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侍妾自有孕來時常胎動不安,便向胤禛提出讓福晉照看,胤禛覺得不妥,妾生子怎能由妻照看?實在太不合規(guī)矩。
思及人選,宜修為人和善,又曾有過生育,最合適不過,剛要下旨,就聽蘇培盛哭喪著臉道:
蘇培盛“爺,您忘啦?大阿哥這幾日得了風寒,側福晉正照料著呢?!?/p>
胤禛聞言有些尷尬地咳了咳,這些日子自己沉溺于眾妻妾的溫柔鄉(xiāng),已經許久未去過西閣見宜修與弘暉了。
宜修不行,李氏雖說有過生育,但為人頗為急躁,怕是無法擔此大任。
葉赫那拉氏雖說收斂了幾分,但還是缺了幾分穩(wěn)重。
齊氏!胤禛眼睛一亮,齊氏是最早跟著自個的,性情穩(wěn)重溫和,再合適不過了。
于是下令讓齊庶福晉看護好芳侍妾肚中的孩子。
芳侍妾在胤禛的縱容下逐漸嬌縱起來,甚至于請安時幾次頂撞了馮格格,馮格格為人謹慎,自覺退讓幾分,但芳侍妾可不管不顧,是以,兩位都備受恩寵,但既是姐妹,自會分寵,何況幾人向來不對付。
馮氏與仇氏表面和睦暗地里斗了起來。馮格格面上溫柔小意,芳侍妾卻是個炮仗脾氣,仗著身孕對馮氏多有欺壓,漸漸的,連看護自個的齊庶福晉也不在她眼中了。
剪秋對宜修說了仇氏現(xiàn)狀,啐了一口,道:
剪秋“虧得主子沒有真正信服此人,若真讓她得道,想來主子也不被她放在眼里了!”
宜修早知仇氏秉性,并不足為奇淡淡笑道:
烏拉那拉宜修“ 且容她猖狂一陣兒吧!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日了。”
那邊仇氏聽胤禛對齊庶福晉身邊的吉祥做的松子百合酥贊不絕口,便去吃了兩回,后來以身子懶得動為由,便讓人請齊庶福晉差人做了送給她吃去。
吉祥憤憤道:
吉祥“這個芳侍妾也真是從前對小主兒伏低做小,如今不過是有了身孕,竟敢指使主子做事,也太猖狂了?!?/p>
齊庶福晉的眼中全是陰霾,但臉上卻掛著溫柔的笑意,當下只道:
齊月賓“不必抱怨,她懷了孕,脾氣難免驕矜,難得她喜歡這手藝,就是做個一次兩次的,倒也不打緊?!?/p>
自個已然快三十歲了,身子又弱,怕是生不出孩子了,對芳侍妾肚里的孩子,哪怕是個格格,齊庶福晉也是勢在必得。
看著做好之后,便讓吉祥放在食盒中,拿封條封了,叫來另一個小宮女如意,送去給芳侍妾。
這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不成想仇氏吃了糕點半個時辰之后,小腹絞痛,下紅不止,請了章太醫(yī)去瞧,章太醫(yī)直言怕是要小產,命人匆匆熬了保胎藥,藥才灌下去一半,仇氏便“小產”了,這一“小產”可不得了,仇氏下身仍不停出血,不到半個時辰,竟救治無效,一命嗚呼了!
宜修扶著剪秋在院子里踱著步子,優(yōu)哉游哉的享受著徐徐晚風。
剪秋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趨道:
剪秋“那位死得透透的了,聽說貝勒爺進去看了,仇氏死不瞑目,眼睛睜得大大的,死前還抓著貝勒爺?shù)氖郑傲艘痪?....”
烏拉那拉宜修“喊了什么?”
剪秋“喊了一句一‘ 齊月賓害我’!”
烏拉那拉宜修“呵.....”
宜修輕扯了下嘴角。
剪秋“這下子,齊庶福晉只怕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p>
烏拉那拉宜修“畢竟爺又‘失了一子’,這些日子咱們東閣還是安穩(wěn)些,別叫爺看了刺心?!?/p>
剪秋“是,奴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