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丁程鑫躺在病床上,身上裹著數(shù)不清的紗布,雙目無神地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平靜的眼波就像是一汪死潭。
直到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眼睫才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馬嘉祺關(guān)上門,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病床邊,神情復(fù)雜地望著丁程鑫。
曾經(jīng)那么驕傲的一個人,現(xiàn)在卻像是被打斷了翅膀,脆弱又狼狽。
馬嘉祺“這里很安全?!?/p>
丁程鑫垂下眼簾,全身傳來的那份痛,刻苦銘心。
這些天的經(jīng)歷,就像是走馬燈似的在腦海里不斷的回放著,那燒紅了的鐵,印在了他的胸口…他的腹部…他的肩膀…他的臉……
他的命,留了下來。
可是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那一塊鐵,烙印得體無完膚。
馬嘉祺忘不了當(dāng)初找到丁程鑫的那一刻,血肉模糊地吊著,又紅又爛的傷口還有焦黑的痕跡,上身似乎看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
丁程鑫“…蕭雅呢?!?/p>
嗓子幾乎快要發(fā)不出聲,丁程鑫心心念念地依然是蘇蕭雅。
只有這個時候,他那翻不起一點(diǎn)波瀾的眼睛,才會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神色。
馬嘉祺“她很好?!?/p>
聞言,丁程鑫懸著的那一顆心才漸漸地放了下來,同時,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她好…就行了。
他相信,馬嘉祺會保護(hù)她。
馬嘉祺“丁軍長在來的路上。”
“……”
沒人回應(yīng),也不關(guān)心。
馬嘉祺沉默了下來,他在丁程鑫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對活著的希望。
換做是他,或許也是和丁程鑫一樣吧。
丁程鑫“…好好愛她?!?/p>
說出這四個字,他的心就如同刀割一樣,眼里情不自禁地泛起了淚花。
他真的不舍得啊……
可是……
他這幅鬼樣子…怎么敢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馬嘉祺“我會的?!?/p>
一閃而過的同情,但眼里很快就滿是堅(jiān)定。
他不會因?yàn)樾能浂泼摚行判?,他才能給蘇蕭雅更好的生活和幸福。
爹說的沒錯。
想要,那就去爭取。
——
峰城。
昏暗破舊的屋子里,賀峻霖一進(jìn)來就聞到了滿屋的酒氣,不滿地皺起眉頭,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喝的醉醺醺地坐在地上的劉耀文。
賀峻霖“你喝夠了沒?”
賀峻霖有些氣憤地?fù)屜铝藙⒁牡木?,劉耀文一臉不爽地抬起頭,這才看清楚了來人。
劉耀文“我要喝——”
賀峻霖“喝個屁?!?/p>
賀峻霖“你還是不是男人!”
劉耀文“不然呢!”
劉耀文“我殺了馬瑞華?!還是殺了馬嘉祺?!”
劉耀文揪著賀峻霖的衣領(lǐng),眼睛里冒著血絲,眼底也涌動著憋屈和氣憤。
劉耀文“你們不都覺得我爹該死嗎…我是不是也該死…”
強(qiáng)忍著眼里的淚,劉耀文嗤笑一聲,搶回了自己的酒,仰頭又是一大口。
一夜之間,他一無所有。
賀峻霖“是。”
賀峻霖“我討厭你爹,他就知道打仗和壓榨老百姓?!?/p>
賀峻霖“但你是你,劉嘯虎是劉嘯虎,這不一樣?!?/p>
劉耀文“可我姓劉?!?/p>
劉耀文“他們都巴不得我死?!?/p>
劉耀文把酒瓶緊緊地攥在了手里,突然間, 憤恨地砸在了地上。
“啪——”
自己老子娶自己的心上人,他還有什么臉去見蘇蕭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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