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趙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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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皇帝依舊宿在棠梨宮。
莞嬪回想今日種種,腦海里的畫面定格在蔣舒皖的那兩句話。
‘杏花相知,偷歡一場?!?/p>
‘情若薄紗,為何沉淪?’
她將目光放在身側(cè)的皇帝身上,心里的茫然一閃而逝。
睡眠淺的皇帝聽到動靜后,睜開眼看睡不著的莞嬪問:“你怎么醒了?”
莞嬪道:“臣妾聽見外頭下雨了。”
“你有心事?”
她微微搖頭:“并沒有?!?/p>
“不許對朕說謊。”
莞嬪轉(zhuǎn)過身去靠在他胸前,明黃絲綢寢衣的衣結(jié)松散了,露出胸口一片涼肌膚。
她抬起手慢慢替他系上:“皇上可聽過集寵與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p>
皇帝的聲音微微透出凌厲:“怎么?有人難為你了?”
“沒有人為難臣妾?!陛笅逍木w復(fù)雜,突然想要蔣舒皖陪伴,最后一字一句的說:“雨露均沾,六宮祥和,才能綿延皇家子嗣與福澤。臣妾不敢專寵?!?/p>
皇帝松開了莞嬪,逼視著她道:“若是朕不肯呢?”
莞嬪輕聲啟齒:“皇上是明君?!?/p>
“明君?”皇帝輕哼一聲,喉間有涼薄意味,像是他常用來清醒神志的薄荷油,那樣涼苦的氣味。
“已經(jīng)八日了?;噬显谇俺呀?jīng)政務(wù)繁忙,六宮若成為怨氣所鐘之地,不啻于后院起火,只會讓皇上煩心?!?/p>
他靜靜聽著,只是默然的神氣,莞嬪繼續(xù)說:“皇上若專寵于我而冷落了其他后妃,旁人不免會議論皇上男兒涼薄,喜新忘舊。”
說到這里語中已有哀求之意,“臣妾不能讓皇上因臣妾一人而煩心,臣妾不忍?!?/p>
他闔上雙目,良久才道:“知道了?!?/p>
得到了這個(gè)答案,莞嬪談不上歡喜,也談不上酸澀。
心里有一瞬間在想,如果是衡陽會怎么做?
雖與衡陽相處時(shí)間不長,卻清晰的記住對方脾性和習(xí)慣。
衡陽有男兒胸襟,卻生于女兒身。不喜被情感牽絆,愛品濃烈的酒…
她著一襲紅衣最是耀眼的存在,左手臂上有一道極淺的傷痕…
可惜,回不去了...
莞嬪的糾結(jié),在未央宮的蔣舒皖卻不知。
她正懶懶享受趙晉的捶腿,品著有人孝敬她的酒,生活豈不美哉?
趙晉抬頭見蔣舒皖越喝越多,清潤的聲音似是包裹著一層棉花糖,令她心生甜意。
“主子,切勿貪杯。鶴年貢酒雖是養(yǎng)生酒,但也有酒過三巡而不飲的規(guī)矩。您喝一壺了,再喝下去,明兒晨昏定省定要誤的?!?/p>
蔣舒皖不滿的嘟嘴,將啰嗦的趙晉拉入懷中,眉團(tuán)雖有醉意,但眸子卻十分清醒。
鶴年貢酒是用佛手、桂花、金橘、茵陳、玫瑰等配以多種中藥泡制成佳釀。
制成后,酒的色澤瑰麗,紅、綠、黃、紫無不晶瑩剔透,花果之香濃郁,醇甜回味悠長。
具有解郁理氣、保膽利肝、補(bǔ)氣養(yǎng)血之功效,少飲養(yǎng)性,多飲微薰怡情。
有酒意而無酒醉,且體無酒攻脾胃肝之害,人無酒后少德行之象。
“入宮才多久,便管起本主來了。你莫不是這內(nèi)監(jiān)當(dāng)?shù)玫眯膽?yīng)手,需要不要本主將它原本沒有的東西去掉?”
細(xì)看之下,趙晉一雙杏眼,眼里的光彩如同潤玉上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光澤,看上去男生女相,十分柔和。
蔣舒皖卻知在具有欺騙性的外貌下,藏著怎么狠辣的心。趙晉當(dāng)屬面甜心狠的類型。
在蔣舒皖設(shè)計(jì)進(jìn)宮前,趙晉便通過其勢力的關(guān)系進(jìn)入宮廷,為得就是協(xié)助她。
內(nèi)監(jiān)需要自宮,趙晉不可能真自宮,這樣的話自家主子可是會嫌棄他,故以假亂真拿了旁人的,而代替他的。
混進(jìn)宮廷的人只有雪雁和趙晉,有兩人足以。有用之人不能只留在深宮,應(yīng)去更廣闊的地方闖蕩。
“屬下可不敢管主子?!?/p>
趙晉趁蔣舒皖說話間,將手從領(lǐng)子處深了進(jìn)去。
這樣的暗示,足以讓蔣舒皖眼眸幽暗了起來。
反客為主的將趙晉壓在身下,挑起他的下巴,進(jìn)行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運(yù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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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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