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黛西醒過來的時候腦袋還有點昏，不得不說，海格喝的酒勁兒真的太大了。

她的身上還披著哈利的校服袍子，紅金相見的獅子在胸口處打著盹兒。

禮堂里沒了其他人，留校的巫師們大部分都回了自己學(xué)院的公共休息室，和朋友們一起度過圣誕節(jié)的尾巴。

黛西走過十二棵圣誕樹，槲寄生編成的花環(huán)是哈利送給她的，還牢牢地呆在她的頭上。

走出禮堂，映入眼簾便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冰雪世界，雪從天邊一直覆蓋到黛西的腳下，寒風(fēng)吹得黛西精神多了。

哈利和羅恩在不遠處堆雪人，他們身邊已經(jīng)有了四個雪人了。

“你們在干嘛？”黛西裹緊了身上的校袍，她被風(fēng)吹的有點兒冷。

“如你所見，堆雪人?！惫χo其中一個雪人裝上雪做的蝴蝶結(jié)，“這個是你，黛西。”

“這個是——”黛西繞著哈利正在忙活的雪人轉(zhuǎn)了一圈，有些不可置信，“是我？”

“你看吧，我就說不行——”羅恩在給其中一個雪人裝上大門牙。

黛西尖叫著抱住哈利：“我太喜歡了——謝謝你，哈利！”

黛西用力地親了一下哈利的臉頰，她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纏繞在雪人的身上：“現(xiàn)在，它就是我了！”

羅恩嘟噥了一句什么，用力地拍了拍手下的雪人，揚起一陣雪屑。

“這是我，這是哈利，”黛西捧起一捧雪，揮了揮魔杖讓它變成了一副老土的圓框眼睛戴在了屬于哈利的雪人上（哈利怪聲怪氣地學(xué)著斯內(nèi)普喊道：“斯萊特林加五分”），“這是韋斯萊，這個是——”

哈利說：“這是赫敏?！?/p>

那位萬事通小姐，黛西想，她對格蘭杰小姐目前的印象就是那頭蓬亂的卷發(fā)和永遠在教授提問后的一秒內(nèi)就高高舉起的手。

熱愛學(xué)習(xí)和讀書的孩子黛西向來很喜歡，而且哈利和羅恩似乎也和格蘭杰小姐經(jīng)歷過驚魂一夜，這讓黛西對她的好感更多了。

黛西看著眼前四個雪人，“哈利”和“黛西”依偎在一起，“羅恩”一臉衰樣地被旁邊的“赫敏”教訓(xùn)，總感覺缺少了點什么。

“嘿，哈利，過來幫忙！”黛西開始在地上滾起了更大的雪球，“我知道缺什么了？”

黛西沒有戴手套，纖細嬌嫩的手掌被凍的通紅，哈利給黛西來了個“保暖咒”，幫著黛西滾雪球。

“還要大些，更大一點?！?/p>

“不不不，還要大?！?/p>

“夠大了，還不夠高。”

哈利從這頭滾到那頭，幾乎把他們周圍的雪都滾走了才勉強達到黛西的要求。

他們又滾了一個稍小的雪球當做頭部，哈利看著面前比他的雪人搞出將近一個頭的雪人，突然感覺這個熟悉的討厭的身高好像在哪兒見過。

等黛西踮著腳尖伸長了胳膊把雪人的頭發(fā)捋得更加光可鑒人，哈利想起來了到底誰有這討人厭的身高——德拉科·馬爾福。

黛西接著捏出深邃的眉眼，高挺的眉眼，瘦削的臉頰——它越來越像那個討厭的馬爾福。

羅恩發(fā)出一聲哀嚎：“噢——我真不敢相信我還要在圣誕節(jié)的時候看到這張臉?！?/p>

黛西回過頭狠狠地瞪了羅恩一眼，剛準備說什么，一個懶洋洋地拖著長調(diào)的聲音比她先一步出聲：“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么快樂的時間見到你，韋斯萊?！?

“德拉科！”極具辨識度的語調(diào)黛西一下子就認出了，她驚喜地回過頭——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德拉科單手插兜懶散地站在那兒。

哈利看著黛西的表情，心里開始泛酸——黛西見到他都沒有這么激動。

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他和羅恩比了個眼神，偷偷從地上捏了一個雪球，在黛西撲倒德拉科的懷抱之前猛地朝著德拉科扔去。

兩個雪球從不同的方向扔向德拉科，同時面對黛西的撲倒，以及兩道氣勢洶洶的攻擊的德拉科從腰間抽出魔杖，擋住了雪球之后任由黛西抱住了他。

“為什么你來的這么早？我以為你至少要明天才會回來！”黛西真的沒想到德拉科會回來的這么早。

德拉科注意到黛西手腕上晃蕩的銀色手腕，白皙的耳廓染上了一層薄紅。

“太無聊了舞會?！钡吕苿e過頭含糊其辭。

哈利和羅恩的又一道攻擊來了，哈利喊道：“來啊，讓我看看沒了克拉布和高爾你還能怎么樣！”

德拉科冷笑：“好啊，待會兒可別哭，韋斯萊?！?/p>

“不會輸了還會找爸爸吧。”羅恩譏諷道，“我們可沒有一個校董爸爸?！?/p>

“你當然沒有，”德拉科挑起一個挑釁的笑容，“讓我看看你破爛的家有沒有教給你什么。”

“二對一，不公平！”黛西站在德拉科身邊，她再次和哈利呈對立的方向，“二對二才可以?！?/p>

“三、二——”鑒于黛西拒絕大喊這種有失儀態(tài)的事，羅恩和德拉科很可能會因為個人性格的原因瞎讀秒，最后喊開始的重任落在了哈利的身上。

事實證明，無論誰喊開始都不會有人真的遵守游戲規(guī)則，反而是認真讀秒的哈利被糊了一臉雪——那是來自他親生妹妹毫不留情地一擊。

“黛西，你搶先了！”哈利抹了一把臉喊道。

黛西笑著往德拉科身后躲：“我是個斯萊特林！”

“該死的斯萊特林！”哈利隨手抓起了一把雪扔向德拉科。

“扔你的可不是我。”德拉科牽著黛西躲過了哈利扔來的雪球——他剛剛的一擊射向了羅恩，對方此時滿頭的雪子就是他的手段。

“別廢話！”哈利現(xiàn)在只想給德拉科那張漂亮的臉蛋狠狠來上幾個雪球。

德拉科雙拳敵四手，黛西貓著腰躲著亂飛的雪球偶爾給哈利和羅恩精準的一擊。

不知道是誰抽出了魔杖，紅紅綠綠的光芒匯聚在一起，有魔法擊中了旁邊的雪人們，他們開始挪動著笨重的身體也開始了雪球大戰(zhàn)。

雪人們沒辦法走太遠，揮舞著樹枝手臂把周圍的雪扔完了之后開始拆自己的身體——場面略有點血腥。

顯然更高的“德拉科”儲備更多，“黛西”“哈利”“羅恩”“赫敏”都散架了，他還可以有一個頭在地上滾來滾去。

而和哈利羅恩酣戰(zhàn)的德拉科扔著扔著就感覺自己踩碎了什么東西。

他低頭一看，剛好和雪地里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已經(jīng)四分五裂的臉對上。

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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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把手伸進壁爐內(nèi)，明亮的火舌舔舐她的手掌卻沒有對她造成什么傷害，她甚至有些享受火舌的愛撫。

“你收到我的賀卡了嗎，德拉科？”

德拉科想起了那張賀卡——一張麻瓜賀卡，他不得不承認它的確精致，可那是一張麻瓜賀卡，他在收到它的第一時間就藏起來了——梅林知道讓他父親看到會有一場多么可怕的災(zāi)難。

“你知道我差點在愉快的圣誕節(jié)迎接一場來自我爸爸的怒火嗎？”德拉科慢悠悠地說到。

看來真的被撕了，黛西有些失望，但是她很快振作起來：“我真抱歉，德拉科?！?/p>

德拉科垂眸認真地看著眼前的書頁，好像上面的字母都有了什么讓他新奇的事情——他其實想問問黛西夾在賀卡里的空白紙片是什么，她在賀卡上寫著會在紙片上發(fā)現(xiàn)驚喜，可是他什么也找不到，請馬爾福夫人施了個“顯形咒”也沒有任何用處。

但他好像錯過問的機會了。

“為什么要送我金色飛賊？”

“為什么送我這個手鐲？”

兩個斯萊特林異口同聲地問道，雙方都愣了一下，不知道說什么好。

“女士優(yōu)先?！钡吕普f。

“感謝你難得的紳士風(fēng)度，”黛西歪著頭看著德拉科，“我說過的，我會把金色飛賊帶回來的?！?/p>

所以就送給他了嗎？德拉科不知道說什么好，那是黛西冒著生命危險拿回來的飛賊，但卻輕易地送給了他。

“別摘下來?！钡吕婆み^頭，嘟噥了一句。

“什么？”

“手鐲——”德拉科說，“別摘下來，它可以保護你?！?/p>

“嗯嗯?！摈煳鞔蛄藗€哈欠，校袍寬大的袖子滑落下來露出手腕上銀色的手鐲，那雙蛇眼上的金色寶石在跳躍的火光下仿佛泛著瑩瑩的水光。

“圣誕快樂，德拉科?！?/p>

“圣誕快樂，黛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