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既然你不是神子的錯?那么‘不怪’二字又何來?”
阿陽的聲音突然響起,明明和煦溫柔,卻猶如一把利刃,讓江厭離臉色一白,或許那時她的心底,也是有過一絲怨的吧。
只是那時她看得出阿羨當(dāng)時的情緒很激動,可見是跟金子軒矛盾很大,嫌隙很深,她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后來阿澄回來,她也曾試圖問過金子軒的消息,阿澄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遲疑了一會兒,只是轉(zhuǎn)移話題,沒有解釋半分,她當(dāng)時便猜測,阿澄跟金子軒也有矛盾。
但她從來沒想過,阿羨是為了她才跟金子軒打起來,阿澄不喜金子軒,原來也是有原因的。
藍啟仁也沒想到當(dāng)年打起來的那件事,還有內(nèi)情,金子軒說出那種話,別說魏無羨,便是藍啟仁也忍不住會打人。
金子軒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出讓魏無羨去江楓眠面前去討了江厭離的話,別說魏無羨只是拿江厭離當(dāng)姐姐,即便不是姐姐,這話也太不尊重人了,怪不得魏無羨會大打出手。
藍啟仁當(dāng)時不知道內(nèi)情,藍曦臣也是后來趕過去的,并不知道細節(jié),其他學(xué)子也不敢往藍先生面前湊,以至于到現(xiàn)在藍啟仁都以為是兩個小輩鬧矛盾,然后魏無羨先動手打了人,才會引發(fā)亂子。
“這件事,是老夫誤會他了?!?/p>
但藍先生還是不喜歡魏無羨的性子,太過跳脫!
藍啟仁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金子軒被虞夫人的目光盯得渾身僵硬,更重要的是,江厭離的態(tài)度。
從共情暫停后,江厭離一語不發(fā),金子軒的心里很不安。
“阿離,我……我當(dāng)初也是……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當(dāng)時沒見過你,又聽了很多傳言,加上不喜歡母親隨意安排我的婚事,所以……”
金子軒結(jié)結(jié)巴巴半天,也解釋不清楚,干脆舉手發(fā)誓,“阿離,我發(fā)誓,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因為母親,是因為我了解你之后,才……才喜歡上你的,只因為是你!”
江厭離緩緩抬起頭,眼眶已經(jīng)紅了,哽咽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只是想起,當(dāng)初阿羨跟父親回來,還被母親罰跪祠堂……”
這明明不是他的錯!聽出了江厭離的意思,金子軒臉色漲紅,結(jié)巴著道,“出去后,我,我跟魏無羨道歉!”
“憑什么?子軒不過是一時誤會,那魏無羨還殺了子軒呢!憑什么道歉!”
一直躲在金氏隊伍里的金子勛突然大聲叫起來!
“子勛!”
金子軒趕緊制止,所有人都把他的死怪在魏無羨身上,可是作為當(dāng)事人,他只能說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真要怪,不還是要怪他們金氏嗎?
神臺上三神看著場上鬧劇,不置一詞,有些話,他們連說都覺得沒意思了,這幫蠢貨,總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不,或許見了黃河,他們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的愚昧,他們又何必多費口舌?
【這邊藍啟仁聞?wù)f二人在藍氏境內(nèi)大打出手,當(dāng)即通知了江氏和金氏的家主,當(dāng)天江楓眠和金光善就趕來了姑蘇。
魏無羨不知江楓眠遠遠看了他一眼,沒有露面,見他沒事,就直接去見藍啟仁去了。
他跪在藍啟仁指定的石子路上,無聊的戳螞蟻窩,身后忽然傳來藍湛的聲音,“既知錯,便不要再犯。”
魏無羨聞聲轉(zhuǎn)過頭,聚起手里的樹枝,笑嘻嘻的招呼他,“藍湛藍湛,你快看,這里有個螞蟻窩,好多螞蟻!”
藍湛的臉色霎時說不出的好看,緊緊抿唇,丟下一句,“冥頑不靈!”轉(zhuǎn)頭就走。】
——“額”魏無羨的心真大,那樣的時候居然還玩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