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計劃進(jìn)行,螳螂捕了蟬,黃雀也該出場了。
李長歌被兩個士兵架出柴房,李瑗又讓四個人進(jìn)柴房內(nèi)仔仔細(xì)細(xì)地搜查太子璽藏在何處,他和王君廓正沉浸在即將得到太子璽的興頭上,自然不會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空中的滾滾濃煙。
躲在房檐上的喬惜音手持弓箭,蓄勢待發(fā)。
待她瞄準(zhǔn)其中一個挾制長歌的士兵后,直接松手射出,帶著破風(fēng)之勢的箭直直射進(jìn)士兵胸口處。
一箭射出又是一箭,李長歌此時也看到了喬惜音,連忙從倒地的士兵手上奪過橫刀便開始廝殺。
院中這一變故發(fā)生的時候,柴房內(nèi)的李瑗和王君廓還未反應(yīng)過來,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準(zhǔn)備抽刀時,卻已經(jīng)被魚貫而入的沈都尉的兵挾制住。
喬惜音從房檐上下來時,先是輕聲開口問著李長歌。
喬惜音“有沒有事?”
李長歌“我沒事,剛才李瑗說的你們都聽見了吧?!?/p>
喬惜音點點頭,接著便走到李瑗和王君廓面前,面色冷淡。
喬惜音“暗中勾結(jié)阿詩勒部試圖謀反,按照大唐律法,可是要株連九族的?!?/p>
喬惜音“沈都尉,就交給你了?!?/p>
“是?!?/p>
沈都尉抱拳行禮,并未開口直言喬惜音是永平公主,他明白喬惜音不想讓旁的人知道她的身份。
眼看著柴房周圍的士兵逐漸散去,躲在院外的阿詩勒隼和阿竇這才顯出身形。
阿竇“師父,你有沒有事?”
阿竇“虧你之前還說這個李瑗是你現(xiàn)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沒想到這個狗鼠輩,居然設(shè)計利用你!”
阿竇是一個看起來才十一二歲的少年,他剛剛和阿詩勒隼就躲在柴房小院子外,自然是目睹了整場鬧劇。
原本他是想沖出去救李長歌的,不過被阿詩勒隼攔住了,雖然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幫不上什么忙。
李長歌拍了拍阿竇的肩膀,以示安慰。
喬惜音看了阿竇和阿詩勒隼一眼,面上未有任何變化,她不會過多干涉長歌的交友方式。
喬惜音“長歌,一會皓都可能就趕過來了?!?/p>
李長歌“我就說呢,這次幽州他怎么可能放心你一個人來?!?/p>
喬惜音抿了抿唇,聲音變?nèi)岷土艘恍?/p>
喬惜音“烽火就是他點燃的,也多虧了皓都想的周到,不然這次就算是我找到了沈都尉,也拿阿詩勒部大軍沒有辦法?!?/p>
喬惜音“現(xiàn)在烽火點燃,朝廷必定會派兵過來,長歌,你先走吧,可不要被他們抓到了?!?/p>
李長歌點了點頭,突然上前抱住喬惜音。
李長歌“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李長歌“惜音...我也從未拿你當(dāng)做我的敵人?!?/p>
都督府也被上上下下圍了個遍,幽州城門還沒來得及緊閉就又恢復(fù)了大開的模樣,歡迎著路過或者是特意來到此地的行人。
魏叔玉被士兵從地牢中救了出來,面上滿是瘀傷。剛剛重見天日,他便跟在喬惜音旁邊追問著。
魏叔玉“惜音,你見到長歌了嗎?”
喬惜音“走了。”
喬惜音輕瞥他一眼,開口回答。
她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就走,邁步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還在驛館等待的李樂嫣,想了想,喬惜音再次開口。
喬惜音“魏叔玉,我知你并非是不懂男女之情的人,你若喜歡長歌,便明明白白地拒絕樂嫣?!?/p>
魏叔玉“惜音你在說什么啊,我對樂嫣,就是像對親妹妹啊?!?/p>
喬惜音“......”
倘若不是眼下還有旁人在,喬惜音定要好好地罵罵魏叔玉。
悄悄這是說的什么話啊,對樂嫣就是像對親妹妹一樣。魏叔玉早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也為朝廷為太子做了許多的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么到頭來連明確的拒絕都做不到。
喬惜音“用你把她當(dāng)親妹妹?”
喬惜音“怎么,你是準(zhǔn)備取代我這個親姐姐?”
瞧著喬惜音像是在隱忍怒氣的模樣,魏叔玉連忙垂眸低頭。
魏叔玉“叔玉不敢,我只是從未注意到樂嫣對我是...”
話未說完,就見皓都帶著一眾士兵急匆匆地感慨都督府門前。點燃烽火的地方比沈都尉在城外駐守的地方要遠(yuǎn)的多,他一來一回之間沒想到幽州一事已經(jīng)結(jié)束。
皓都“...惜音!”
皓都自然是看見了都督府內(nèi)的喬惜音,也不管門口正準(zhǔn)備和自己交涉的沈都尉,直接將步子邁成最大,頗為擔(dān)心地跑到喬惜音面前。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卻在喬惜音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將自己心中所藏的情緒全部顯露出來。
喬惜音與尋常女子不一樣,就算身陷險境她也有的是辦法脫身。皓都心里清楚這點,但清楚并不代表著他不會擔(dān)心。
直到看見喬惜音好好的站在面前,皓都心里的那塊大石才終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