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萋萋覺得臉都丟光了,她在這沖鋒陷陣,那程姎卻在那拖后腿,真是沒意思,帶不起來。
“圣上平定天下后倡議節(jié)儉,你呢?這就開始以奢靡貶人了?”萬萋萋瞪著王姈不滿的說道。
“別張口圣上,閉口天下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上的穿戴?”王姈卻對此滿不在乎的說道。
“就是,這么體諒民間疾苦,怎么不自己穿著破衣爛衫去田里耕種啊?怕是不舍得自己那一身金銀珠寶吧?!睒强r瞥了萬萋萋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畢竟她是王姈的跟班,總得為她說話的,更何況文官和武將本質(zhì)上就存在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樓縭這里哪有你多嘴多舌的時候,這么尖酸刻薄,大夫人就是這么教導(dǎo)你的嗎?看來大房的家教也不怎么樣?”何昭君在旁邊聽的忍無可忍,樓家怎么會有這么蠢笨的女娘,王姈的事情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吃飯都堵不住嘴,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樓縭一聽何昭君的責(zé)備聲,趕緊瞥了何昭君一眼,然后迅速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再喘一下。
想當年,何昭君為了給樓垚撐腰,硬是闖到大房,質(zhì)問他們是不是覺得何家好欺負,氣憤之下還拍了桌子,結(jié)果在她走后,那桌子竟然斷成了兩半。樓縭心里想著,這要是惹毛了何昭君,自己豈不是也得兩半了?
“真沒出息?!蓖鯅栃毖鄣闪藰强r一下,但也不敢跟何昭君輕易較勁,雖說萬萋萋何昭君都出身武將之家,但她敢跟萬萋萋嗆聲,是因為萬家清一色的女娘,就算鬧騰也不打緊。
但她卻不敢和何昭君嗆聲,是因為何家只有何昭君一個女娘,雖然她阿父王淳是車騎將軍,論官職還高過何昭君的父親,但這官職,可也是圣上看在阿母是當今皇后的表姐,給予的虛名,手底下并無實權(quán)。
再說她也不是怕何昭君,只是懶得和她斗嘴皮子罷了,何況何昭君說的是樓縭,跟她王姈有什么關(guān)系?
萬萋萋被說得一時語塞,盡管何昭君適時岔開了話題,但確實點中了要害。萬萋萋平生最愛的就是金銀珠寶,對此她無法反駁。
此刻,程少商看見這一幕,決意要為何萋萋仗義執(zhí)言,她哪能眼睜睜看著萬萋萋孤身一人、無人幫腔呢?雖然程姎或許不值得這么做,但對于萬萋萋,卻是絕對值得的。
“萋萋阿姊隨萬將軍在外征戰(zhàn)多年,要撫恤傷亡兵卒家眷,并不比親自耕種來的容易,誰會花十幾道工序,做上這樣一份點心?!?/p>
“更何況將士們在戰(zhàn)場上血里火里搏殺,你們卻在這平安都城里大吃大喝,這般精細日子,我們武將家眷,可過不來。”
“這樣的宴席,我們不吃也罷,還有,阿姊們桌子上這些好吃的、好喝的,上靠蒼天庇佑,下靠圣上夜以繼日為國操勞,更靠前方戰(zhàn)士們盡心竭力?!?/p>
“你們享受這般福氣,譏笑我們武將之后,也不知怎么好意思。”程少商說完和萬萋萋相視一笑,又對著何昭君眨了眨眼睛,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王姈也默不作聲,看了一眼坐在上方,努力強壓怒火的裕昌郡主,這程少商明擺著在她的臉上踩,故意給她難堪。
可這時侍女悄悄在到裕昌郡主身后,在裕昌郡主耳邊說了一句話,裕昌郡主瞬間展開笑顏,程少商算什么東西,哪有凌不疑來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