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讓她動心,對自己動心,不想離開的那種。
隱秘的心思帶著些許的不堪,怕被發(fā)現(xiàn)的些許慌亂,以及產(chǎn)生這些心思的羞愧,讓江清寒心情復雜。
陸清寒看著眼前要送給老太太的的花種,心緒極為復雜,千回百轉(zhuǎn),老板叫了好幾聲他都沒反應過來,見他不說話,也悻悻的閉上了嘴。
“二爺,二爺?二爺!”身體被晃了晃,陸清寒收回思緒,是夏臨在叫他。
他輕咳兩聲,“抱歉,就這個了,結(jié)賬吧?!?/p>
坐上車后,夏臨看著心不在焉的主子,不禁問道,“主子,你這是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不知道魂兒飛哪兒去了?!?/p>
陸清寒并不在意他的不敬,只是情緒有些低落的看著窗戶。
“夏臨,你說,世上真的有人鐵石心腸嗎?”
夏臨驚悚,這人今天咋了,問這種智障問題,腦子真的沒秀逗嗎?雖然這么想,但還是向著他的,“屬下覺得沒有,若是真的有人很冷酷,我覺得他們那是對自己夠狠?!?/p>
就像你一樣。你瞞著家人去做危險的事,你明明很有可能隨時喪命,卻還要站在黑暗的角落,為大家?guī)硐M?,從不后悔自己的決定。
陸清寒垂下眸,他從未喜歡過一個人,他不知道要怎么辦,真的不知道。
她神秘不可測。
她身上秘密極多。
她不是人,是只狼。
她會為他一人動心嗎?
一次。一次就夠了。若是他,堅持不懈的追她,她會回頭看看他嗎?
陸清寒迷茫了,就像當初不過十歲多一點,就被“綁架”那時,但那時是有選擇的,這一次呢?這一次沒有選擇了。
我想讓她動心。
這想法像是瘋長的竹筍一般,從陸清寒心底鉆出,快速發(fā)芽,長大。
“你說得對,夏臨,我似乎懂了一點,”陸清寒嘴角微微上揚,雙眸微瞇,手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大腿,笑容有些意味深長,“所以我一定會好好把握這個機會?!?/p>
看到他的笑容,夏臨打了個哆嗦。
上一次這人露出這個笑容,憑一己之力炸了三個基地,這一次不知道又是在想什么。
————
銀爍趴在床上吃著橘子,聚精會神的看著平板,手指劃來劃去,仔細一看,那不是快刀切水果嗎??
“唉?!便y爍看著跳出來的新紀錄,不高興的吐出橘子籽。
好無聊啊。
銀爍翻了個身,把橘子籽扔進垃圾桶里,手一晃,裝著銀色“火焰”的瓶子就出現(xiàn)在她手心里,“這似乎是我最后一個分身了吧?”幾百個分身,都轉(zhuǎn)了不知道多少世了。
后來分身被一個個收回來,讓她恢復的比正常速度快多了,每一個分身都帶著記憶,經(jīng)歷,神魂,不同的世界存在著高低不同的力量。
若不是冰兒姐姐在無意中收了一些分身以及后來刻意去收的分身,她都沒法恢復的這么好。
只不過,陸清寒到底是誰呢。
墨綠的眸子閃著淺淺的光芒,銀爍看向了自己的分身。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悲劇伴隨著喜悅,痛苦伴隨著笑容。若是陸清寒是她熟悉的人,那到底會是誰呢?她見過的人寥寥無幾。
最多的那次,就是為了那家伙專門去人類世界一趟,似乎還有個人類還喜歡她來著......
等等,喜歡?
銀爍一頓,她不記得了......漫漫的生命中,她一直覺得人類是很討厭的,是這人改變了她的想法,照理說,她不會忘記的說,可是為什么他的臉,他的聲音,都如此不清晰?
唯有一些模糊不清的背影還有些許的印象,可關(guān)于他的一切,似乎都被刻意的抹去了,就連那只小美人魚和她的伴侶,她都記得很清。
只有這個人,在記憶里像是要消失一樣,越是仔細越想不起來,越想就越覺得他即將消失。
那個人.....叫什么,是誰?
當銀爍回神的時候,一陣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她下意識抬頭,銀色的火焰跳躍在空中,銀色的流光飛舞,整個房間都像是暗了下來。
分身是想告訴她些什么嗎?銀爍微微蹙眉,銀火向她飛來,她伸手接住圈在掌心。
剎那間,火焰化作萬千流光,流光像是一條條閃著銀光的白線,包裹住了她,形成了一個銀色的繭,最后升到半空中安靜了下來,只有時不時迸發(fā)出的銀光飛在繭的周圍。
二十年來的一幕幕,像浮光掠影,走馬觀花一般劃過腦海,銀爍看著分身所經(jīng)歷的一切,甚至有些未看清,便盡入腦海。
霎時,流光四散,沒入虛空之中,變成虛無,而天色,已經(jīng)黑了。
銀爍緩緩落下,腳尖輕觸著地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