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我赤著腳,沒有寒冷、沒有難過。
雪并未塌下去,我蹲下,用手攫雪。它透過我的手仍舊沒有變化。我笑了,笑得意味不明。
張起靈“你還是離他太近了?!?/p>
身后依舊是那清冷的人說著清冷的話。
只是他的眼睛里,卻裝著害怕。
手掌與手腕相交,頭一次被人觸碰到,或者說是頭一次可以有人能觸碰到我,他正準(zhǔn)備離開,卻被我拉住,固執(zhí)不放,正如當(dāng)年一樣。
楚辭(迷霧)“吳邪,來了?!?/p>
我向他這樣說道。
張起靈“嗯,但他不該來?!?/p>
起靈的眼,頭一次這般深沉,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
楚辭(迷霧)“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人來?他若知曉,便定然會陪著你,起靈這么多年,你和該是有人陪著的?!?/p>
此去經(jīng)年,你還是你,我卻越加希望有人能一直陪著你。
吳邪“外?”
吳邪喚我,我看到他不解的眼神。
吳邪,你來了,真好。
踩在骨頭上,行走在長白山底的溝壑中,我從未來過著名為云頂天宮的地方,這里卻異常的長我感到熟悉。
我看到了那三層高的青銅色的大門。
遙遠(yuǎn)的號角,寂寥的腳步聲,傳來亙古的執(zhí)著與肅殺氣息。
吳邪將我拉到一邊,道
吳邪“陰兵借道,我們在這兒看著就好了。”
我一愣,真是溫柔,其實很想將起靈打暈拖回杭州的吧,其實是很緊張的吧。
輕輕地看著被吳邪碰到的地方,有些透明了,我才明白,起靈的話:你是外,世界之外,若要入此世,便會消逝。你與這世間接觸再多,便消失的愈快。
他擔(dān)憂,是因為他似乎非常想讓我活著,不論以何種方式。
推了推吳邪,示意他放手,在他詫異的目光中輕輕地默默地走到張起靈的旁邊。
楚辭(迷霧)“吳邪,再見。”
我朝他揮揮手,
楚辭(迷霧)“起靈,再見?!?/p>
我想了很久,還是在最后說出了口
楚辭(迷霧)“張起靈,不要害怕,不要自責(zé),你是最重要的人。”
楚辭(迷霧)“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p>
嗯,終于告訴他了,心底里有涌出喜悅。
他的神色變得很是悲傷,為什么呢?
你認(rèn)識我嗎,我很想問他但是卻被時間阻隔,他應(yīng)當(dāng)是認(rèn)識我的,他的眼中除了悲傷仿佛還有一種宿命一樣的東西,那是什么呢?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停在了青銅門的門口,那是一把黑金色的古刀,它從我的胸口直直的插入,為什么呢?
我感覺到那種難以名狀的難過從我的胸口迸發(fā)而出,那些仿佛已經(jīng)被遺忘了的感情被玻璃包裹起來,然后又被這一刀捅碎,我開始知道我所有行為的原因。
跟著你是因為愛你,跟著他是因為嫉妒,但同時又知道這是錯的,知道他是好的,想知道他好在哪里,想要保護(hù)你的心情從未改變,但你為什么要如此呢?
不知從何而來的氣流將我包圍,侵入骨髓的冷意讓我緩緩下落,似乎有人接住了我,感覺身上很輕,感覺背后很暖,最后的最后什么也感覺不到……
在古老的目光的注視下,歲月的門緩緩合上它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