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合上書之后又是沉默，長久的沉默。

那老頭看她這樣，也不管白。又重新拿起雞毛撣子，自顧自掃著書架上的灰塵。

很久很久之后，白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白我可以把它帶走嗎？

明明白這一次說的很小聲，老爺子卻給了明確的回應。

萬能小炮灰當然可以，這本就是你的東西。

話落，她將書收進了自己懷里。

臉上沒有笑，表情也不再沉重，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白冷漠的有些像，初見時柒的樣子。

白敢問前輩，這些書都是您編撰的？

老人一邊整理一邊回答。

萬能小炮灰不是，我只是個打掃衛(wèi)生的老頭罷了。

白那到底是誰寫的？這“日月閣”又是何人所建？

白死死盯住這老先生，仿佛他不說出令她滿意的答案，白就會殺了他一樣。

老頭莫名覺得脖子有些涼颼颼的。

萬能小炮灰你問我，我問誰去？

……

又是長久的沉默。

白老先生你已經(jīng)在這兒打掃了多久？

白的表情有所緩和，周身戾氣開始緩緩消散。

萬能小炮灰太久了，不記得了。

白那看來是有段時間了。

老頭大聲反駁道。

萬能小炮灰豈止有段時間！

萬能小炮灰從我有記憶開始，便一直生活在閣中。

白問。

白沒有想過出去嗎？

老者雖與白交談著，但手上雞毛撣子一直不停。他在做著自己的事。

萬能小炮灰沒有。

萬能小炮灰它為我遮風擋雨，我便為它拂去塵埃。

白的話匣子被打開了，又好像變成了平日里的她。

白這么說你豈不是沒有踏出過這一步？

白一生未娶妻，無兒無女。倒也逍遙自在。

這回老爺子又沉默了。

白繼續(xù)問，這次她問了她心中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白終身守在這里，你的故事難道就是幾句話？

老人揮動雞毛撣子的手一頓，沒有回答白的問題。

萬能小炮灰小姑娘，這與你無關。

萬能小炮灰而且……

這老頭說了兩個字，便噤聲了，從頭發(fā)絲看到鞋面，仔仔細細的打量白。

白被他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白而且什么？

老先生搖搖頭，嘆了口氣。

萬能小炮灰算了算了，我老頭子說話，小姑娘該不愛聽了。

白又淺翻了一下自己的命運之書。

白我是不是今年就會死啊。

老頭覺得這姑娘很奇怪，一會兒怒，一會兒悲，一會兒喜?，F(xiàn)在說話這語氣說不上來的詭異。

白這話他沒法回答。

老爺子會看點面相，這姑娘的臉無疑是漂亮的?？上А歉倍堂?，終究是曇花一現(xiàn)罷了。

白你不說，那就是嘍。

忽的又釋懷了。

白嘖嘖嘖，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消息。

把玩著手中的命運之書，得知自己死期將至，白眼里竟看不出絲毫恐懼。甚至有點點興奮。

輕輕將書皮的褶皺撫平，白將她的命運之書放回了書架原處。

隨即古靈精怪的對著老頭說。

白老頭，咱們來打一個賭吧。

白就賭我今年到底會不會死？

白明年的三月，如果我再出現(xiàn)在這里，那么就算我贏了，如果我沒有來，那就算你贏。

白怎么樣？敢不敢賭？

萬能小炮灰可以，賭什么？

白嗯，我還沒想好，明年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