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弟弟的手下畫功還是不夠傳神。”
青袍男子瞇著眼睛,喝了一口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問道。
“這位比你那號稱上京第一美人的未婚妻如何?”
身穿藏藍(lán)色錦服的男子回過頭,微微一愣,然后笑道。
“阿浮你可別打趣了,這怎么比得了,月兒好比那九天皓月,只要看上一眼,再明亮的星星也入不得眼?!?/p>
“這忠心你還是對著她本人表吧!”
孟浮看著二皇子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不由得挑了挑眉,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怎會不了解他。
他所求可從不是這些兒女情長……
“那畫師好像還畫了你那月亮的畫像。”
雖然離得遠(yuǎn),但孟浮還是看清了那副美人圖。
那二皇子表情倒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笑著拿起盤中的蜜桃,咬上了一口,甜蜜的汁水涌進(jìn)了口腔。
“等那畫師畫完,便將兩副畫都收回來吧?!?/p>
二皇子輕輕說道,又想起了自己那位未過門的妻子,不由得一笑。
“月兒也會喜歡的?!?/p>
看這樣子,恐怕是要將柳榮鳶的畫像也送給薛瑾月,這是有多心大,也不怕那位吃味。
孟浮想起那和二皇子氣質(zhì)相同的薛瑾月,忽然覺得對方恐怕真的會很開心,二皇子雖然和準(zhǔn)二皇子妃看起來相親相愛,但也不過是共同利益的結(jié)合體罷了,實(shí)際上有多少真心真意,無人可知。
孟浮懶得去探究,畢竟這并不影響他。
“阿浮你走神了?!?/p>
二皇子目光炯炯地盯著孟浮。
“殿下,臣有罪?!?/p>
孟浮立刻賠禮道。
“無妨,出來玩本就是為了開心,千萬不要多想?!?/p>
孟浮低著頭,后脖頸上冒出了汗珠。哪怕他跟這人從小長大,卻仍然不夠了解他,只是感覺這人越長大越喜怒無常,無法琢磨,讓人不敢造次。
二皇子又恢復(fù)了剛剛的笑容,將旁邊那翠綠通透的葡萄填入嘴,頓時酸得皺了下眉。
孟浮坐直了身子,表情依舊云淡風(fēng)輕,只是用手帕擦汗的動作暴露了他的內(nèi)心。
“我有些看煩了,這尾魚都在這池塘轉(zhuǎn)了好幾遍,該投些餌給她了。”
“是,遵命!”
畫像要過上幾天才能畫好,柳榮鳶覺得該到回去的時間,便拉著孟峻往回走去。
柳榮鳶拉著孟峻往回走著,路過一條河,河上有座石橋,他們剛才便是從這里走過來的,現(xiàn)在要回去。
這座本就人來人往,現(xiàn)在更是聚集了一群圍觀的人,柳榮鳶本無心湊熱鬧,卻被人推搡著和孟峻分開,再一找孟峻已經(jīng)被推進(jìn)了那群人中,柳榮鳶也只穿過那人群,去拉站在里面的孟峻。
“柳姐姐,你看這個人好慘?。 ?/p>
柳榮鳶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正跪在地面上,她扎著羊角辮,破衣爛衫,皮膚是病態(tài)得黃,嘴唇干裂,似乎好久沒喝上一口水。
她的面前躺著一個用草席包裹著的人,看不清長相,只能看見一雙沾滿泥土而且變形得腳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