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谷子連忙攙扶戚容,“爹爹你怎么了?”
“爹沒事……你先讀書……”戚容顫聲道,他現(xiàn)在只想安靜安靜。
“今天的書已經(jīng)背完了……”谷子道。
“那就去練習(xí)操控水土的法門……快去快去,修煉哪有你這樣三心二意的……”戚容站起來,拿出嚴(yán)父的風(fēng)范。
“哦……”谷子只得乖乖去找玄真殿下屬的掌地,掌水的小神官去學(xué)習(xí)。
那兩個同神官只需要上午處理祈愿,下午則是當(dāng)谷子的老師。這當(dāng)然是郎千秋的面子(還有戚容的迷之微笑)的功勞。
“郎千秋!”戚容對著剛剛巡界回來,鎧甲都沒卸下的郎千秋怒吼道,“你和你那一群天界同僚們說什么了?”
“你發(fā)什么瘋?”郎千秋先是一懵,緊接著回過神來,瞬間憤怒起來,“讓你住在泰華殿,你還管上我說話辦事了?”
“那個‘花城’的事情,是不是你出去瞎說的?”戚容怒道,“我在內(nèi)殿告訴你,就是怕別人知道,結(jié)果你就滿世界亂說?還說是我說的?你一張嘴整天亂說,上天庭開會睡覺…………”
“這個……”郎千秋一時語塞,緊接著就反駁道,“我想說什么,你管不著!沒把你挫骨揚(yáng)灰!已經(jīng)是我慈悲寬宏!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戚容本想說——“你要是不想我待在天界,嫌我污了你的泰華殿,你可以明說,著實(shí)不必如此,現(xiàn)在謝憐要我證明那個‘花城’有問題,否則便要以整肅天界口舌,恢復(fù)‘花城’名譽(yù)為由,將我逐出天界”。
可是話到嘴邊,想到谷子還要修煉,便咽了下去。
“抱歉……是我認(rèn)不清自己的身份……還望泰華殿下息怒……”戚容低聲下氣道。
不就是做小伏低嗎……有什么大不了的?況且郎千秋,也不過是把實(shí)情說出來了罷了,自己一個害人亡家亡國,連自己親表哥都嫌棄的家伙,有什么資格賴在人家神殿……
“賀島主有何要事?非要我這時候出來?我們靈文殿現(xiàn)在比以前更忙了……”靈文殿里一個叫“賈?!钡闹鞴P神官道。
“主筆大人,”賀玄道,“眼下賀某有一點(diǎn)忙要大人幫啊?!?/p>
“只要是字跡,沒有我模仿不了的?!辟Z瑁道。
“這次的實(shí)不相瞞,有些難啊……”賀玄從袖中取出出一些紙來,讓賈瑁先看了看。
“喂!里面的,叫你呢!”極樂訪地牢里的獄卒沖著牢中的花城喊道。
“怎么了?”花城支起身子,疲憊地說。
“冒充城主很舒服嗎?還不變回原樣!”一個獄卒頭子模樣的家伙使威風(fēng)一般喊道。
花城直接又躺下,閉上眼睛。
“叫你呢!你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嗎?”那個牢頭一樣的家伙見花城居然無視自己,氣急敗壞道。
花城把眼睛閉的更緊了,直接翻過身去背對著牢門。
“把他給我拖出來!”那人見花城態(tài)度如此惡劣,更加暴跳如雷。
“是?!遍L官下令,一群小鬼應(yīng)聲而上。
他們把花城拖起來,一直往地牢的更深處走去。
花城任憑他們拖著自己,也不反抗,也無法反抗。
那牢頭模樣的家伙坐上一張案幾后,讓獄卒把花城用鎖鏈吊在刑架上。
典獄冷笑道,“杖刑……鞭刑……哦不……掌嘴!就給我照著臉扇!”
花城本想罵幾句,又覺得沒用,求饒?更不可能。
花城不吭聲……
“是!”獄卒應(yīng)聲而上。走到花城面前,抬手要打,可是看見花城的臉,頓生怯意,最后咬著牙,扭過頭,閉上眼,打了花城二十下。
二十個耳光過后,花城被打得嘴角都是鮮血,仍是一聲都沒吭。
“感覺怎么樣?”典獄居高臨下地看著花城。
“比起折磨我,你似乎對羞辱我更感興趣。”花城的臉蛋已經(jīng)被打腫了,說話也有了些含糊。
花城憤怒而不解,他不理解一個從未見過自己的人要這樣踐踏自己的尊嚴(yán)。
打人不打臉,何況自己一向要強(qiáng)驕傲。
典獄只是仰天大笑。
笑罷,那典獄說要獨(dú)自和花城周旋周旋,讓幾個小獄卒退下。
屏退了獄卒之后。典獄先是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笑罷便一直盯著花城。
花城只覺得被他盯得惡心,低下頭去不看他。
那典獄一邊盯著花城,一邊站起身來,走近花城。走近花城后,他又頗有興致地繞著被鎖鏈吊著,動彈不得的花城轉(zhuǎn)了幾圈。
幾圈之后,他停在花城面前?;ǔ沁@才抬眼看了他一眼。
看了幾眼之后,花城又低下頭去。
見花城沒有反應(yīng),典獄上前,用兩根手指捏住花城的下巴,硬逼花城抬起頭來看著他。
“花城主。你仔細(xì)看看我是誰!”典獄咬牙切齒,一雙刻毒的眼睛似乎要迸出火來,仿佛花城與他有幾輩子的血海深仇。
花城聽見一聲“花城主”,便知道自己面前是一個能分清自己和那冒牌貨的人。但卻又實(shí)在想不起來是誰。
“也是,當(dāng)年的花城主何等的張揚(yáng)恣意,幾百年來又是何等的風(fēng)光無限,怎么會記得我一個曾經(jīng)上天庭的末流神官呢?”典獄見花城實(shí)在想不起來,咬牙切齒,又似是自嘲一般揭露謎底。
“你是上天庭的神官?”花城疑惑道。
“曾經(jīng)是,”典獄低聲道,似是觸動了傷心往事,但隨機(jī)雙目血紅地瞪著花城,似是想要把花城活活吃掉一般地吼道,“但是因?yàn)槟愣皇橇?”
言罷,典獄瘋了一般在牢房里地踱來踱去,咆哮道:“幾百年來,我一直改換容貌,隱姓埋名在極樂訪,想找個機(jī)會讓你灰飛煙滅,沒想到,你居然以這種方式落到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