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老樣子,老板看到他們進來,直接向后廚吩咐了菜單,根本不需要他們點單。
人群里瞥見許棠,老板先是一愣,而后又吩咐后面再準備一份小龍蝦。
“誒呦,小許可有好長時間沒來了啊?!?/p>
許棠剛剛坐下,就聽到了老板的聲音,隨聲瞧去,然后笑笑言。
許棠在忙考試嘛。
幾人剛沒說幾句,就又有客人進來,老板只得先去招呼。
從樂隊開始有演出之后,他們便成了這家燒烤店的???。至于原因,只能說老板慧眼如炬,開店的地方離他們演出的地方哪哪都近。一來二往,他們便和老板熟絡了起來。
菜品一一上桌,空了一下午的肚子里總算有了些事物。
老嚴點了啤酒上來,滿了五杯一一分好,分到張顏齊的時候一愣,突然意識到許棠也在。
有許棠在的時候張顏齊不喝酒,一是怕自己萬一沒有節(jié)制喝多了,二是許棠也不是很喜歡他喝酒,并且張母曾當著他的面賦予了許棠一個神圣的任務——看好張顏齊,別讓他抽煙喝酒。
當然后者是最大原因。
其余幾人也知道這點,于是只見老嚴尷尬笑了兩聲,輕咳一聲將推給張顏齊的那個杯子又拿了回去。
“忘了忘了,你不喝酒,我喝我喝?!?/p>
許棠我什么都看不到。
許棠突然出聲,老嚴已經(jīng)到嘴邊的杯子停了下來,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許棠又道。
許棠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我今天晚上是個瞎子。
其余人反應過來是驚喜,張顏齊反應過來卻嚇出一身冷汗。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許棠知道自己喝酒了嗎。
張顏齊糖糖你聽我說,我沒……
許棠你少來。
許棠端起面前盛著果汁的杯子,瞥了一眼張顏齊,輕言。
許棠每次喝了酒就給我打電話,或者拉著我說個不停,你以為我聽不出來聞不出來?。?/p>
張顏齊啞口無言,倒是旁邊的季子闊聞言一臉嫌棄地看向張顏齊。
季子闊張顏齊你不行啊。
他們幾個每次也喝不了多少,況且還都是啤酒,就這點兒他還耍酒瘋,這真不行啊。
張顏齊你才不行呢!
一句話激怒了張顏齊,畢竟,男人不能說不行。
季子闊我又不會喝了酒就回去黏著女朋友不放!
張顏齊你連女朋友都沒有,你黏個鬼??!
……
這對冤家又吵了起來,其余幾人已經(jīng)習慣,老嚴阿旭先碰了杯喝下第一口酒,小宇無奈扶額,許棠往另一邊挪了挪,這兩人真是太吵了。
酒足飯飽之后幾人便分道揚鑣,畢竟天已經(jīng)很晚,還都是學生,明天還得上課。
阿旭有家里的司機來接,老嚴要先把小宇送回家,畢竟女孩子一個人還是不太安全,余下三人順路打車回家。
車先到張顏齊與許棠家。兩人下車,季子闊瞥了眼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兩人就沒再松開的手,更何況今天又知道張顏齊不太行,于是不由地擔心道。
季子闊張顏齊你確定能行嗎?
張顏齊聞言瞪了一眼回去,他現(xiàn)在對“行”這個字十分敏感。
季子闊見張顏齊瞪眼,縮縮脖子關上了車窗,然后出租車緩緩離去。
其實說張顏齊喝多了吧,他還蠻清醒,什么都清楚??烧f他沒喝多吧,他又和平時那個將許棠當作女兒照顧的張顏齊太不一樣了。
他就要黏著許棠,說個不停,甚至還要撒撒嬌。
張顏齊和許棠進了小區(qū),先在一家還開門的便利店門口停下,買了薄荷糖。又用張顏齊身上帶著的除味劑噴了個遍,最后還滴了幾滴許棠帶的風油精。
畢竟許棠可以幫他瞞,那邊張父張母也得糊弄過去。
或許在車上是顧及有外人在,所以張顏齊還算安靜,可一進了小區(qū)門,他又變回了從前的那個喝了酒的張顏齊,許棠的耳根子就沒清靜一秒。
眼看著已經(jīng)到了樓下,可那人沒有一點要停下來回家的跡象,許棠聽了半天,總算忍不住了。
她抬手捧上張顏齊的臉,讓他與自己對視,輕輕開口。
許棠小七,非常晚了,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對面的人不說話,就看著自己,許棠又道。
許棠我明天還要考試的。
至此,張顏齊總算有了反應,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雖然依舊不情愿,卻還是放了許棠回家,而且一直看著許棠進了家門自己才回家。
張母臭小子你又跑哪里去了?
許母你去哪里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還不接電話不回信息的。
兩人一進門都碰上了等在客廳的母親,不過前者似乎兇了點……
張顏齊我……糖糖幫我補習,就忘了時間了。
許棠我……我?guī)托∑哐a習嘛,手機靜音了沒聽到,對不起媽媽,一定沒有下次了。
默契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出現(xiàn),比如找到一樣的借口。
許母那邊顯然對許棠無比信任,叮囑她下一次不許再這么晚不回家就放過了她。
而張顏齊這邊就不好過了,張母一個勁兒追問,最后張顏齊從書包里拿出昨天的作業(yè)卷子,張母才勉強相信。
匆匆忙忙收起卷子躥回臥室,張顏齊慶幸自己今天上課沒睡覺還做了筆記。
書包的夾層里還有樂譜,此時露出一個角向他招手,張顏齊將它拿出,看了好久然后同其他樂譜放到一起。
最后一場演出結(jié)束了,他得努力兌現(xiàn)和許棠的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