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xí)慣了,可周子舒并沒有。
周子舒縱橫權(quán)力場多年,自然不是傻子。
他當(dāng)然看得出來,溫客行在強(qiáng)撐。
而更好笑的是,當(dāng)事人好像還覺得自己假裝的挺好。
周子舒沒了看玩笑的興致,擰緊眉頭,走上前去扶人。
沒想到溫客行受寵若驚,身子一歪,倒是險些把他也帶的歪倒下去。
“師父,你沒事吧?”
“混叫什么,誰是你師父?”
周子舒本來就只剩三年的壽命,不可能再自尋這許多麻煩。
他還想去嘗嘗漠北的烈酒,品一品嶺南的清茶。
一人一馬,了此殘生。
逃避也罷,消極也罷,總而言之,是他不想干了。
過去種種,活得實在憋屈。
哪怕就這一回,他也想作為自己活著。
“小子,我只負(fù)責(zé)將你送達(dá)目的地”
送完人之后,江湖之大,紛爭之多,就都與他無關(guān)了。
成嶺聽完,許久無言,默默地低下頭去,暗自神傷。
說來也是,他雖目前是孤兒,但仍有家承。
也怪他自小貪玩兒,這些年了竟沒正經(jīng)學(xué)過一次武功。
他,果然是活該吧。
成嶺垂眸,又要落下淚來。
“怎么,這就放棄了?”
溫客行站直身子伸手,手掌寬大,話語溫和。
他拍了拍成嶺的肩膀,像是鼓勵亦像是認(rèn)可。
“我跟你說,你師父這人啊,一向心軟”
“他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哦。。。”
“所以啊,你就去試試。豈不聞,烈女怕纏郎?”
“?。俊?/p>
成嶺抬頭,一臉茫然。
“不是不是,應(yīng)該是有志者事竟成”
成嶺點頭,也不知道究竟聽進(jìn)去了多少。
【主人,我們放溫客行自己一個真的可以嗎?】
【怎么,3號,人兩個談戀愛,你還想跟著橫插一腳嗎?】
3號閃忽了幾下,委委屈屈的沒了動靜。
確實這倆人的溫周絕戀足以讓任何一個旁觀者成為電燈泡。
如果有可能的話,安華是真的很想上帝視角觀看全過程。
【好啦,別委屈了。能順利通關(guān)的話不是能存檔嗎?】
【那怎么了?】
【存檔了我們可以放在空間里反復(fù)觀看啊,就像什么電影電視劇一樣】
安華笑,不由自主地咂咂嘴,
【到時候,想吃爆米花還是冰激凌任選,多好】
【好誒!】
其實對于他們來說,吃不吃什么食物并不重要。
可安華卻總覺得,既然有機(jī)會,那為什么不吃呢?
人間煙火,酸甜苦辣。
若是連這滋味兒都不嘗嘗,還活個什么勁兒呢?
“紅袖,云栽”
“主人”
兩人休息的不錯,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頗好。
一見是安華來了,便立刻起身行禮。
“不用這么拘束,睡得還好嗎?”
“很好。蒙主人救命之恩”
“小事小事”
安華擺手,露出個極其淺淡的笑來。
“我今天來,是來問你們最后一次的”
“如果你們真的決定跟隨于我,我便將我的身份和盤托出”
“事關(guān)重大,再無反悔之機(jī)。你們可要認(rèn)真考慮”
二人一聽這話,心中一慌,便立馬跪下。
“但聽主人安排”
“同生共死其實都算好事,只是。。。不知你們考慮過沒有,你二人,有可能會一生一死,陰陽相隔”
“人生至痛,不過如此”
安華看著兩人臉色一白,心中不忍,卻也還是得狠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