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柳迅速起身,跑了出去。但什么也沒看見。她本想繼續(xù)去追,但就怕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她的職責是保護好安任階。不可貿然行動。
于是月柳收起長劍,回到馬車內去檢查安任階的情況。
月柳頂著寒氣進入了馬車。冰涼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到身下的人在微微發(fā)抖。她在心里嘆了口氣,抱住了她。
月柳沒事了,沒事了,趕跑了
輕柔的聲音安慰著安任階受驚靈魂,她瞬間痛哭起來,雙手緊緊的抓著月柳的衣服。她也只是個小姑娘,第一次遭受這些,她冷靜不下來,她也沒法冷靜。
她想爹爹,想竹遲,想京城了。慢慢的,她哭累了,只剩下抽泣聲。
過了一會,月柳聽見聲音停止了,低頭看了眼安任階。只見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剛剛哭泣時的淚珠,而現(xiàn)在趴在她的腿上睡著了。
月柳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只能陪在她身邊。
安任階夢見自己小時候和霍蘊。
她身為安王府的嫡長女,必須優(yōu)秀,于是她不分晝夜的學習。
當別的孩子還在學習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被要求熟讀千字文了。
童年與她而言就是枯燥無味的學習和溫柔的霍蘊。
霍蘊是南疆送來的質子,比安任階大上三歲,寄住在安王府。長的白白凈凈,一點也不像南疆人,反而像中原的孩子。
霍蘊最喜歡坐在秋千上看書,安任階問過為什么選這里看書,太陽不刺眼嗎,霍蘊說,因為在這里可以看見你。
而他平時除了看書,最大的興趣就是鼓弄花草。人人都說這位質子不堪大用。
每每聽到這種話。安任階總會替霍蘊打抱不平。先要教訓他們。
但霍蘊總是攔住她。問他為什么,他卻只是微笑著搖搖頭。
又過幾年,霍蘊要走了,臨走前在城門口,給了她一個玉佩。
安任階霍哥哥,這是?
霍蘊安妹妹,勞煩你替我收好了。
說完就離開了。安任階跑上城樓,手里緊緊抓著玉佩,目送他離開。
這時安任階醒了,但一時分不清那究竟是夢還是現(xiàn)實。
這時的南疆。
霍蘊坐在自己宮殿里,聽著手下匯報安任階的行程。
霍蘊那她現(xiàn)在在前往金陵的路上?
手下點了點頭。
他若有所思,對手下說。
霍蘊明日前往金陵。
安任階轉頭看著馬車外面,馬車快速行駛,地上鋪著月柳剛買的兔子絨的披風,使馬車即使顛婆,但感覺好多了。雨還沒有停,甚至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鬧人的很。初夏剛剛升起的溫熱都被這場雨打散了。
她小聲道歉
#安任階對不起,耽誤了
練功之人耳力都好,即使隔了個木板,月柳也能聽清楚。于是月柳回道
月柳沒事,正好我也困,一起休息。
安任階看著天上烏云密布的天空,覺得這種時候有個人陪著還挺好的。
月柳想讓她忘記剛才的事情,便轉移話題
月柳你會唱歌嗎?我想聽了。
安任階愣了愣,唱起了家鄉(xiāng)小調。少女的聲線配著雨聲,意外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