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華提到了李云裳的名號,周梓寧一下失神,碰到了桌角的茶盞,隨之掉落在地,發(fā)出了清冽的聲響。
這個名字,如同夢魘般再次出現(xiàn),如今她遠離了東都,她還是糾纏不休的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之中,如果鬼魅,無論怎么甩,也甩不開。
她不由在心里,咬牙切齒的說出的這三個字,“李云裳!”
顧朗華維護道:“不管怎樣,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縱然抗旨不尊,到時候怪罪下來,付出顧家所有,九思也絕對不能受皇家的脅迫!”
“抗旨,以下犯上,謀逆……等等罪名要是落在顧家的頭上,那必將是合族之災,妹婿自是可以為了九思什么都不怕,難道要將顧家滿門的性命于不顧?”江河分析利弊道。
一聽到舅舅的意思是要讓顧家妥協(xié)應下圣上的旨意,便立馬否決道。
“不行!我不可能娶了那叫什么李云裳的,我顧九思一生只有寧寧,只有她一個妻子!”
江柔很是欣慰,不愧是她生出來的好兒子,重情重義。
“我也是一樣,我也只認阿寧這個兒媳,縱然公主千金之軀,我顧家也消受不起。”
顧朗華也是一樣的態(tài)度,堅決不肯應下旨意,而且也認定了周梓寧。
江河嘆了聲氣,“我早就猜到你們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不過也好,也算是讓我松了口氣。其實,我也曾對皇上說過這顧九思新婚未久,便要讓他娶了云裳公主,怕是于理不合,恐會遭天下人抵制抗議?!?/p>
周梓寧捏著手帕,緩緩問道:“那他可曾改變過什么?”
江河道:“圣上舊時忙于政事,因此久病纏身,如今身體情況也大不如從前,再加上一年前疼愛重視的云錦公主暴斃身亡,又病了許久,如今休養(yǎng)了一段時日便是極為愛重云裳公主?!?/p>
周梓寧不由呵笑一聲,左右如今都是顧家人,她也不必繼續(xù)裝下去了。
“是要促成這段姻緣,還是貪圖顧家的錢財來解決如今十三州不受掌控的局面,李繇可曾真正的愛重在乎過任何人?或許是在乎過,那也不過是曾經(jīng)的云錦公主對他有所用處?!?/p>
江河更震驚她敢如此坦然的直呼圣上的名諱,而且眼神中透著無比的濃重的恨意。
他浸淫官場多年,素覺自己還能處事不驚,淡然自若,可是看她這般模樣卻還是有幾分驚愕到了。
顧九思也被他的話嚇到了,拉了一下她衣袍的一角。
“你好像對當今圣上有很大的意見,寧寧你是不是在東都待過?”
江河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細細的看著她的眉眼,好似在哪里見過,可是現(xiàn)在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
總覺得有莫名的熟悉感。
“我對李繇從來不是只有意見,他昏庸無能,寵信佞臣,聽信讒言所作所為哪是明君所為?!?/p>
“阿寧!”江柔連忙喝她一聲,幸好這里沒有外人,要是這樣的話傳至東都的話,被圣上知曉,那可是會遭來殺頭的大罪的。
她皺了皺眉,但還是忍不住說太重的話,只提醒她這樣的話別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