又勇奪第一。
幾個人里,就屬樸燦烈喜歡和她對著干。他們不敢給宋霧童喝酒,吳世勛從來不讓。
宋霧童端起可樂一飲而盡,揚(yáng)起下巴瞪他一眼。兩人身高上還是很有差距,只是她身后站著被吳世勛,氣勢上便占了上風(fēng)。
幾人都混得極熟悉,讓楚然故意引開吳世勛,顧煜和樸燦烈一左一右把她圍在中間。
樸燦烈_我說小胖妞,你到底答沒答應(yīng)老大的追求???
宋霧童關(guān)你什么事?
她別開頭,懶得理睬樸燦烈,卻見坐在她右手邊的顧煜眸子微閃,嘴角的笑痞兮兮的。
顧煜我說你矯情什么?都拖了一年多了。
宋霧童你們這么熱心,有問題啊。
宋霧童深知幾人喜歡看人笑話的本性,當(dāng)即察覺不對。
樸燦烈_有什么問題?
樸燦烈_小胖妞,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嗎?
樸燦烈企圖用氣哼哼的樣子掩蓋心虛。
宋霧童對啊,你就是一個花心無恥的見風(fēng)使舵的笨蛋。
本來假生氣的樸燦烈瞬間怒了,奈何楚然沒拖住吳世勛,他已經(jīng)往這邊走過來了。
_吳世勛你又惹樸燦烈生氣了?
吳世勛輕輕一笑,絲毫不介意,把重色輕友的損友一角詮釋得恰到好處。
宋霧童他自己找氣受唄。
宋霧童攤攤手,是他非要扯到自己的人品,她也就只好實話實話了。反正有吳世勛撐腰,宋霧童橫行霸道慣了,樸燦烈也毫無辦法。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走進(jìn)來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明明包間里已經(jīng)昏暗到極點,卻依舊戴著墨鏡。
包間里的氣氛瞬間凝滯,吵鬧聲剎那消失殆盡,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吳世勛眸色變深,交疊的雙腿放下,松垮地搭在她肩上的手也收回。
手下少爺,老爺請您回去一趟。
為首的男人的聲音很粗啞,只是冷漠而刻板,讓眾人生出幾分懼意。
吳世勛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慢悠悠地向他踱過去,步子不重,卻愣是讓說話的那人稍稍低了頭弓起背,姿態(tài)越發(fā)謙卑。
這時,門外又沖進(jìn)來一伙人,神色慌張,動作也很匆忙,原本包間里那群人立刻戒備起來,兩方對峙,有些劍拔弩張。
門外沖進(jìn)來那伙人,為首的男人幾步走到吳世勛面前,極為高大的身材在吳世勛面前躬得厲害。
手下1少爺,我們來晚了。
_吳世勛把他們請出去。
吳世勛一動不動,聲音冷漠到極點。宋霧童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忍不住一顫——這樣的冷漠的語氣和態(tài)度,她是第一次見。
手下少爺……老爺請您回去!
之前那男人又重新將原話說了一遍,只是氣勢明顯地弱下來。
后來的一隊人動作很快,兩方又是人數(shù)相當(dāng),只是僵持了片刻,之前的一撥人就被控制住了。
_吳世勛回去告訴他,我想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
_吳世勛既然娶了老婆就安分一點。
他細(xì)長的眼微挑。
_吳世勛不然我可以讓他今天辦紅喜事,明天做白喜事。
那人抖了抖。
不一會,不相干的外人和那伙人紛紛退了出去,包間里冷冷清清的,沒有人敢說話。
宋霧童怯生生地瞟了他一眼。
_吳世勛要不要喝菠蘿汁?
吳世勛一笑,彎了眼角,眼里那股涼氣卻沒來得及散去,讓見者發(fā)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