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仁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他怔住了,伸出自己的左手,那熟悉的、少年的稚嫩的手。
他翻身下床,穿過走廊,默默地拾起電話,撥通了醫(yī)院的電話。
虎杖悠仁喂,您好,這里是杉,我是虎杖,剛剛打過電話了的。
護(hù)士啊,是的,我想起來了,請問有什么事嗎?
虎杖悠仁我一直沒等到回話,我爺爺有說什么嗎?
護(hù)士呃,請你稍等一下,我去把電話給他。
護(hù)士匆匆來到病房,
護(hù)士虎杖先生,有您的電話!悠仁問有沒有什么要讓他帶的。
虎杖齋藤吵死了!告訴他叫他不用來,好好去參加社團(tuán)!社團(tuán)!
護(hù)士滿臉呆滯地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回到護(hù)士站。
虎杖悠仁怎么樣?
悠仁平靜地問著護(hù)士。
護(hù)士你聽見了吧,悠仁去參加社團(tuán)什么的。
悠仁閉上眼睛,頓了頓,接著說道,
虎杖悠仁好的,謝謝您,我明天下午就去。
掛掉電話,悠仁看著窗戶外面的夕陽,無言。
他知道自己重生了,一切都將重新來過。
他不想再后悔。
——————次日——————
虎杖悠仁靜靜地看著佐佐木學(xué)姐和井口學(xué)長,嘴角微微上翹,
虎杖悠仁也許……這樣子的生活……會很有趣罷?
他低語著。
默默地看著學(xué)生會長惱怒的樣子,不覺有點(diǎn)兒想笑。在處理完與田徑社顧問高木的對決后,悠仁躲在暗處,看著伏黑惠。
他微微嘆了口氣,朝杉澤醫(yī)院走去,路上路過一家花店,便順手買了一束鮮花,想著要給爺爺齋藤送過去。
即便知曉了早已注定的命運(yùn),卻仍試圖改變那早已注定的未來。
在醫(yī)院里,悠仁站在窗前,將買來的鮮花插在琉璃花瓶里面,看著爺爺交代著遺言,可自己………卻什么也改變不了………
悠仁很討厭,很討厭這樣的自己,面對什么事情都如此無力的感覺,實(shí)在是……太討厭了!
最后,悠仁終于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宣泄著。
虎杖悠仁爺爺……我不想讓你離開我……在這世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悠仁嗚咽著。
虎杖齋藤好了,別哭了。人吶,總是會死的,我也不例外,你自己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啊,別委屈著了,否則我也會不放心的。
爺爺翻了個身,背對著悠仁。
虎杖齋藤悠仁,你很強(qiáng)大,要去拯救他人,能救的人就盡量去救,有迷茫也沒關(guān)系,得不到感謝也別介意。總之,你要努力去拯救更多人,你要在眾人簇?fù)硐滤廊?,可別像我這樣……
齋藤忽然剎住了話頭。悠仁無聲地嘆息了一聲。雖然知道爺爺會死去,但是再一次面對唯一的親人的離世,虎杖悠仁還是感到心里一陣陣的心痛。
至于他的父母……悠仁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都沒有見到過他們。
攤上如此不負(fù)責(zé)任的父母,悠仁表示他也很無奈,不想說什么。
他默默地按下了護(hù)士鈴,
護(hù)士喂?怎么了虎杖先生?
護(hù)士虎杖先生?!
悠仁忍住眼眶里打轉(zhuǎn)的眼淚,深吸一口氣,說道,
虎杖悠仁爺爺他……去世了……
夕陽西下,黃昏金光燦爛的云霞飄在空中,舞蹈著,飛旋著。像是在為一個逝去的老人,又或者是一位少年,送上最后的悼詞。
在醫(yī)院開具死亡證明,簽上“平成30年”,遞給了護(hù)士。笑著將護(hù)士敷衍過去后,悠仁來到醫(yī)院大堂,見到了伏黑惠。
虎杖悠仁你好,請問你……
伏黑惠別廢話,將那個手指交出來。
悠仁一見伏黑惠那滿臉不爽了樣子,心中便升起了捉弄他的想法。
虎杖悠仁哦,你說那個手指啊……我已經(jīng)把它當(dāng)成食物吃了。
伏黑惠如五雷轟頂,呆呆地站在那里。過了一小會兒,他看著虎杖悠仁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用顫抖的聲音,懷疑地問他道?/p>
伏黑惠真的假的?
虎杖悠仁假的。
虎杖悠仁笑瞇瞇地看著伏黑惠像玻璃一樣緩緩崩裂,再也顧不得形象,捧腹大笑起來。
虎杖悠仁哈哈哈,原來伏黑你這么容易被騙啊,哈哈哈哈……
伏黑惠嘴角抽動,他在懷疑來這里找虎杖悠仁是不是個大錯誤。
虎杖悠仁哦對了,
虎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將右手握拳,在攤開的左手上一錘,
虎杖悠仁我想起來了,那個手指,我交給靈研社的前輩們了,
伏黑惠他們沒打開吧?
伏黑緊張地問。
虎杖悠仁沒有哦。
虎杖輕飄飄地說道。伏黑聽了如釋重負(fù)?;⒄扔迫式又謱Ψ诨菡f道,
虎杖悠仁不過呢……他們說要在今夜拆開來看看是什么。
這話一說,伏黑惠幾乎震驚得心跳停止,他快暈死過去,
伏黑惠你就不能將話一次性講完嗎?
伏黑惠幾乎是怒吼道。
虎杖悠仁不能。
悠仁毫無誠意的回答,令伏黑惠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漲,他剛想要把悠仁揍一頓,悠仁就接話了。
虎杖悠仁好了別說了,現(xiàn)在救人要緊。
于是伏黑惠壓住怒火,憤憤地朝悠仁瞪了一眼,朝杉澤第三高中跑去。
悠仁跟在后面,不緊不慢。他看著伏黑惠的背影,笑容詭異如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