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榮鳶見阿淺臉紅了,以為他病了,便又將手放在了他額頭上,發(fā)現(xiàn)并不熱,便也知是小姑娘害羞了,心里便覺得小時候的阿淺可愛的緊,不像前世那般總是裝作成熟懂事的樣子,想要這些又忍不住抱了抱阿淺,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呵護(hù)。
柳淺君被柳榮鳶這一抱,臉更是紅上了幾分,心中只道大約是相遇太過激動,連姐姐都比往日更加熱情,可又想到這一世他必是不能再裝成女子的,若是柳榮鳶知道他并不是女子,還會對他這般好么?
柳淺君知道是柳榮鳶是必定會的,但到時恐怕兩人不會再想前世那般親近了。
其實也沒什么不好,柳淺君安慰自己,可內(nèi)心卻有些莫名的失落,他好像是在期待著什么,他看著溫柔看著自己的柳榮鳶。
他要挑明身份,不是為了失去,而是想得到更多。
他帶這樣的想法看著柳榮鳶,困意逐漸襲上他的雙眼,他太累了,重生相遇的大悲大喜,已經(jīng)消耗了他這孩童身軀的所有力氣,他需要好好休息,可他還是想多看看她,他已經(jīng)太久沒見到她了……
柳榮鳶看著沉沉睡去阿淺,為她掖了掖被角,便起身看了四周,這間屋子比她想得要大上一些,不僅有一張床,還有一張短了條腿的桌子擺在中央,整個屋子,除了床的位置,若是站立也能站上了二十幾個人。
這拍花子也是下了血本的。
柳榮鳶直接坐在了那唯一的凳子上,整理了一下衣服,內(nèi)心吐槽道。
她記得阿淺說過,她是被拐賣的,那么這個地方必定是那些拍花子的窩點。
但這個地方不是善名遠(yuǎn)揚的施善坊嗎?
原來是個掛著施善的名義,實際上為禍為惡的黑窩點嗎?
她看了眼骨瘦如柴的阿淺,她必定要先將阿淺救出去的,至于其他人……
柳榮鳶想到她在那些鎖著的門里看到的人影。
她必會在之后找人將她們救出來。
柳榮鳶雖然會武功,但畢竟是一個人,現(xiàn)在能先救一個算一個了。
不過,現(xiàn)在阿淺的身體太弱還不適合逃亡奔波,柳榮鳶皺了皺眉。
她必須要先養(yǎng)好阿淺的身體,然后再帶阿淺出去。
可現(xiàn)在柳榮鳶她們被關(guān)在這里,根本沒有辦法出去買東西給阿淺調(diào)理身體。
柳榮鳶用手搭上阿淺的手腕,她雖不能望聞問切斷病,但也能感受到阿淺脈象還算平穩(wěn),等到阿淺醒了后,她可以試著教她個心法,調(diào)養(yǎng)一下內(nèi)理。
不知不覺柳榮鳶也趴在了桌子上,待她要睡去之時,只聽外面響起了喧鬧聲。
她忙打起精神,扶著那短了一截腿的桌子,柳淺君也被那聲音吵醒,他忙坐起身看到正抓著桌角的柳榮鳶心中才安穩(wěn)下來。
柳榮鳶和阿淺對望了一眼,回給對方一個安撫的眼神,便慢慢放下桌子,朝門口走去。
那門是從外面鎖著的,柳榮鳶推不開門,也只好趴在門上聽了聽,只聽見一婦人痛苦的哀嚎聲,叫得人撕心裂肺,像是被扯下肉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