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淵明此刻已忘卻自己是誰,同其他兔子小孩玩鬧起來。
“喂~新人!”大叔雙手插兜,微風吹開了被凌亂發(fā)絲遮擋住的英朗五官。
少女驀然回首。
是一位成年男子站在山頭之上,他所過之處的大片草地失去盎然,變得萎靡。
“叔叔,你是迷路了嗎?”少女滿臉笑容,兔子耳朵在腦后柔順的耷拉著。
同旁的小女孩聞言,順著南淵明的視線望去,在瞥見對方那一眼,雙眸瞪大,短暫的微怔后立刻陷入戒備。
危機感,滿滿的危機感,刺激著一寸寸肌膚。
“阿綠,他是壞人!”小女孩將南淵明護住,單手擋在她面前。
南淵明點頭,乖順的縮在了身后。
“哼—我是壞人你是什么?”大叔眼中輕蔑浮起,拿出自己的卷煙。
“叔叔,你不能抽煙?!?/p>
南淵明晃動兔腦袋,黑寶石的眼睛閃動,風已經(jīng)漸漸大了,綠色結(jié)繩被吹得四揚。
小女孩:“阿綠!”
南淵明聽出其中的譴責,后縮了脖頸,露出怯怯眼神?!拔也幌矚g。”
大叔嘴里叼著卷煙,流暢的劃出打火機,火星亮起“在一群小孩里,找到你太容易了,新人。”
南淵明歪頭,貌似在努力理解。
“也該玩夠了?!贝笫鍩熂饬饕莸撵F,漸濃。
遼闊的草原,開始被這股霧繚繞籠罩。
太陽也躲了起來,白云涌動。
所有兔子小孩也停止了嬉鬧,齊刷刷看著三人。
“難辦哦~”大叔彎腰,一瞬不見。
南淵明被攔腰輕輕提起。
小女孩呆愣,往后抓去,已是什么也沒有,憤怒被瞬間點燃“把我的朋友——還給我!”
其他兔子小孩似乎受到什么壓制,紛紛顫抖的后退,開始跪拜。
“阿綠,你也要做背叛者嗎?”
小女孩的嘴巴裂開,暗紅從中滲出,陶瓷片的臉一片片脫落。
“喂喂喂,人家小姑娘從來沒和你組隊,何來背叛?”大叔倒先打抱了少女的不平。
咯嘣——
大地連同天空,開始出現(xiàn)裂痕。
出現(xiàn)裂痕的,同樣還有小女孩。
“誒?”
小女孩捂住傷口,歇斯底里地尖叫,那高音連大叔都嘖嘖的捂了耳朵。
大叔“死到臨頭還叫叫叫,叫叫叫叫啥叫!”
“為什么,為什么...你沒被夢境影響?”小女孩捂著裂痕,暗紅怎么擦也擦不完,不行,完全修復(fù)不了自己。
這是不可逆的傷害。
“弱肉強食,你不如我。”大叔聳肩,輕輕一蹬,腳尖離地,浮在空中。
“堅持到現(xiàn)在不錯了,我以為我一進來就可以搗毀,你還是拖了一會兒的。”
大叔將手里化為兔子的南淵明,扛在了肩頭?!澳阋彩锹犜挘环纯??!?/p>
南淵明呆呆的,綠色蝴蝶結(jié)隨風飄逸“你要帶我回家嗎?”
大叔一愣,果然來的晚了?怎么這會兒功夫就變傻了?
果然是自己高估了這個新人的承載能力嗎?
大叔扶額,讓自己有種超級英雄感覺,回道“是哇,超級英雄帶你回家?!?/p>
南淵明歪頭,手腳并用的開始扭動身體。
“你干嘛?”大叔嘴角抽動,自認為和藹的笑著。
南淵明舉起雙臂。
很明顯,在示意要抱抱,而不是扛肩頭。
“咦~”大叔將人摟入懷,“你這人還有這喜好?”
殘留的煙頭被他隨意扔在草坪之上,熊熊大火燒起。
天間都被暈成了紅色。
小女孩徹底扛不住了,癱倒在地,隨著大火吞噬,碎了一地。
碎掉的陶瓷片漂浮,圍成一個圓圈。
圈中出現(xiàn)了外面的景象。
“走了走了?!贝笫鍝Ьo懷中小孩,飄入出口。
至此,大叔和南淵明回到了現(xiàn)實。
意識猛然回到身體,大叔立刻奔到南淵明面前。
少女此時仍然呆呆的,但火箭筒卻緊緊捏在手中。
大叔使勁搖著南淵明,都帶她回來了,咋還一副魂不守舍模樣。
難道真是在里面待太久了?大叔抓耳撓腮。
玻璃心臟器皿已經(jīng)碎掉,里面的頭顱只?;以?,與它一起破碎的,還有鑲在墻上的玻璃彩窗。
彩窗后是一節(jié)很長很長的階梯。
大叔看著階梯,看著少女。
這孩子再不醒來,他就要背她上去了。
階梯看著就長。
看著就累。
大叔邁前一步,仔細瞧了瞧到底多長,說不定可以挑戰(zhàn)一下極限。
雙眼迷離的南淵明見此,也隨著跟邁。
?
“醒了怎么不吭聲?”
少女不回應(yīng),就盯著他臉看。
大叔試探性再邁出一步,身后人果然又跟著邁了一步。
大叔:“...”看來是還沒醒徹底。
“我跟你說,你可要跟緊了,咱要爬樓梯了。”大叔指著“累了自己想辦法。”
南淵明呆。
“嘖?!爆F(xiàn)在說這有屁用,她又聽不懂。
走一步看一步吧。
倒計時還剩二十分鐘,六兒他們的鏡迷宮獎勵是一卷音樂卷軸。
這卷軸正是他們所需,開啟八音盒的最后一卷卷軸。
捧起卷軸,兩人進入新娘子的空間。
新娘子收集完所有卷軸,舞蹈最終也被完善。
以石墩為舞臺,跳起一曲華爾茲。
舞蹈越來越快,她完全沉迷于這種未有之感。
一躍,最終脫離了石墩。
在空中,她完成了最完美的落幕舞姿。
新娘子越來越熱,身體已經(jīng)完全不能容納這股躁動。
新娘子在被溶解。
一顆血色的石質(zhì)心臟,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心臟居然生長在腦袋里,六兒感慨。
那顆心臟,發(fā)著淡色金光,落在六兒和六號玩家間。
六兒指尖一碰,心臟四分五裂。
里面藏著什么,六兒將心臟徹底捏碎,是一把鑰匙。
和之前找到的兩把鑰匙是一套。
鑰匙...用來開啟什么的呢?六兒仔細回憶著。
三把鑰匙,都刻有精美花紋。
在大叔擺出鑰匙時,他有仔細觀察。
一把鑰匙上刻著一位祈禱的無臉女孩。
一把刻著一張流淚的半面臉。
還有一把就是現(xiàn)在獲得的,上面刻著一雙手捧起一顆破碎的心臟。
鑰匙被六兒攬入儲物空間。
新娘子的空間隨著新娘子的消散,已經(jīng)開始崩潰。
六兒和六號玩家拿完鑰匙后,便立刻撤退出了空間。
六樓,現(xiàn)已經(jīng)無人守護。
黑色的它們都在蠢蠢欲動。
“快走,一樓!”六兒沖向樓梯處。
根據(jù)新人姐所提供的,不出意外,引導者此刻應(yīng)該在一樓前臺。
鑰匙或許可以問問她。
黑色的它們,不停蠶食著墻體,又順著蠶食的墻體,涌向兩位續(xù)寫者。
黑色的海洋,占領(lǐng)了這里。
“快點!”六兒眉眼凸起,他怎么沒告訴自己,他自己有點跛腳哇!
慢死了。
秉承著尊老愛幼,六兒伸出救援之手。
“老登!抓緊了!”六兒吃下一顆藥丸,身體靈敏度瞬間提升了一個檔次。
對面黑色的它們的攻擊,他游刃有余地躲閃。
到了樓梯口,黑色的它們不能在前進了。
淡黃色的金光守護著這里。
相比一下,六兒環(huán)顧一樓,卻沒有什么其他樓層的眼睛嘴巴,附著在墻壁上。
是因為引導者在一樓嗎?
六兒玩弄著鑰匙,向空中輕拋,鑰匙已經(jīng)被他剛剛從儲物空間取了出來。
“早上好,續(xù)寫者?!币龑д咛耢o的站在柜臺,打招呼。
“引導者,”六兒將鑰匙放在柜臺上,朝對方滑去,“這個,有什么用?”
引導者歪著腦袋,木刻的手朝臉嘟著。“糖果少女,最喜歡寶藏了?!?/p>
“少女?”六兒興趣勾起,終于從這里的口中,尋到了故事的核心人物。
引導者道“是的,糖果少女會把認為最珍貴的東西,藏入寶藏中。”
引導者回憶著過往,這似乎是一段很愉快的記憶,在六兒看來“它通常會將寶藏,藏入到層層游戲之后。”
接著又補充道“糖果少女最喜歡驚喜了。”
六兒接“那寶藏的確切位置在哪呢?”
女人:“在層層游戲之后。”
又搞謎語,這個世界,怎么這么喜歡謎語。
六兒道“六樓有臟東西,你會全部處理掉對嗎?”
女人回答“我會在你們休息的時間,進行打掃。”
得,又擱這里給我玩調(diào)換概念游戲。
六兒眼都翻全白了。
“接下來,我們還有什么可以做的嗎?”這么問純屬是六兒,在這間旅店,找不出啥了。
六樓被封,七樓去不了,而且他也信大叔的搜查能力,可以不用去七樓再次復(fù)查。
三樓是自己的,一樓是新手姐的,他當時跟著也是走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啥特別的。
二樓、四樓、五樓,雖說還剩大把時間夠三層樓都轉(zhuǎn)一圈,但是奈何他懶。
一場賭局,副作用會讓他身心疲憊,簡而言之就是身體的靈敏度、專注力等會下降。
“或許,你們可以去八樓,那里有門的線索。”
女人的話,震得六兒一抖。
哪來的八樓?這樓層怎么數(shù),也只有七樓好吧。
別問,問就是六兒先前數(shù)過。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