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久遠(yuǎn)信上的字已經(jīng)褪去些許墨跡,紙張斑黃滿是皺褶
凌不疑要物歸原主也請程四娘子讓十九親自給我
凌不疑的指尖在顫抖,卻依舊執(zhí)拗的不愿意去相信程少商的話
程少商霍將軍已經(jīng)信了不是嗎
凌不疑此時的樣子,和自己那日在雪地自己想再觸碰到九九多么相似
遞信的手未曾收回,程少商看著凌不疑,如同陳述事實一般說道
程少商如果九九真的還在,早在你要跪下的那一刻,她就該出現(xiàn)了不是嗎?
凌不疑是啊,十九她怎么會舍得呢
那個因為他受了一點點傷就能紅了眼眶的的鬼,又怎么會眼睜睜看著他為了自己而跪下呢
凌不疑從程少商手中拿過那封他親手寫的信,從頭逐字一直看到尾
他當(dāng)初寫這封信時,抱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呢,大抵是想著十九少恨自己怨自己一些,想著十九能在都城等他五年
信上每一個字都在說著他的苦衷,他的苦心,卻只字未提,被他在成婚第二天就拋下的十九會有多傷心多絕望
攥著紙張的手不自覺的加重力道,將原本完好的信撕扯出一道痕跡
看到這封信時,他的十九在想些什么呢
他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了
程少商眼睜睜看著原本挺拔著身板的凌不疑彎了脊背,就好像支撐著他的力量在此刻全部消失了一樣
凌不疑十九她……有留下什么話嗎?
凌不疑問著能誅自己心的問題
程少商沒有,她消失的沒有任何預(yù)兆,一個字也來不及留下
所以凌不疑,你遺憾嗎,遺憾再也沒機會親口和九九解釋了嗎
凌不疑程四娘子,你恨我嗎?
凌不疑此時眼尾已經(jīng)一片猩紅,眼神更是深的沒有一絲光彩
如同垂死的病人,徹底放棄了生的希望
程少商我當(dāng)然恨你
毫不猶豫的說,在病的只剩半條命的那幾個月,程少商是靠對凌不疑的恨意撐下去
沒有親眼目睹凌不疑后悔傷心的樣子,她如何安心去死
凌不疑那十九呢,她恨我嗎?
程少商知道,也許這才是凌不疑真正想問自己的
程少商我不知道
程少商朝凌不疑搖搖頭,隨后接著說道
程少商但應(yīng)該是不恨的,九九她,大抵舍不得恨你
凌不疑多謝
凌不疑還以為,程少商不會回答他
程少商既然想謝我,那就請霍將軍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
程少商眼神瞬間又冷了下來,看著凌不疑一字一句的開口
程少商請霍將軍以后再也不要來找我,我與霍將軍本來就應(yīng)該沒有任何交集
凌不疑好
凌不疑拿著手上的信,轉(zhuǎn)身背對著程少商一步步的離開
只是那落寞蒼涼的背影,再也難以窺見曾經(jīng)少年將軍的恣意
程少商就這樣看著凌不疑的背影,直到視線里再也看不到,才嘆了口氣收回目光
真心報復(fù)了凌不疑,自己反倒沒有想象的暢快,甚至怕會心軟,還不敢再見他第二次
只希望,凌不疑與她的九九,不會有機會碰面
現(xiàn)在的九九比起是凌十九時,要幸福自在的太多
說到底,自己也是個自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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