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慧明一說于云臻就想起來了,這幾日該是自家父親馬場聚會的日子,免不了又要應(yīng)付著那些個落沒貴族豪紳老板。
白慧明你這話說的,小馮和小孟到底只是徒弟和干兒子,只有你才姓于,才能真正代表于家的臉面,阿杰還小,你難道要推他出去不成?
白慧明拉著于云臻過去洗漱,還不忘繼續(xù)給她講道理,沒想到于云臻倒是一臉淡定的點頭。
于云臻于梓杰不小了,都十四了,我這么大的時候,都要上臺了,他也該擔(dān)當(dāng)大任了。
于云臻等他下了學(xué)堂讓他去,名正言順的于家大少爺,我呢,得去三慶給二哥送行頭,我都許多天沒有見到二哥了。
白慧明歪道理一大堆,你整天這么黏著你二哥怎么行?他以后是要娶妻的,你也要嫁人,你還能天天去找他?
于云臻洗臉的動作一頓,睜開眼睛看向銅盆里倒映出來的人臉,都顧不上水珠子進(jìn)眼睛。
于云臻娘,二哥他…要娶妻了嗎?
白慧明傻丫頭,就算磊磊現(xiàn)在還沒有論親,這不也是遲早的事?婚喪嫁娶乃人之常情,人人都要有這一遭,你也是要嫁一個如意郎君的啊。
白慧明難不成,你還希望他天天這么陪著你?就算你二哥愿意,張家二老加上你師娘都是不樂意的。
白慧明像是看不見她的表情和愣怔,自顧自的給她講著道理。
有些事情,她必須要想明白了,現(xiàn)在外面人人都傳二爺和于小姐是一對兒。
這要是他們二人不是那種心思,男子倒是無礙,可她一個女兒家,她的名譽(yù)還要不要了?以后誰還娶她?
于云臻那為何,他娶的人不能是我?我要嫁的人又不能是他呢?
白慧明阿念,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自家女兒自小養(yǎng)在梨園里,跟一眾師兄弟師姐妹們一起長大,吃過的苦不少,可情愛之苦卻是從未嘗過的。
就怕她分不清男女之情跟兄妹感情,到最后犯了糊涂。
于云臻娘,雖然我從來沒有跟誰生死相許過,可二哥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既然別人取代不了他,那他為什么不能取代另一個同樣也很重要的人呢?
于云臻如果我終究是要嫁人的,那我只想嫁給二哥。
她以前只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現(xiàn)在白慧明把問題拋下了,她去面對了,她就發(fā)現(xiàn),對于讓二哥成為自己丈夫這回事,她一點都不排斥,相反還有點期待和驚喜。
反而想起二哥會娶別人,跟另外一個女人相濡以沫,耳鬢廝磨,她便覺得自己的心頭都泛著酸意,也憋悶的難受,想被人緊緊壓住似的。
二哥早就是她心里最重要最重要的人了,別人誰也頂替不了,也沒有人會像他那樣對她好。
況且二哥那么才華橫溢,風(fēng)流倜儻,這天下再難找到這樣好的人,別人也入不了她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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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慧明出了于云臻的房間就沿著長廊往小花園里去,天已經(jīng)完全亮了,透著些清涼的感覺。
推開后院的門,果然見到于謙坐在亭子里的小石桌上抽旱煙抽的云霧繚繞,搖了搖頭,接過小丫頭手里的茶走過去。
白慧明爺,這清早的,少抽些煙吧。
把煙桿接過來遞給于謙身后的小廝,順勢把手里的茶遞上去放在他手里,他抬眼看了一眼,倒也沒惱,反而皺了皺臉上的肉,笑了起來。
于謙夫人教育的是。
這京城里誰不知道于謙和夫人白慧明相差十歲,卻恩愛異常,相濡以沫多年,于謙對夫人相敬如賓,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這也難怪,于夫人嫁給于謙之前是書香門第官家小姐,從小嬌生慣養(yǎng),成親之后也是被丈夫呵護(hù)備至。
如今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多少痕跡,看上去到不像三個孩子的母親,到像個三十多歲的少婦。
與五十多歲的于謙一起走出去,還是能夠引起不少羨慕聲的。
于謙如何了?
于謙含了一口茶水漱口,吐了出來,把茶杯放在桌上招呼下人去換新茶,這才看著白慧明開口。
白慧明嗯,是男女之情,你回頭告訴小孟兒一聲,讓他放心,隨他們?nèi)グ伞?/p>
于謙隨他們?nèi)ィ糠蛉诉@母親當(dāng)?shù)牡故菫⒚摰木o,你也不怕出了事?
于謙聽到夫人的答案原本松了一口氣,聽到后半句又不免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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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