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看了看四周,然后對著范閑開口說道:“范大人,不知肖恩在何處?”
范閑對著高達(dá)和王啟年點了點頭。
兩人會意,立刻把肖恩帶了出來,渾身上下都帶著鐵鏈的肖恩,從囚車上下來,看著北齊的國土,心里一時也有些感概萬千。
沈重看到肖恩后,與之含蓄了幾句,然后轉(zhuǎn)身對范閑笑道:“范大人,肖恩大人,就交由我方護(hù)送了?!?/p>
范閑“那是自然?!?/p>
清妍“不行?!?/p>
兩道不一樣聲音一同響起。
沈重聞言,眸色變了變:“這肖恩過來,本就是歸還我國,為何不行?”
清妍“是歸還貴國沒錯,但沈大人不要忘了,這肖恩還你們是有條件的,兩國商談,肖恩是用來換冰云的,你如今要把肖恩帶走,自然也要把冰云帶過來,不然的話,肖恩你就不能帶走?!?/p>
清妍聞言,嘲諷的看著他,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盤,人如果給了他,冰云還能回來嘛!再者他不殺冰云,無非是為了慶國在北齊的暗探名單,要不然早在抓到那一刻,就殺了冰云了。
沈重臉色變了又變,然后轉(zhuǎn)身對上了范閑,“范大人,如果在下沒記錯,你才是正使吧?!敝劣谇邋允遣桓逸p易招惹,畢竟那是大宗師。
范閑不是笨蛋,本來覺得沈重要肖恩沒什么,可經(jīng)清妍那么一說,他前后思索著,也就清楚了,當(dāng)即說:
范閑“在下是正使沒錯!但清姑娘憂心未婚夫也無可厚非,萬一把人交給你了,你們不肯把小言大人交出來,這可就難辦了,你說是不是?”
“范大人說的也有些道理?!鄙蛑匦χf道。
可能是因為清妍在的緣故,接下來的路上,沈重倒也沒再搞什么手段。
一路直往到了上京城,驛館的街道兩旁,已經(jīng)站滿了百姓,因北齊的戰(zhàn)敗,導(dǎo)致民怨積生,上京城內(nèi)的百姓還有武者都對南慶來的使團(tuán)抱有極大的惡意。
“從北齊滾出去,不歡迎南慶狗。”
“滾出去!”
“南慶狗滾出北齊!滾出北齊!”
“不歡迎你們!”
“都滾出去!滾出去!”
清妍聽著外頭一聲高過一聲的喊話,手里拿著扔到自己馬車?yán)锏牟巳~子,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隨即又聽到了沈重和范閑說的話,語氣顯得很幸災(zāi)樂禍,讓范閑若是受不住的話,不如先進(jìn)到馬車躲一躲,很快也就過去了。
清妍只覺得北齊的百姓,腦子可能被驢踢了,做為戰(zhàn)敗的一國,哪來的底氣?敢如此囂張,難道不該是夾緊尾巴做人的嗎?
難道就是因為在你們北齊,你人多聲大,所以就可以如此猖狂無理!
清妍微瞇著美眸,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能讓人騎到頭上來,別人若敢惹她分毫,她會一分不差的還給他。
她手一擲,菜葉子像是有眼睛一樣的飛到人群中,再接著就聽到一個尖銳的叫喊聲:“殺人了!殺人了!快跑?!比缓缶褪且魂嚮靵y的聲音,雜七雜八像唱大戲似的。
清妍“停車!”
馬夫聽到這話后,勒住了韁繩,停下馬車,而清妍前面的馬車正是范閑,本來嘀咕著沈重話的他,聞聲看向王啟年。
范閑“怎么回事?”
“是清姑娘的馬車停下了!”王啟年往后看了一眼,道。
沈重也發(fā)現(xiàn)了情況不對,當(dāng)即變了臉色。
清妍“沈大人,我清妍一向性急口快,不懂得什么宗師氣度,也不懂得拐彎抹角,若你管不住底下的人,就不要怪我?guī)湍愎芤还芰?,可能動手會粗暴點,希望沈大人屆時見諒一二。”
清妍掀開車簾子,郎聲說道,聲音不算大,卻恰好讓街上的人們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南慶賤人,居然敢如此囂張,在下定要好好領(lǐng)教一番?!?/p>
未等沈重開口說話,其中一個武者,見清妍如此說話,當(dāng)即就怒了,罵著的同時,也沒忘朝著清妍扔了一記飛鏢過來,直沖她的面門而來。
“清姑娘,小心?!?/p>
范閑“小心。”
清妍輕輕一抬手,便已經(jīng)捏著飛鏢,笑了笑,看著那人道:
清妍“這鏢不錯!”
手一揚,直直的插在那人的腦門,站在其后面的百姓,被他一倒,頓時人仰馬翻。
瞬間,街上吵鬧聲就此止住。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別說是北齊的人,就是慶國的這些隨行者,也都被清妍這一番舉動給驚得瞪大了眼睛。
范閑見狀,在心里對清妍豎起了大拇指,高,以暴制暴,一擊即中。
清妍“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清妍仿佛沒看到般,語氣輕柔無比的問道。
“自然!”沈重心里那個恨?。”緛硐胱尠傩蘸莺莸南滤麄兠孀?,好使談判時,讓范閑顧忌一下,結(jié)果好好的一臺戲,就這么被清妍攪和了。
清妍“嗯?!?/p>
清妍笑瞇瞇的點點頭,才不管他心里如何罵娘,她開心就好,至于其他那是什么東西!
有了清妍這一手后,北齊的百姓,不敢在明目張膽的怒罵了,只是眼神若能殺人,清妍等人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隊伍很快就到了驛館,范閑這個正使自然要去覲見北齊小皇帝,其余的人都被安排到了驛館里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