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情況也不能更糟糕了,江澄的重點反而轉(zhuǎn)移了:“你不是帶了兩壇,還有一壇呢?”]
——眾人“……”這江宗主的關(guān)注點是不是有點奇怪?好神奇的腦回路哦!
[“喝了?!?/p>
江澄:“在哪兒喝的?”
“當(dāng)著他的面喝的。我說:‘好吧,云深不知處內(nèi)禁酒,那我不進去,站在墻上喝,不算破禁吧’。就當(dāng)著他的面一口喝干凈了?!?/p>
“……然后?”
“然后就打起來了。”
“魏兄。”聶懷桑震驚道:“你真囂張。”
魏無羨挑眉道:“藍湛身手不錯。”
“你要死啦魏兄!藍湛沒吃過這樣的虧,多半是要盯上你了。你當(dāng)心點吧,雖然藍湛不跟我們一起聽學(xué),可他在藍家是掌罰的!”
魏無羨毫不畏懼,揮手道:“怕什么!不是說藍湛從小就是神童?這么早慧,他叔父教的東西肯定早就學(xué)全了,整天閉關(guān)修煉,哪有空盯著我。我……”
話音未落,眾人繞過一片漏窗墻,便看到蘭室里正襟危坐著一名白衣少年,束著長發(fā)和抹額,周身氣場如冰霜籠罩,冷颼颼地掃了他們一眼。
十幾張嘴登時都仿佛被施了禁言術(shù),默默地進入蘭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默地空出了藍忘機周圍那一片書案。
江澄拍了拍魏無羨的肩頭,低聲道:“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共情中,魏無羨扭頭剛好能看見藍忘機的側(cè)臉。睫毛纖長,極其俊秀清雅,人更是坐得端正無比,平視前方。
他有心開口搭話,藍啟仁卻在這時走進了蘭室。
他手持一只卷軸進來,打開后長長滾了一地,竟然就拿著這只卷軸開始講藍家家規(guī)。在座少年個個聽得臉色發(fā)青。]
——空間中的眾人也是聽得頭腦發(fā)昏,這藍氏也真是的,三千多條家規(guī),這不許那不許,光是聽聽都讓人頭皮發(fā)麻。
[這邊魏無羨心中無聊,眼神亂飛,飛到一旁藍忘機的側(cè)臉上,見他神情是絕非作偽的專注和嚴肅,不禁大驚:“這么無聊的東西,他也能聽得這么認真!”
忽然,藍啟仁把手里的卷軸一摔,冷笑道:“刻在石壁上,沒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條一條復(fù)述一次,看看還有誰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這樣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講些別的?!?/p>
魏無羨直覺這是針對他的警告。果然,藍啟仁下一刻就喚了他的名字,“魏嬰!”
魏無羨道:“在?!?/p>
“我問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魏無羨笑道:“不是。”
“為何不是?如何區(qū)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與‘怪’極易混淆,舉例區(qū)分?”
“好說?!蔽簾o羨指蘭室外的郁郁碧樹,道:“臂如一顆活樹,沾染書香之氣百年,修煉成精,化出意識,作祟擾人,此為‘妖’。
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攔腰砍斷只剩個死樹墩兒,它再修煉成精,此為‘怪’?!?/p>
“清河聶氏先祖所操何業(yè)?”
“屠夫?!?/p>
“蘭陵金氏家徽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p>
“修真界興家族而衰門派第一人為何者?”
“岐山溫氏先祖,溫卯?!盷
——共情中的眾人聽得這一問一答如此流利,心中難免感慨魏無羨的基礎(chǔ)扎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