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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區(qū)
宋亞軒送楊棱兒去機場后才緊接著去了江城的家里找宋季彬
茶幾上的紙頁亂成一團,看來宋季彬研究了一宿
宋季彬“你還有時間來?”
宋季彬“我以為你被嫂子纏身了”
他開了瓶可樂往嘴里送,抓了一瓶扔給宋亞軒
宋亞軒抬手輕松接過,隨便拿起一張就坐下
宋亞軒“有部國外的戲,是她第一次拍戲的導(dǎo)演邀請她去的,她說去看看”
宋亞軒“估計要在國外待個一個星期”
宋季彬停頓了下,看了眼宋亞軒,又默默低頭看資料
過了一會兒,宋亞軒把紙扔給他,靠著沙發(fā),抿了口可樂,瓶身被他捏得嘎吱響
宋亞軒“說吧”
宋亞軒“你對她想說什么”
宋亞軒“要說快說 ,別憋壞了”
宋季彬聽到這暗戳戳的話,默默在心里想,分明就是他要憋壞
宋季彬“沒什么”
宋季彬“我只是想,你之前干的那些事都牽扯到嫂子,嫂子也是經(jīng)歷大風(fēng)大浪的人”
宋季彬“你真不打算告訴她?”
宋季彬“老劉說你們因為這些事分分合合了好多次”
宋季彬“況且你還和她求婚了”
宋季彬“現(xiàn)在又碰上這事”
宋季彬“麻煩了不少”
他抬手敲擊著鍵盤,時不時透過眼鏡瞄宋亞軒幾眼
他似乎在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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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
關(guān)于這份資料,眾人都表示懷疑其中的真假,其他人都各自去自己父母的書房里里找過資料,但是找出的資料并未與其契合
宋季彬“你看,我說什么了”
宋季彬“被做局了”
宋季彬“現(xiàn)在要是找不到原文件,僅憑你們幾個的證據(jù),并不能解決問題”
宋季彬“畢竟這條產(chǎn)業(yè)鏈的運行其他家族是參與者并不是主導(dǎo)”
宋季彬“這要是鬧上法庭……”
宋季彬“我們誰都不占優(yōu)勢,甚至各大家族都會受到牽連”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馬嘉祺拿著的那份資料里還夾著點他的“私貨”——還未完成的婚紗設(shè)計圖,丁程鑫和宋亞軒靠著椅子走神,劉耀文盯著手機屏幕發(fā)呆,微信聊天框還停留在嚴瑤的那片聊天界面,上面除了紅色感嘆號就是紅色感嘆號,張真源嘆著氣,實在是沒了頭緒,無意間看到劉耀文的手機內(nèi)容,不由自主的又嘆了口氣,嚴浩翔坐在桌上,看著窗外的景,剛才被告知組織內(nèi)的“考試”已經(jīng)開始了三分之二,被淘汰的人不盡其數(shù),真是一件件煩心事一個個涌上來,賀峻霖難得失去了活躍氛圍的激情,趴在桌上只想著一睡不起好了
也許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或是發(fā)現(xiàn)了哪里不對,宋亞軒猛的拍了一桌子
丁程鑫坐他身邊差點耳朵要聾,但還是壓制住了他想抽宋亞軒一屁股的沖動,給他說完話的機會
宋亞軒“你剛才說……”
宋亞軒“打官司?”
他看向宋季彬,那顆紅頭慢慢的抬起,難得在他的臉上顯露出了疲態(tài)
宋季彬“看了這么多資料,我以為你看進去了”
宋季彬半吊子似的扯了扯嘴角
宋亞軒“說人話”
宋季彬?qū)㈦娔X“啪”的一聲用力合上,而后從另一個小紙袋里掏出一個光碟
宋季彬“你是不是忘了”
他將光碟放在跟前揮揮
宋季彬“當初他們就是打官司的,要正當?shù)膴Z回權(quán)力和正義,只有法律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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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法國
巴黎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呼吸,刺激著黏膜,樓道內(nèi)的腳步聲雜亂無章,即使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抗拒,理智扯住了她最后的一份冷靜
楊棱兒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擰著脖子,紅著眼,焦急的等待在手術(shù)室門外,就這么一直等著,就她一人,干坐著,在其他角落,還有監(jiān)視她的人,她咬著牙,閉上眼不斷的深呼吸平靜的沖動,事實擺在眼前,她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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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上
原本打算繼續(xù)研究那份資料時,一通未知電話打亂了計劃
焦傅言“楊小姐,你不應(yīng)該掛我兩次電話”
聽到這里,楊棱兒心想要掛第三次
焦傅言“不過既然接了,就別急著掛了”
焦傅言“你要是再掛,這可事關(guān)人命”
對方一直不說話,焦傅言確認對方?jīng)]掛后,便繼續(xù)說了
焦傅言“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楊棱兒“從你嘴里說出來的話,有什么區(qū)別”
聽對面冷不丁來了一句,焦傅言忍不住笑出聲,一幅勢在必得模樣躺在沙發(fā)上,變換了個姿勢
焦傅言“好,那就按照先來后到的原則”
焦傅言“壞消息先到,先講它好了”
焦傅言“不過這應(yīng)該是你最關(guān)心的問題”
正當楊棱兒已經(jīng)不耐煩到要掛時,那則焦傅言口中所說的壞消息傳入耳里時,每一個字都好比釘子一般扎在心臟
她愣了好幾秒才消化了剛才的那些話
楊棱兒“你說…”
焦傅言“我不會騙你,我們都快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用得著騙你不成,對我沒好處”
焦傅言“你外婆今早突然倒在沙發(fā)上喊疼又嘔吐”
焦傅言喋喋不休,而楊棱兒已經(jīng)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棱兒“送她去醫(yī)院”
焦傅言“哦?”
楊棱兒“焦傅言,不能再拖了”
楊棱兒“求你帶她去就近的醫(yī)院也好”
焦傅言停頓了幾秒,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
焦傅言“嗯,是個好主意”
楊棱兒“是胃癌”
楊棱兒“胃癌復(fù)發(fā)”
焦傅言“哦這樣”
尾音輕飄飄的向上揚起,帶著道不盡說不明的意味
楊棱兒越是著急,他越是欣喜
焦傅言“那…”
楊棱兒“情況穩(wěn)定下來,請你立刻將她送到巴黎”
楊棱兒“焦傅言,我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外婆”
楊棱兒“真的不能拖了!她會死的!”
楊棱兒的嗓子一瞬間就啞了,哽咽到手抖
焦傅言“好”
他輕輕的回了一句,另一手彈了彈煙灰
焦傅言“那,我們巴黎見”
電話掛斷后,楊棱兒立刻打電話給了楊蓉月在巴黎的主治醫(yī)生
她將頭發(fā)別到耳后,深呼吸了幾次才從廁所出來
楊棱兒“宋亞軒”
她走進房間去找他,宋亞軒已經(jīng)醒了,正準備穿衣服,聽到她的聲音就轉(zhuǎn)頭來應(yīng)了一聲
楊棱兒“我要去巴黎一個星期,之前拍我第一部戲的導(dǎo)演喊我去試鏡”
宋亞軒“那我?guī)湍阏碚硇欣睢?/p>
宋亞軒“幾點的飛機”
宋亞軒光著上身環(huán)抱住她,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
楊棱兒“下午兩點”
楊棱兒“麻煩小宋老師幫我快遞整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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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傅言的私人飛機比她遲到了整整五個小時,看著外婆進入手術(shù)室時的無力感,相隔三年,仍然清晰
這一片區(qū)域,似乎除了她和焦傅言派來監(jiān)視的人以外并無其他人,估計是被拉了警戒線不讓閑雜人等通過了
她坐在冰冷光滑的椅面,雙肘撐在膝蓋上,兩手撐著前額,臉深深的埋入兩肘間,眼睛疲勞又干澀
清脆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頭皮逐漸感到發(fā)麻
那人站在跟前,不動,不說話
楊棱兒煩得皺眉,便悶悶的開口道
楊棱兒“有什么話直說”
焦傅言將手上的文件放在她身邊的位子上,而后手插著兜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焦傅言“把這份資料都背完”
楊棱兒拿起文件夾,打開看了幾眼,眉頭擰得更緊了
楊棱兒“焦傅言,你”
焦傅言“楊小姐,你說的,只要我把你外婆帶來這里治療,就答應(yīng)我做任何事”
焦傅言“你可別反悔啊,我有錄音的”
焦傅言“你必須要清楚,從我給你外婆治療的那一刻起,我們已經(jīng)捆綁在一起了”
楊棱兒看著這份在那天晚上看到的相同的內(nèi)容,有個護士步伐快捷的走過,掠過一陣微小的風(fēng)
那些話,字里行間都在告訴她
“你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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