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們當時的確叫了,不過……他們叫的是你!”
“怎么可能?!我……”我的頭疼越發(fā)嚴重,但依然努力地回想著當時的情形,想著想著,一絲絲涼意泛上心頭,片刻之后,大股大股的恐懼洶涌而至。沒錯,那女人身材詭異,步法異常,而且只有眼眶,她很可能就是個幻覺——令我自發(fā)撞車的幻覺!
我因為幻覺而去撞車,跳水男因為幻覺而去跳河!難道……這就是病毒殺人的原理?我終于明白了!等等,這樣說來……老子中招了?!
“賀飛,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小李的眼中隱約閃過一絲懷疑。
以小李的智商,肯定會把我這次自殺未遂的事件跟其他自殺已遂的案例聯(lián)系起來,并且從中悟到些什么。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懷疑我已經(jīng)中毒了,只是缺乏確切證據(jù)。然而,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中毒,我要保證人身自由和辦案權限,我要親自破案!
想到這,我搪塞道:“嗯,沒那么嚴重,可能是我記錯了。這幾天太累,有點恍惚,走路沒看,就被撞了。放心,休息一下就好了!”
“賀飛,你會不會……”小李欲言又止。
“會不會什么?!”我理直氣壯。
“呃……”小李被老大的淫威震懾,難以開口。
是的,沒有哪個下屬會僅憑猜測,就對領導說“領導,我懷疑你身中劇毒,離死不遠”之類的話,除非他準備辭職。
“行了,別擔心了,你看,卡車都撞不死我。你回去吧,明天見!”我下了逐客令。
“明天?醫(yī)生說你至少要被觀察一個禮拜……”
“廢話,醫(yī)生恨不得觀察我一輩子,不然他靠什么發(fā)獎金?你先走吧,我自己能出院!”我假裝怒意。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小李不便多說,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我心煩意亂地躺在病床上,各種消極的情緒在心頭此起彼伏。我是一個隨時隨地會操刀自盡的人,以我的戰(zhàn)斗力,殺人殺己,輕而易舉,而別人救我時,必定力不從心。簡而言之,我時日不多,必須迅速破案??上?,目前我剛剛才以命換取病毒殺人的原理,至于它長什么樣子、附著在哪里、如何產(chǎn)生的,全部都是謎??磥恚缢啦活康目赡苄赃€是蠻大的!
想到這,我根本沒心情繼續(xù)躺在床上挺尸,趕緊通知護士要求出院。護士開始不肯,我說叫醫(yī)生,她叫了。醫(yī)生開始不放,我說我沒錢,他放了。
我去,醫(yī)冠禽獸!
片刻后,我坐在家里的沙發(fā)上,一件一件地過濾著近幾個月里自己的所作所為。我這次中毒說明一件事——我曾經(jīng)接觸過那種物品,那種被病毒附著的物品!我到底是碰了什么,吃了什么,還是喝了什么?中毒的過程究竟是發(fā)生在路上,在警察局,還是在家里?
經(jīng)過半天的冥想,我一無所獲。我去過的地方,同事們都去過,我用過的東西,全人類都用過。難道我中毒是因為抵抗力弱?難道路上那些活蹦亂跳的小破孩比我的抵抗力強?不,我一定忽略了什么,我一定接觸過什么特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