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異世者楚喬魂穿到了西蒙大陸,但未曾想,作為寄主的少女荊月兒其實從未死去,只是作為魂體沉睡。兩個靈魂分享了共同的宿命,八載光陰倥傯而過,荊月兒的靈魂漸漸吸收了特工楚喬的記憶,知識與力量。
楚喬“燕洵,荊月兒,今年多大了?”
被壓制的靈魂在覺醒,盡管,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記憶能復制?愛情呢?
時間線設置:11處《輪回》章——
遇到她,時間仿佛壓縮成一個虛妄的詛咒。好像就在昨天,她還是他的阿楚……即便用意志力強行壓制,八載時光仍鮮活如昨;可是,理智卻不斷告訴自己,都過去了,她已用更長的時光與他人締結成鴛盟百年生兒育女,與他的距離不是愛恨生死今生來世;而是參商不見,相妄山河。
所有他之于她的一切,她之于他的一切,都不再有意義;只因為,都過去了。
楚喬“燕洵,保重身體?!?/p>
楚喬“燕洵,你不配談情?!?/p>
楚喬“那就娶吧?!?/p>
楚喬“放心吧,沒人跟你搶,你的這朵花,始終知道她該開在哪?!?/p>
楚喬“那你還等什么?”
楚喬“你會欺負我嗎?”
楚喬“燕洵,活下去,殺光他們!”
光陰迢遙成河,在記憶中逆行,帶著些美如嬌花般的幻顏,帶著些聽不清也辨不明的聲音……從一句話不曾說,到千言萬語不可說……是不是,在最初的最初,一切……就都是錯的?
楚喬“道不同不相為謀……”
是啊,都是錯的,這不是自己早已了然的事實么?可手卻不自覺地伸入衣襟心口處,那里有一枚殘破的戒指,一直帶在他斷截的尾指,每臨大戰(zhàn)之際才會被取下。正如那些難償?shù)男氖?,那些化灰的前塵,一齊葬在了他的心底空墳,即便是挫骨揚灰,也不當重見天日……
暮云合璧,落日熔金?;鹄自弦盎伊胰巛鞭?,黑甲的君主寂靜孑立于夕陽之下,默想著自己的心事。
求仁得仁,坐擁山河,何怨哉?只是心底,為什么還是那般的不甘呢?
是宿命吧?跌落塵埃,負重攀行,踟躕割舍,鐵血獨行……然后于絕頂之上,看著那些命中無可挽回的失去……如指間沙,如指間沙……
有冰涼的東西,淌過了他堅毅的棱角,帶著些暖陽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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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牛山濯濯,至鶯飛草長。
燕洵“阿楚,等回了燕北,我?guī)憧绰淙?,看咱們燕北火雷原上的落日。紅彤彤的,這么大,燒餅似的!”
梨花樹下,青年雙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眼神璨若星芒,這一等,便是二十一年,等過了他們的最終決裂,等過了他的納妃封后,等過了他的君臨天下,等來了他們的再次相逢,像是……等過了三生……金屋空置,心滿塵埃,而誓言,在風中支離破碎……
曾經(jīng),她以為,她就是為他來的,穿越所有時間與空間的壁壘,將自己的宿命懸系于他的霸業(yè)刀鋒,無怨無悔,甚至是熱血期待滿懷……可是,為什么會走到那一步呢?
是那句意外來之的“山有木兮木有枝”?還是他在有意無意間終是對自己用上了君王之心?
當你在我面前終于有了君主的威壓,實踐了君主的暴虐,展示出君主的雄猜;燕洵,我們的愛,便已然無處容身了……
終究,是用愛情包庇了血腥,用意氣消磨了愛情,又用愛情背棄了理想……一切的一切,終是蘭因絮果,有始無終;無所得,終無所得……
女孩伸手摩挲他消瘦太多的頰,他血紅如傷狼般的眼,絲絲的疼,一十三年,她終于又看到他了;他是燕洵,可她又是誰呢?
是了,她是他眼中的一滴淚。這個死擰死擰令人火大的糙男人!
異世者楚喬魂穿到了西蒙大陸,但未曾想,作為寄主的少女荊月兒其實從未死去,只是作為魂體沉睡。兩個靈魂分享了共同的宿命,八載光陰倥傯而過,荊月兒的靈魂漸漸吸收了特工楚喬的記憶,知識與力量。
只是沒想到,那個女孩,她會愛上諸葛……在她的心漸漸被燕北的冷風吹涼,那個她的意識終于奪回了她自己……誰也沒想到,怎么會想到?
楚喬“燕洵,荊月兒,今年多大了?”
楚喬“如你所愿,我要去找他了……”
誰留下,誰消失,誰是我,我是誰?
萬念生,萬念滅,心之所向,九死不悔。每個人,都奔赴在自己前往遠方的路上……只是,誰也不知道,那遠方,究竟是具象的現(xiàn)實,還是蜃樓海市般的幻象?
想想她的前生,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里,也算是積極進取舍己為公為國為民奉獻了一生;自認信仰堅牢,多么唯物一女子,卻為何穿得如此之奇幻?
楚喬“我想,我還是懂你,還是信你,還是愛你的。”
手撫在他的胸口,輕吻著他的眼睛,她輕輕地笑:
楚喬“愿你勇敢,愿你健康,愿你君臨天下,實現(xiàn)你我心之所愿。”
虛無的淚水落上他染血的黑甲,伴隨著女孩逐漸消散的幻影,毫不停留,直接穿過,湮滅。
就當作,愛不曾有,花不曾開,我沒有來……你,好好的……燕洵,再見……
西方的天空,燃燒著一片橘紅色的晚霞,金烏出沒其中,只余下淺淺一線。仿佛終有什么極重要的東西從命里剝離,漸漸冷了下去,年輕的霸主微微蹙眉,望向遠方,偏又不明所以。只是終其一生,那冰冷的感覺,再也不曾離開過他。
但也,僅此,而已。
作者唯一一篇下決心BE的燕楚,最后還是沒舍得BE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