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呂札就感覺不對勁了。
渾身如刀刺般疼痛,似乎有千萬根肉眼不可見的銀針扎在皮膚上,一次又一次,疼到窒息,整個人癱軟無力,癱坐在地上。
癮……發(fā)作了。
她雙手握拳,指甲可以掐到肉里,汗水不住地流下來,從額頭流到下巴,再滴落到地上,脈搏加快,體溫升高。
愛拉Aila(呂札)嘔……
她沒忍住,身體前傾吐了一地,把一旁睡覺的大黃都嚇了一跳,著急得圍著她轉(zhuǎn)圈圈。
眼眶紅到可以滴血,除了疼痛感外,內(nèi)心似乎對某樣東西有著強烈的欲望,她清楚,那種極樂能將她從困境里立刻解救出來,于是下意識地把目光轉(zhuǎn)移到桌上的書包上,竟然鬼使神差站起來,一步又一步地靠近。
愛拉Aila(呂札)不行……不可以。
紅粉的嘴唇被她咬到出血,面色慘白如餓殍。她一遍又一遍警告自己,但仍然控制不住前進的腳步。
淚如決堤,她知道自己在邁向地獄,卻無可奈何。
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可是呂札渾然未覺,顫巍著步伐走到桌子前。
聰穎的大黃跑到門口,前腿跳起趴在門上,用嘴咬住門把手,一下就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的就是王源。大黃不住地大叫狂吠。
王源愛拉!在嗎?
少年還是如初見時那般陽光明媚。
呂札終于聽到了聲響,轉(zhuǎn)過臉來,卻把王源嚇了一跳。
臉色蒼白如女鬼,充血的眸子就要爆裂開一般,嘴唇被牙咬得直流血,滴得衣領(lǐng)上全都是血漬?,F(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識,瘋了似的撕扯開書包,拿出里面的白色粉末。
見她已經(jīng)喪失理智,王源也不再裝模作樣了。忍不住地皺眉,有些厭惡地掩鼻。三步并兩步,奪過她手中的書包。
愛拉Aila(呂札)給我!
她聲音沙啞到極致,用盡力氣吼出這兩個字。一個箭步就往王源身上撲去,與他抱了個滿懷。
那抹柔軟直直陷入堅挺的胸懷,是滾燙與冰冷的交織,他想用百川的偉岸來包容一切。
所以王源雖然嫌惡,卻沒有推開她,只是單手將書包往遠處扔去。呂札見書包已經(jīng)不在他手上,立馬松開緊抓王源的手,向那處跑。
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死死捆住,不能動彈。
王源瘋女人……
情況不容樂觀,女人反抗起來很是生猛,縱是他都有些難以招架,于是王源反手敲暈了她,將之抱起放在床上。
大黃見自己主人被敲暈,不分青紅皂白就沖過來咬王源,王源始料未及左手臂被狗咬了好大一口犬牙印子,他倒吸一口冷氣,將狗踢出數(shù)米遠,狗子又想起那天在巷子里被支配的恐懼,趴在角落里嗚嗚叫。
王源冷著眼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犬牙刺過衣服咬到肉里,白色的襯衫紅了一片。
王源畜牲就是畜牲,雖然忠誠,卻終究不是人。
他用悲憫的眼神掃了眼角落里的狗和床上的女人,森然地:
王源呵,瘋女人養(yǎng)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