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大概是早就肖想已久,逮著機會就不再放開。過了很久,狄鼐推了推弗雷,按住他的手說道:
狄鼐“弗雷,別動,讓我想一想?!?/p>
狄鼐想了半天,反正都是談戀愛,應該都差不多的吧?
想到這里,他側轉身子看過去,發(fā)現(xiàn)弗雷一直在側著頭看著自己。一雙眼亮晶晶,透著興奮與期待。那樣子,就像一只等待主人安撫的大狗狗。
狄鼐失笑,促狹地伸出一只手指挑起弗雷的下巴,調笑道:“弗雷,來,給大爺我笑一個?!?/p>
弗雷很聽話地笑了,還笑得挺燦爛。 狄鼐一下笑噴了,收回手,埋頭捶地狂笑。
笑了一會,他抬起頭看看被他的笑搞糊涂了,半天還處在懵懂中的弗雷,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弗雷到底有多大了?說起來,好像認識以后還沒聽他提起過。
狄鼐打量弗雷一番,估摸著他應該是20歲左右的年紀。不過,長相有時候做不得準。還是直接問他好了。
狄鼐“弗雷,你今年多大了???”
弗雷“我今年17了?!?/p>
狄鼐“你,你,你居然還沒有成年?”
狄鼐激動了。他今年六月已經滿了23歲,比弗雷大上6歲?。『冒?,老子今天算是賺了。老牛吃嫩草啊。
弗雷“怎么會?我去年已經成年了。我們獸人都是16歲成年?!?/p>
還好,沒有殘害未成年。
狄鼐“那非獸人呢?”
弗雷好像挺奇怪狄鼐連這個都不知道,看了他一眼才答道:
弗雷“非獸人都是18歲成年的。”
狄鼐想,看來這獸人確實長的快,所以成年也比較早。不過,想到他們之間6歲的差距,再看看弗雷的大塊頭,狄鼐郁卒了。
他無比沉痛地想,弗雷這家伙沒事長這么高干什么啊,讓老子想過過哥哥的癮,好好疼愛一番都有障礙。
狄鼐正想把弗雷的頭抱過來搓揉一番,忽然警覺地抬起頭來。有人來了。
狄鼐馬上站起身,把弗雷也拉了起來。
半空中一只翼虎馱著一個人飛了下來,落在了他們不遠處。原來那是佩格和倫恩。弗雷和狄鼐都連忙迎了上去。佩格伏在倫恩背上,看起來狀態(tài)很不好。狄鼐把佩格扶了下來,問道:
狄鼐“這是怎么啦?”
倫恩“佩格今天吃了午餐就一直肚子不太舒服,現(xiàn)在我想帶他去大巫那里看看。弗雷你有沒有空?和我一道去吧。我怕到時候大巫有什么吩咐,我要照顧佩格,會忙不過來?!?/p>
弗雷我有空的,我和你一起飛過去?!?/p>
狄鼐也有點擔心,畢竟現(xiàn)在佩格可是孕夫,要格外注意,于是也開口問道:
狄鼐“要不要我?guī)兔???/p>
倫恩“暫時不用麻煩你,等先去大巫那里看了,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幫忙的,到時候再來請你?!?/p>
狄鼐“好,那你們快去吧!”
弗雷朝狄鼐揮揮手,就跟著佩格倫恩也就一道飛去大巫那了。
狄鼐在看著他們飛遠之后,突然狠狠一拍腦袋,天,這里的非獸人是要生孩子的啊。要不是看到懷孕的佩格,他還真沒想起來。
都怪弗雷, 狄鼐暗暗嘀咕,弗雷這家伙,你可得放聰明點,別打老子的主意。只戀愛,不結婚。開心就在一起,不開心了就分開,也不要孩子。這樣可以好好享受戀愛的時光,多好??!
狄鼐想通了,覺得自己也就沒有什么困擾了。于是輕松地哼著小調回山洞。
進了山洞狄鼐就看到了那個老大的柔蛤殼。柔蛤肉早就被吃掉了,剩下這個柔蛤殼還沒有被處理。
他準備把那柔蛤的殼砸碎了,拿來做刀子。狄鼐想著,他那天看到那些非獸人拿著柔蛤殼做的刀,都是完全沒有經過加工的,拿在手里割東西,很容易割傷自己的手。不管怎么樣,刀子還是安個把手要方便安全得多。
做出來之后,每個熟人都送上一把,也免得他們看著自己的匕首,各種羨慕嫉妒恨了。多出來的刀子,還可以拿去交換。畢竟,柔蛤這東西不常能見到,部落里有柔蛤殼做成的刀具的也很少。到時候肯定會大受歡迎。
弗雷這個大力士不在,狄鼐只有自己動手來弄碎柔蛤殼了。
柔蛤的殼挺堅硬,狄鼐跳起來,狠狠一腳踩在殼上,竟然沒有把它踩破。狄鼐不信邪,把柔蛤的殼立起來放到山洞的墻壁上,跑開一段距離,然后飛奔過來狠狠朝著殼面一踹,那殼居然只是顫抖了幾下,依然沒有碎。
狄鼐無法,只好去外面搬了一塊大石頭,狠狠砸在那柔蛤的殼上。不知道是前面那幾腳累積的功效還是怎么的,一石頭下去,那柔蛤殼上終于有了裂痕。狄鼐又加了把勁,使勁砸了好幾下,終于嘩啦一聲,那殼碎裂了滿地。
狄鼐撿起一塊碎片看看,那東西亮晃晃的,邊緣看起來果然蠻鋒利。狄鼐拿這個碎片劃了劃獸皮,發(fā)現(xiàn)還挺利,一下就劃開了。只是拿去削樹枝,就感覺比較鈍了。
看來,這東西雖然比不上精鋼所制的匕首,拿來切肉割草之類的,應該不在話下。狄鼐想,反正這里的人大多只是在宰割獵物的時候用到刀,有這個就差不多了。
狄鼐把碎片里長條形的撿出來一些,然后把不平的邊緣在石頭上磨一磨,也把棱角稍微磨掉一些。然后,狄鼐把一根木棍砍下來一截做柄,小心地在木棍的頂上開道長條形的口子,用力把碎片鑲進去,一直填滿整道縫隙。這樣,一把簡單的刀子就做成了。
狄鼐握著刀柄使勁在劃了幾下,發(fā)現(xiàn)嵌的還挺牢固,沒有輕易脫出來。他滿意地把刀子甩進了墻上掛著的豬皮里。
狄鼐剛做成了幾把刀,就聽到山洞外瑪吉在那大喊:
瑪吉“狄鼐,狄鼐,你在不在?”
狄鼐“我在!你進來就行了。”
瑪吉手里捧著個黑乎乎的東西,當先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提著一只羚羊的赫達,還有提著兔子的文森特,以及雙手空空的采尼。
瑪吉獻寶一樣把手里那東西拿給狄鼐看:
瑪吉“狄鼐,你看,這個是什么?我今天下午去陶窯拿回來的。我那還有一個,這個送給你。”
狄鼐一看,原來是個砂鍋。其實做砂鍋和做陶器,分別主要在于所用各種材料的比例不一樣。砂子用的多,那做出來的就是個砂鍋了。
狄鼐想,有個砂鍋也不錯,煲湯挺好。
投桃報李,狄鼐馬上送了一把看起來最鋒利的刀子給瑪吉。
說起來,狄鼐有一次把折疊刀拿回去了之后,就忘記拿出來再借給瑪吉了。瑪吉也不太好意思再開口問狄鼐借。這會子見到狄鼐遞過來的刀,他高興得很。
他想,這下子,他裁獸皮做衣服,就再也不需要用石刀了。石刀太鈍了,往往要割上半天才能割開一道口子。瑪吉自從見識過狄鼐的匕首和折疊刀之后,對石刀是再也沒有愛了。
柔蛤殼做成的刀,雖然比不上狄鼐的匕首鋒利,可比之石刀,又好上了很多倍。加上狄鼐還給刀子安了柄,拿走手里輕便又好用。狄鼐的刀雖然好,可那是狄鼐的,這個卻是自己的,比之狄鼐把折疊刀借給自己的欣喜又不相同。
瑪吉拿著刀比劃半天,越看越喜愛,簡直想撲過去親上狄鼐兩口。
文森特這人確實蠻實誠,先前狄鼐說讓他明天再去捕獵,他下午就去了。他獵了一只羚羊,還有幾只兔子,都帶了過來。狄鼐拿了兩把刀子,分給了文森特和赫達,讓他們先在這些個動物身上實驗一下,看這新做的刀子到底合不合用。采尼主動要求幫忙清洗,跟著他們去了河邊。
瑪吉則興興頭頭地也要跟狄鼐一起做刀子,狄鼐也就把折疊刀遞給他,任他去折騰。不過,刀子畢竟很鋒利,狄鼐叮囑他一定要小心。
瑪吉很快也做了一把刀子出來,可是他力氣不大,刀片在槽里沒有卡嚴,在地上使力一按就脫出來了。他很郁悶,問狄鼐:
瑪吉“這個刀子很容易脫出來,能不能拿繩子把它綁起來?”
狄鼐“你可以試試看。不過,麻繩可能固定不牢,你在圍麻繩的那里用刀子割一圈,再把麻繩圍上去,可能要好點?!?/p>
其實農村里面使用的鐮刀,大多數(shù)刀片嵌進去以后,都是要用鐵圈箍緊的。可是這里不可能有鐵圈,用麻繩的話,麻繩很容易被刀子割斷,而且握在手里麻繩也會硌手。
瑪吉試驗了一下,發(fā)現(xiàn)麻繩綁起來的刀子看起來累贅的很,又硌手,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只能讓狄鼐再幫他加工一下。
狄鼐使巧勁把刀子在地上一戳,很容易就把刀片安進去了,卡得很緊。瑪吉看了,表示佩服之極,他就做不到這么好。他把刀子往地上戳,往往會把刀片戳掉。所以,他每次都要請狄鼐幫忙,來完成最后一個步驟。
他們又做了幾把刀子之后,羚羊和兔子都宰殺好了。赫達把一條羚羊腿抹了鹽放在架子上開烤。瑪吉將羚羊內臟拿去用辣椒炒了,然后大家坐在火塘邊,就準備用餐了。
大伙吃得正香時候,弗雷飛回來了。狄鼐連忙問弗雷:
狄鼐“佩格怎么樣了?沒事吧?”
弗雷“大巫看了,說沒什么大問題,只是吃壞了東西。大巫給他吃了一點草藥,現(xiàn)在好多了。”
狄鼐“沒事就好。你還沒有吃晚餐吧?來,快坐下,和我們一起吃吧!”
弗雷看到狄鼐那么關心他,感到異常的開心,一雙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像發(fā)光的寶石。他敏感地感覺到,狄鼐對他的態(tài)度更親昵了。他想,下午那一個吻,大概對狄鼐態(tài)度的改變,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那一吻的滋味,也讓弗雷難以忘懷。
弗雷想,既然狄鼐對自己也有好感,那么他要抓住機會,以后要更主動一點才好。
采尼還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事情,他也是認識佩格的,就很疑惑地問道:
采尼“佩格怎么啦?”
狄鼐就把佩格懷孕,今天生病了的事情告訴了他。采尼聽了,有些擔憂地看看自己的肚子,覺得心里挺害怕的。懷孕是件挺艱難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出問題。
文森特看了,連忙伸出手去握住采尼的手,安撫道:
文森特“別擔心,我會照顧好你和寶寶的。”
采尼聽了他的話,又看到他那堅毅的目光,覺得自己突然就安心了許多。他低下頭,看到包裹住自己的大掌,臉上一紅,連忙抽出了手。
文森特笑笑,知道他臉皮薄,也不去迫他。他知道,采尼在慢慢對他放開心懷。他很滿足了。
大伙兒吃飽喝足之后,弗雷說倫恩和佩格還沒有吃東西,他要烤點肉帶去給他們吃。于是,大家又把另外一只羚羊腿烤了。狄鼐弄了個羊肝湯,放在飯盒里讓他帶過去給佩格。弗雷拿獸皮一兜,叼起來就走了。
另外兩對幫忙收拾了一下殘局,一人拿了一把刀子,也就走了。
狄鼐又做了幾把刀子之后,覺得差不多了,把那些沒用到的碎片掃到一邊,出了山洞。
他伸了個懶腰,抬頭看看天,原來已經月上中天了。天上一輪明月正當空,姣姣月華,如銀泄地。這樣的月夜,晚風輕拂,太適合吹笛了。狄鼐想,好可惜,他這里沒有現(xiàn)成的笛子,還得想辦法去做。
狄鼐沿著河流,走到一處有竹子的地方,砍了一枝大小適中的竹子,拖回了山洞。他將竹子上除了主干之外的枝枝葉葉都削掉,然后砍下幾截一尺多長的竹子,準備都拿來做試驗。他想,多做幾根,總有成功的時候。
狄鼐用一根硬實的木棍伸進竹子里,把竹節(jié)都打通了,然后就開始在竹筒上鉆孔。竹笛的孔有吹孔、膜孔和音孔,狄鼐知道有這些孔,也知道這些孔是怎么排序的,但是就是不知道這些孔之間具體的間隔。
他橫起竹枝,拿到嘴邊模擬著試了一下,在竹枝上打上了標記,就開始打孔了。
打孔也是個技術活,好在他有一把多功能折疊刀,費了老大的勁,終于順利地打了孔。
十來個孔都鉆好了,狄鼐有點興奮。不過,光是這樣還不行,膜孔一般要用膜把它覆蓋起來。這個倒是難不倒狄鼐,以前他在農村的時候,用來貼孔的膜都是用老竹子的竹膜。竹膜撕下來薄薄的一層,用口水一粘,就把孔堵上了。
狄鼐想起,山洞里新做的竹筒還有好些個,他找了幾個出來,將里面的竹膜輕輕撕下來,找出比較完好的一塊貼在了膜孔上。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
狄鼐拿起竹笛來使勁一吹,卻發(fā)現(xiàn)竹笛只是呼呼地響,卻沒有笛聲傳出來。他有些疑惑,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又回憶了一下,才想起吹孔里應該還要放進去一個軟木塞。
于是,他又去找了一根軟點的木棍,削了個木塞,塞了進去。可讓狄鼐沒想到的是,這木塞還挺講究,小了會掉出來,大了就塞不進去,折騰了半天,總算是塞好了。
狄鼐試吹了一下,發(fā)現(xiàn)竹笛終于可以發(fā)聲了,只是那音調聽著不太對勁,有點怪聲怪氣的。他想,大概是孔與孔之間的距離還需要調整。
不過,這總算是邁出了歷史性的一大步。所以,雖然有點難聽,狄鼐依然愛不釋手地拿著笛子在那呼呼地吹。
弗雷這時候飛了回來,他告訴狄鼐,佩格好很多了,他們現(xiàn)在已經回山洞休息了。狄鼐點點頭,舉起手里的竹笛介紹道:
狄鼐“這是笛子,可惜還不太成功。不然,可以吹出很動聽的曲子。”
狄鼐說著,就又吹了幾下,不過還是音不成調。他看弗雷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覺得這笛聲實在不算好聽,有點臉紅,就停下來不再吹了。
弗雷“怎么不吹了?挺好玩的?!?/p>
狄鼐“現(xiàn)在這個沒做好,不好聽,等我真正做成功了,再來吹給你聽?!?/p>
弗雷點頭,狄鼐做的任何一件事,他都覺得很好。狄鼐肯想著他,更是讓他開心。他站在那里,笑瞇瞇地用一種溫柔寵溺的眼神看著狄鼐,看得狄鼐心里有點發(fā)毛。
狄鼐暗地里翻個白眼,老子才是哥哥好不好?
不過現(xiàn)在月色很美,適合談心。狄鼐不想破壞氣氛,也就不跟他計較那么多了。
他想起先前說要和弗雷談個戀愛的事情,就拉著弗雷坐在草地上,以一種促膝長談的方式感嘆道:
狄鼐“這里的天空真美,完全純凈,沒有污染?!?/p>
弗雷看看天空,他沒發(fā)現(xiàn)今天的天空有什么不同??!
狄鼐“我說的是,跟我以前生活的那個世界相比較,這個世界太純凈了。對了,還從沒跟你說過我以前生活的那個世界吧?”
狄鼐“那我跟你說說吧!”
狄鼐其實很有點寂寞,很想有個人能聽他說說話。他獨自一人來到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同伴。即便他很堅強,他也還是感覺到靈魂深處的孤獨。
他曾經生活過的那個世界,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這里的人都不知道。即使他們聽他說了,也不一定能夠理解。很多時候,他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在原來的世界很正常,很好懂,這里的人卻可能完全不懂。即使他仔細解釋了,也可能是對牛彈琴。所以,他只有盡量說這里的人能夠聽懂的話。
狄鼐相信,弗雷是不同的。弗雷也許同樣聽不明白他講的那些東西,可他會是一個很好的聽眾。即使他聽不懂,他也不會使勁的追根究底。為什么他會對弗雷有這樣的信心呢?
狄鼐想,也許是因為弗雷是他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吧,他對弗雷總覺得莫名的親近??赡苓@也有一點所謂的雛鳥情節(jié)在里面吧!
不過,這樣正兒八經地兩個人面對面的說話,狄鼐覺得很不自在,他就對弗雷說道:
狄鼐“喂,你變成獸型吧!”
弗雷聽了他的話,目光閃了閃,很快變成了翼虎,躺在了狄鼐的身邊。
狄鼐躺下來,抱住弗雷的大頭,發(fā)覺手感很好,金色的皮毛光滑順溜,毛茸茸的,于是抱在懷里狠狠搓揉了一番。弗雷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溫馴地任他揉搓。
狄鼐是他喜歡的人,他愿意親近自己,不管是什么樣的形式,弗雷都覺得很開心。
倒是狄鼐,在弗雷身上膩了一會就覺得不太好意思了。他放開了弗雷的頭,身子往下縮,然后把頭枕在了弗雷的肚皮上。他又調整了一下姿勢,找到了躺著最舒服的方式,就開始慢慢訴說起來。
狄鼐講那個世界有很多的高樓大廈,比部落里的崖壁還高。那個世界有四個輪子的汽車,可以跑得比獵豹還快。那個世界還有飛機,和翼虎一樣能飛能載人,可是需要人操縱。那個世界的工業(yè)很發(fā)達,所以污染很嚴重。狄鼐絮絮叨叨講了很多很多,也不講究順序之類的,想到什么就講什么。
弗雷的大頭就在他的身子旁邊,狄鼐一邊講,一邊伸出手去,有一下沒一下地幫弗雷順毛。弗雷發(fā)出輕微的咕嚕聲,好像挺舒服。在狄鼐講到有點激動的時候,他會抬起頭看狄鼐一下,又低下頭去。
狄鼐笑笑,使壞地去揪他的耳朵。弗雷不滿地甩甩頭,將狄鼐的手甩開,又怕他生氣,討好地舔他的手。狄鼐笑著縮回手,拍拍他的頭,不再逗他,繼續(x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