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幾天,趙猛并沒有找李天澤的麻煩,大家也就把這件事給淡忘了。
咖啡店里,一個男生正在坐在靠著窗戶的位置吞云吐霧,手指不耐煩第敲著桌面,眼神時不時的向著門口張望,看那樣子應(yīng)該是在等人。
一個戴著口罩帽子將自己的裹得嚴(yán)實的女生走進(jìn)了店門,徑直來到趙猛對面的空位坐了下來。
趙猛挑著眉好奇打量著對方,不耐煩地說道“就是你約我來這的?”
剛放學(xué)手里就被一個陌生人塞進(jìn)了一張紙條,打開一看,紙條寫著:我能給你想要的東西,校門口咖啡廳見??赐贲w猛將紙條揉成了一團,塞進(jìn)了褲兜里,我想要的東西,希望你給的起。
雖然女生把自己捂得嚴(yán)實,但是不難看出整個人是瘦瘦弱弱的,趙猛真想不明白這么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生能給自己什么。
女生躲過趙猛懷疑地的目光,將腦袋壓得低低的,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想要李天澤對吧?我能幫你?!?/p>
原本不耐煩的表情,在聽見李天澤這三個字那一刻,瞬間變得嚴(yán)肅,臉上是揮之不去的玩味。女生滿意地看著趙猛的反應(yīng),心中暗喜自己果然猜得沒錯,于是將自己的計劃講給趙猛聽。
趙猛認(rèn)真地聽完女生的計劃,覺得可行,剛想點頭同意卻又想起了什么,一雙眼睛如猛獸般盯著對方“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李天澤的?”語氣中滿是審訊的味道。
女生并沒有被趙猛樣子嚇到,眼睛直直對著趙猛審視的眼神“那天球場我就坐在你后面,你說得我都聽見了。”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撒謊??墒沁@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那你為什么要幫我?”趙猛還是無法去相信一個自己不認(rèn)識的人。
“各取所需。你要李天澤,我要馬嘉祺?!?/p>
對于馬嘉祺和李天澤的關(guān)系趙猛并不感興趣,但是這個解釋無非是一個定心丸成功的讓趙猛打翻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吸完了最后一口煙,將雙手環(huán)在胸前,一雙二郎腿翹得高高的“既然是你找我,那我需要你的誠意,把你的口罩摘下來?!?/p>
女生聽到趙猛的要求,本能的想要拒絕,可是對方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不摘口罩那么之前的計劃免談。女生思量良久,最后還是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趙猛一臉平靜的打量的對方,一張很文靜的臉,但是自己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見過對方,不死心地問道“你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
馬嘉祺由于要陪李天澤做值日,所以今天放學(xué)走得晚些,一路上和李天澤討論這今天新學(xué)的知識,路過咖啡廳時眼睛不自覺的瞟了一下,就看見楊沐戴著帽子將自己打扮得嚴(yán)實的,攪著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而她對面坐著的居然是趙猛,對方手中還有剛抽完的香煙。
他倆……這是什么情況?
“你在看什么?”李天澤看馬嘉祺不說話,順著他的目光瞅了過去,還沒看清出什么,就被馬嘉祺拉走了。
“沒什么,快走吧?!瘪R嘉祺解釋道。
語文課下課,馬嘉祺被語文老師叫去幫忙了。留下李天澤趴在課桌上小憩,上午的陽光照在臉上很是舒服,正迷迷糊糊要睡著時,一個陰影罩了下來,李天澤恍惚地睜開了眼睛想要看看是誰擋住了陽光。
楊沐看李天澤被自己吵醒難為情的說道:“那個,后天我過生日,能邀請你和馬嘉祺去我家的KTV去玩么?!甭曇粜⌒〉?,眼神怯生生到處瞟著,從不停轉(zhuǎn)著衣角的手指能夠看出她很緊張。
“?。俊蓖耆珱]有想到內(nèi)向的楊沐會邀請自己,一時間真不知道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像是看出了李天澤的為難,楊沐又解釋道,自己一直沒有什么朋友,看完李天澤和馬嘉祺藝術(shù)節(jié)的演出很是喜歡,一直想和二人做朋友,卻一直不敢,這次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自己最喜歡的倆個人為自己過一個生日,當(dāng)然生日那天也不會只有他倆,別的同學(xué)也會去,大家在一起熱鬧熱鬧。
無論是語氣和眼神都充滿了真誠,人家都做到這份上了,自己要是再拒絕,多少就有些不識抬舉了。再說人家一個小姑娘低聲下氣的邀請自己,是個男生也不好拒絕。李天澤當(dāng)即就同意了。
“那……馬嘉祺?!睏钽逡荒槗?dān)憂地看著馬嘉祺的位置又用帶著祈求的眼神看向李天澤。
“啊,馬嘉祺么?!崩钐鞚煽闯鰜項钽宓囊馑济φf道:“你放心,我去他就去?!?/p>
得到李天澤的保證之后,楊沐立即露一個欣喜的微笑,點頭謝過之后就離開了。
放學(xué)趁倆人做值日時,李天澤提起了白天楊沐的生日邀請。
此時教室里只有他倆,聽到楊沐馬嘉祺手里的動作明顯一頓“不去!”馬嘉祺面目表情的回復(fù)道。聲音在空蕩的教室襯托下顯得格外冷漠生硬。
“啊,為什么?”自己才剛說完,他居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這也太絕情了,李天澤一張漂亮的小臉?biāo)查g變得陰云密布。
馬嘉祺故意偏過頭不去看他這副小可憐的模樣,“沒有原因,就是不去。”
雖然馬嘉祺聲音較之前溫柔了一點兒,但是李天澤還是不想買賬,憑什么他說不去就不去,還沒任何理由。倆人之間從來都是李天澤說什么就是什么,第一次被這么冰冷的拒絕。李天澤覺得自己的心臟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一直都是被偏愛被偏寵,現(xiàn)在說不寵就不寵了,內(nèi)心的安全感瞬間被瓦解。他好怕這種感覺,也覺得自己很被動。
一直覺得自己是接受的一方,主動權(quán)應(yīng)該在自己這,可是今天才發(fā)現(xiàn)馬嘉祺才是主導(dǎo)者,他可以給自己所有也可以瞬間收回。原來自己已經(jīng)這么依賴馬嘉祺了,突然好怕有一天馬嘉祺會把給自己的東西分享給別人。
想到這李天澤的心臟一陣絞痛,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的說道:“你不去,我自己去?!?/p>
馬嘉祺頭一次看見這樣的李天澤,李天澤給他的感覺都是冷冷的淡淡的,臉上很少會有多余的表情,更不會將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這是他們認(rèn)識以來,李天澤第一次像個小孩一樣委屈任性。雖然那委屈的小模樣讓人心疼,可是這也是李天澤第一次徹底向馬嘉祺打開心扉,馬嘉祺現(xiàn)在的心情用一句話形容就是痛并快樂著。
忙把小可憐抱在懷里哄道:“我去,我去還不行?!?/p>
馬嘉祺很高有185,175的李天澤被他抱在懷里顯得愈發(fā)嬌小,本來感覺還好,被馬嘉祺這么一哄,真的覺得自己要被拋棄了,李天澤直接沒有出息的哭了出來。
馬嘉祺看著哭的一抽一抽地的李天澤,心都要碎了,溫柔的哄著“別哭別哭,我錯了好不好?!闭f話間有手擦去李天澤的臉上淚水。
李天澤眼睛微閉,長長得睫毛掛著淚珠從面頰滑過流到下巴,鼻頭微紅,紅嘴微腫,白凈的小臉因為情緒波動泛著些許紅暈。魅惑卻不俗氣。
馬嘉祺看著這樣的李天澤只覺口干舌燥,一時失了神,鬼使神差地將唇貼了上去,去尋覓對方口中的一絲甘甜。
李天澤慌忙地想要拒絕,可是對方牢牢地禁錮著自己雙手,而自己竟然也開始不自覺的去迎合對方的舌頭,李天澤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在教室里和一個男生親吻,而這個男生的吻熱烈的讓自己無法拒絕。自己一定是病了,居然會喜歡上一個男人,病就病了吧,就讓自己放肆一回。
外面的麻雀站在窗臺上窺視著教室內(nèi)的春光,羞紅著臉跟樹上蟬兒訴說著少年的心事,一切都那么美好。
后來李天澤常會在夢中回到那個夏天,那間教室,那個少年,懵懂的他們初嘗著禁果,一吻過后倆人喘著不規(guī)律的氣息,潮紅著的臉幫他們回憶著剛才的美好,二人相視一笑,彼此的眼中只有自己。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掃在馬嘉祺的臉上,馬嘉祺輕輕的笑著,可愛的小虎牙露了出來,漂亮的丹鳳眼亮晶晶的,李天澤就這樣失神的看著,那是自己愛著的少年。
有些愛意雖不宣之于口,但卻濃烈至極,那份愛被深深的刻在骨子里,隨著骨髓流淌。因為珍貴所以從不輕易給予,李天澤從未對馬嘉祺說過我愛你,卻用自己的眼神自己的動作自己的神情無時無刻提醒著對方,自己的對他的感情。
我希望你能懂。
楊沐生日當(dāng)天,李天澤特意挑了兩份禮物,一個天使模樣的水晶和一個珠寶轉(zhuǎn)運手鏈,珠寶轉(zhuǎn)運手鏈?zhǔn)菐婉R嘉祺準(zhǔn)備的。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馬嘉祺絕對會把自己家店里的蛋糕當(dāng)作禮物送給楊沐。
雖說禮物這個東西或輕或重都是情意,可是畢竟是人家女孩子的生日,送人家貴重一點可以留念的禮物總歸是沒有錯的,況且沒有女孩子會拒絕亮晶晶的東西吧。李天澤想到這,便拿著禮物出了門。
剛出門就看見拎著蛋糕坐在臺階上等著自己的馬嘉祺,看著馬嘉祺另一只空蕩蕩的手,就知道自己不會猜錯。
李天澤嘆著氣,將裝有手鏈的盒子遞給馬嘉祺,“拿著,就說是你準(zhǔn)備的?!?/p>
到了KTV就看見打扮得像公主一樣的楊沐和班里的其他幾個同學(xué)。李天澤拉著馬嘉祺笑著說了聲生日快樂,將手中禮物遞給了楊沐。相比之下楊沐明顯對馬嘉祺遞過來的禮物更感興趣,欣喜地將手鏈戴上,笑著對馬嘉祺說著謝謝。李天澤看著一說一笑的倆人感覺今天的空氣有點酸。
整場都對馬嘉祺不冷不淡的,馬嘉祺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這個小祖宗了,在一旁坐著大氣都不敢出。
“李天澤,謝謝你送我的禮物,很漂亮?!辈恢螘r楊沐已經(jīng)站在李天澤的面前,笑著遞給李天澤一杯飲料。
李天澤一邊說著不客氣一邊接過飲料,抬頭看著楊沐,對方完全沒有走得意思,眼睛直直得盯著李天澤手里沒有動一口的飲料。感覺到了自己的不禮貌,李天澤紅著臉忙將杯子貼上嘴唇喝了一大口。
李天澤喝下飲料的瞬間,楊沐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被察覺的笑意,滿意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李天澤就非常的想去廁所,下意識的要去抓旁邊的那個人,卻什么也沒抓住。抬頭一看馬嘉祺正在KTV的屏幕的前和楊沐聊著什么。
李天澤將頭轉(zhuǎn)向一邊,莫名的壓迫感讓他燥熱,抬腿快步地走出了包房。
在去廁所的路上李天澤就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以為是被包房里的音樂聲震得,就沒有多想。
結(jié)果剛出廁所,李天澤就覺得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倆眼一黑,暈了過去。在還有一點兒意識地時候李天澤恍惚間看到了一個身影,下意識地叫了聲馬嘉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來,自己已經(jīng)在馬嘉祺的背上了。
“我這是怎么了?”
“你剛才在KTV睡著了?!瘪R嘉祺溫柔地說道。
“可是我記得我剛剛明明去了廁所,之后頭暈來著啊。”李天澤隱約得記著廁所地面冰冷的觸感,那種感覺很真實,不像是夢。
“你做夢了寶貝。”馬嘉祺的聲音帶著一些蠱惑“還困么?要不再睡一會兒?”
本來不困的,被馬嘉祺這么一說還真有些困了,特別是馬嘉祺的背雖不算寬厚但是卻把李天澤背得很穩(wěn)。李天澤將自己的心臟緊緊得貼著馬嘉祺的背,莫名得覺得心安,竟踏實地又睡著了。
馬嘉祺感受著背上的人喘出了均勻的呼吸,立馬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臉上呈現(xiàn)得是從未有過的寒意。
敢動他的人,真的忍不了。
自從那天看見楊沐和趙猛在咖啡廳,馬嘉祺就隱隱得覺得不對勁,接著就是李天澤告訴他,楊沐邀請自己參加她的生日,馬嘉祺更加確信了事情沒那么簡單。本來并不想讓李天澤去,可是卻又拗不過他。
馬嘉祺只能在生日聚會那天處處留意。楊沐也有給他過飲料但被馬嘉祺以牙疼喝不了太甜的為由拒絕了。馬嘉祺不知道李天澤是什么時候喝得飲料,不過還好他趕上了,他即時在李天澤要受到傷害之前保護住了李天澤。
當(dāng)時楊沐正拉著他表白,表白詞說得那叫慷慨激昂感人肺腑,馬嘉祺卻愣是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他的一雙眼睛和整顆心都在李天澤的身上,看著李天澤走出包房,馬嘉祺忙要跟上。
卻被楊沐抓住了手腕,此時的楊沐哭得梨花帶雨,可是馬嘉祺卻對她流露不出半份憐愛。
“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么?”楊沐哭著問道。
回復(fù)她的只有馬嘉祺敷衍地聲音“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說話間馬嘉祺掙脫了抓著自己的手,轉(zhuǎn)身走出了包廂。
等馬嘉祺到廁所的時間就看見趙猛抱著李天澤,像是要把李天澤帶到什么地方。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趙猛打得什么鬼主意。一時間馬嘉祺怒火中燒,沖上去,對著趙猛的臉就是一拳。高大的趙猛竟被打得踉蹌地跌倒在了地上,可見馬嘉祺用了多大的力氣。問詢過來的保安拉開了倆人。馬嘉祺晾下一句“在動李天澤你TM試試?!敝蟊鹄钐鞚删妥吡?,轉(zhuǎn)身間撞上了聞聲過來的同學(xué)。馬嘉祺徑直走到楊沐的面前,身上的冷氣場逼得楊沐又退了幾步。
馬嘉祺的聲音里是藏不住的怒氣,他像冥王一樣俯視著楊沐一字一句地說道:“是你自己主動退學(xué),還是我報警,還是讓全校同學(xué)都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文靜的外表下藏著一張多么丑惡的嘴臉?”
第二天老師就在班級宣布楊沐同學(xué)退學(xué)了。李天澤總是覺得楊沐退學(xué)跟生日聚會那天有關(guān)系,可是沒當(dāng)他問馬嘉祺時候,對方總是笑著說他想多了,后來李天澤也就不去想了。
至于趙猛,馬嘉祺有拍到那天他抱李天澤的圖片。將李天澤的臉擋住,將照片匿名地發(fā)給了趙猛的父親。雖然李天澤的臉被擋住,但是從照片上看依舊可以看出,趙猛抱著的是個男人。趙猛的父親是出了名的封建思想,回家就讓兒子退了學(xué),打包將趙猛送出了國,還揚言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