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想要留下她們,但是她也不知道溫客行是怎么想的,所以也不敢說留還是放,就含糊著說道:“這個嘛……”
溫客行看著顧湘說話沒了下文,甚至還有點畏縮,緊張的樣子,于是便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道:“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撿回一條狗子,我百般逼你扔了你都不肯,后來狗子被人燉了吃了,你足足哭了三個月?!?/p>
接著溫客行正了正自己的臉色,十分嚴(yán)肅地說道:“我的態(tài)度仍是一樣,你若對它許下了承諾,又不能照顧它一生一世,倒不如提前給它一個痛快?!?/p>
聞言,顧湘可不服,一嘟嘴反駁道:“哎呀,這能一樣嗎?這倆是大活人呢!主人你呢?說什么跟著張家小公子是覺得他身上有蹊蹺,現(xiàn)在卻又巴巴地為他人損耗內(nèi)力吹簫,也不知道那要飯的領(lǐng)不領(lǐng)情。”
溫客行被顧湘一語道破,可是他極為好面子,這是斷不能承認(rèn)的,于是他下一秒臉色一沉,“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得到你指手畫腳?我便不能是看對了眼,想交個朋友?”
顧湘挨訓(xùn),知趣閉嘴。她跟在溫客行身邊多年,自然是深知溫客行的脾性的,就是死鴨子嘴硬,好面子罷了,于是也就是笑笑,不打算戳穿他。
溫客行起身來到船的欄桿處,他望向了正打坐的周子舒和成嶺,微笑嘆息。隨后,他又感受到有一股灼熱的視線再盯著自己。然而,當(dāng)他順著這股視線看過去時,才發(fā)現(xiàn)這股視線的主人是魏無羨。
原本魏無羨見溫客行不再吹簫,也跟著不再吹奏了,周子舒和張成嶺皆已入定,他一個人待在湖邊也是無聊,所以只能盯著溫客行看了,打發(fā)一下這無聊的時間,誰知竟然被溫客行發(fā)現(xiàn)了。
不過……被發(fā)現(xiàn)了就被發(fā)現(xiàn)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月光下,溫客行的容貌更是被襯托的白玉無瑕,十分好看,所以欣賞一下如此美色也是實屬正常。
溫客行望向魏無羨的目光溫柔,喃喃自語道:“一入紅塵,便生因果?!?/p>
說罷,溫客行又繼續(xù)開始吹簫。魏無羨見溫客行又開始吹簫,于是便也拿起陳情開始與他合奏起來。
天光到來,白光破曉,湖面波光粼粼地蕩漾起了層層漣漪 ,那簫聲與笛聲婉轉(zhuǎn)仍舊在耳畔,兩人竟然是吹了整整一夜。
周子舒睜開眼,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好久未得如此安眠?!?/p>
見周子舒睜眼,溫客行和魏無羨便一起停了吹奏,溫客行向著周子舒走去,殷勤的問道:“醒啦,阿絮,睡得好嗎?”
魏無羨悠悠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陳情,他與溫客行吹了整整一宿,如果說不累,那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累的。
雖然魏無羨他曾經(jīng)在亂葬崗那有好長一段時間不休息都沒事,但那畢竟是特殊情況,因為如果在那種情況下放松警惕睡著了的話,保不齊就被百鬼反噬分尸了,根本就存活不下來,所以他不能睡也不敢睡。
就算是真的要睡的話,也只是稍微淺眠一會兒,養(yǎng)回一點精神罷了,不可能放任自己深度睡眠,精神也得全天二十四小時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