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來到了白天抓來的人那里,安諾初和徐驍坐在了一旁。
看管的人還特意送上了瓜子,他們知道,每次來審犯人,安諾初都無聊的很,所以,都會要一些瓜子在一旁打發(fā)時間。
所以,他們這次也直接拿出了瓜子,徐驍已經習慣了,倒是徐鳳年,看著那瓜子,越來越覺得,這個姑娘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徐鳳年并沒有說什么,他走到那個人面前開始問他。
徐鳳年你怕死嗎?
可是,那個人根本不愿意回答他這個問題,徐鳳年也不惱,自顧自的說。
徐鳳年你能在陵州外面殺我,肯定是不怕的,可是,你為什么在看到徐家軍的時候,放下了劍呢?
徐鳳年不打就降,不正常。
徐鳳年回頭看了一眼徐驍。
徐鳳年徐驍,你還記得西楚大戩侍嗎?
“當然記得,他們全部戰(zhàn)死,無一幸免。”
安諾初嗑瓜子的聲音此時在他們說話的空閑間顯得十分明顯。
徐鳳年走過來伸了伸手,安諾初給他也抓了一把,徐鳳年就這樣,走在了那個犯人的眼前,邊吃邊想。
徐鳳年既然這樣,你為何會這么做呢?
“……”
徐鳳年不說話也沒關系,我來猜一下。
徐鳳年悠閑自在的磕著瓜子,一邊吃一邊繼續(xù)分析。
徐鳳年你應該是覺得,我在那死不了,肯定也會有其他的局等著殺我。
徐鳳年你覺得,我死是肯定的了,所以你才想著保存下性命。
徐鳳年想了想,覺得不對,又將目標轉向了安諾初。
徐鳳年諾初,你覺得呢?
安諾初我啊……
安諾初想了想。
安諾初他應該是想著親眼看到你死,看著老頭傷心,他若是戰(zhàn)死了,他就看不到了。
徐鳳年你說的也有可能。
徐驍沒有發(fā)表想法,可是,那個被抓的人,卻直接承認了自己貪生怕死。
徐鳳年冷笑了一下。
徐鳳年這就不想讓我們繼續(xù)說下去了,看來,我們考慮的越來越接近了。
沉默了一下,徐鳳年聽著安諾初那嗑瓜子的聲音十分的有節(jié)奏,手指慢慢的敲打了幾下,然后抬頭看著那個人。
徐鳳年這里是北椋,誰會殺我?
徐鳳年內鬼……
徐鳳年原來你們,只是開場啊。
看來也差不多了,安諾初其實也想到了這些,這個徐鳳年腦子倒是挺好用的。
他能得到徐鳳年的畫像,肯定是有人故意給他的,能知道他畫像的人,肯定是軍中之人,那除了內鬼,還能有誰?
其實徐鳳年心里早就有想法了,他故意這么問,只是想探一下他的口風,如今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再聊下去也沒有什么必要了。
他不會說給自己那個內鬼到底是誰,更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內鬼是誰。
反正他們出手的一次還會出手第二次,自己等著就好了。
此時的被抓的那個人,才終于明白,什么天下第一紈绔,都是裝的,這個徐鳳年心思頗深,根本就不是傳說中的那種草包。
可是他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他裝的太好了,以至于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