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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罌粟田的路上,那片妖冶的紅近在眼前,可誰知底下作亂成何等模樣
焦傅言后牙緊閉,突然停止前進的步伐,鏡片后陰冷的雙眼抬起望向遠處,隨即扭頭原路返回
他抬手觸碰耳機,吩咐別墅內(nèi)的那兩個小婁婁把該帶的人給帶下來,他加大了腳步走著,抬頭發(fā)現(xiàn)天色暗了些許,陰云籠罩,正如他此時此刻的臉色一般蒼白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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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
焦傅言一人站在原地,指尖夾著一根煙,煙頭發(fā)著點點猩紅的火光,散著縷縷渾濁的煙,白煙遮蓋著他半張臉,轉(zhuǎn)頭看向身后來者時,神色亦如他本人般,令人捉摸不透
他看向楊棱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焦傅言看到了他想要的,就是楊棱兒臉上的表情
錯愕,驚訝,慌亂……
他就這樣欣然的看著楊棱兒舉步維艱地走來,那雙瞪向他的眼睛,展現(xiàn)出的神情與態(tài)度,無一不成為了瀕臨破碎的他的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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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蛇帶著一支精銳集結(jié)在坡下平地,當(dāng)其余十幾人趕到時,望著那坡上的平底上,焦傅言只身一人,不禁覺得疑惑
突然,安伶身邊拿著望遠鏡在觀望的芝華士喊道
芝華士“有人來了!”
眾人看向上方,除了焦傅言以外,來了三個人,其中一人呈現(xiàn)被束縛的狀態(tài),只不過,那個被束縛著的人……
對他們來說,有點眼熟
丁程鑫嘴巴微張,瞇著眼聚焦視線,怕自己認錯人,嚴浩翔直接拿了芝華士的望遠鏡放于眼前,沒一會兒,身型便頓住了,他緩慢地放下手中的物件,看向站在一旁的宋亞軒
他抬著頭,山里吹起的微風(fēng)拂著他的發(fā)絲,遮蓋住他的眉眼,令人分不清他的表情
他們想開口,但宋亞軒的態(tài)度,他們無法琢磨
可是
宋亞軒怎么會認不出她
即使化成一堆白骨,他都能第一時間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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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那兒……
再一次見面竟是這樣的場面
眼睛濕熱一片,心是顫的,步伐是沉的,就這樣,狼狽的走入他的視野
楊棱兒抬眼,空洞的雙眼注視著焦傅言,那人的嘴角含笑,似是亡命之徒抓住最后一根脆弱稻草撐起保護傘時一般的得意
焦傅言“瞪著我干什么”
焦傅言“看,都是熟人”
楊棱兒死咬著牙,雙眼猩紅,面色因前段時間的生病顯得蒼白憔悴,壓著肩膀的手狠狠捏了她一把,她明白,蘇黎在警告她保持清醒
仿佛是中世紀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罪人,焦傅言將她帶下去,下坡不知何時來了焦傅言的人,她被包圍著靠近那群熟悉的人
嚴浩翔“焦傅言,你就這手段?”
嚴浩翔輕蔑的挑眉,將望遠鏡扔給杜松子
焦傅言沒有回話,而是看向了宋亞軒
焦傅言“就這手段,對付你們”
焦傅言“夠了”
焦傅言“特別是”
焦傅言“宋先生”
焦傅言扶了扶眼鏡,抬手伸向一旁,一把槍遞到了他手中,他拉了保險,將槍口抵著楊棱兒的太陽穴,抬著眉眼以一種極其挑釁的姿態(tài)看向宋亞軒,令人發(fā)指的笑聲一點點的從他的喉間擴大,越發(fā)猖狂
楊棱兒的眼神一直垂落,雙手被壓在身后,手抖著,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宋亞軒“放下”
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焦傅言的笑聲,楊棱兒抬眸,心跳快得直逼嗓子眼
他的臉色沉得如一潭深黑的墨水,前額的烏發(fā)有些長了,半遮了眉眼,他面上神情無一絲波動,她看不清他此時的眼神,只覺得那道視線從未落到她的身上
宋亞軒“我讓你”
宋亞軒“放下”
第一遍,焦傅言只是停止了笑聲,第二遍,他玩味的看著宋亞軒,沒等他第三遍,他便開口道
焦傅言“不舍得了?”
眼見著宋亞軒的手已經(jīng)按在腰間的槍上,焦傅言清楚,這段距離,以宋亞軒的手速,足夠在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將他一槍斃命
他抬起雙手,放下了槍,笑瞇瞇的告訴一旁的兩人將楊棱兒先帶走
蘇黎和波爾斯將她帶走,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刻,蘇黎捏著她肩膀的力度才松了些
楊棱兒扭頭,看向后方,與那道視線相撞,心中一股酸澀一涌再涌,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回過頭去,將淚水生生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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