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looker這里onlooker,可以叫大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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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院里的涼風繞過樹梢,輕巧地跳落在來人的碎發(fā)中,月光輕柔,為他穿上一層輕紗。耳尖的毛發(fā)隨著步子的移動微微晃蕩,腰間佩玉下的流蘇色澤隨光影變化著。圓月倒映在他的眼中,還有星光閃爍的夜空,也揉入了他的眸子里。
院里的堆積起的葉子似是有所察覺,柔弱的葉片在幾乎一瞬間便成為了能奪人性命的利器,直逼來人的咽喉。他的眉頭一蹙,后退幾步,堪堪躲過,一揮手,便瞧見那些葉子如同碎布一般從空中散落下來,并在觸地的一刻化為灰燼。
“那個人,你打算怎么辦?”蘇梓霽側(cè)眸看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嗯......梓霽幫我殺了如何?”白糖臉上掛笑,一副清純可愛的稚子模樣,嘴中的語氣如同說我們一起玩游戲吧一般輕松友善,可所說的內(nèi)容卻不是一回事。
“好?!碧K梓霽目不斜視地看著白糖,答道。
“......你好生無趣,難道聽不出我言里的玩笑之意嗎?我何曾隨意殺過人?”
“你若是想,殺了也無妨的,此時這個時候,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p>
白糖只覺得滿頭黑線纏繞著他,當下抿了抿唇,懶得再答語。
“你不打算留下嗎?你難道一直用著這幅模樣留在星羅班嗎?”
“他還在,我不會久留的?!?/p>
“他......那你,還會回到這里嗎?”
“會的,這里也是我的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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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的身邊大片混沌纏繞著,他盤坐在一塊黑石上,沒有因為巨石表面的凹凸不平而感到一絲不適。在石邊,面容姣好的婦人靜靜侍奉在旁,等待黯的命令。
“按你的說法,這幾日,星羅班的白糖如同變了一人般,可是?”
“是的,黯大人,白糖這幾日還與眼宗的西門有過一戰(zhàn),可后來西門卻不見了蹤跡,直至今日下午,才發(fā)現(xiàn)西門被強行用混沌魔化,被丟回了眼宗的西南城十二號小巷?!被靡沽鶙l尾巴在身后上下?lián)u動著,她低下頭,沉思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補充道,“還有,他似乎與蘇梓霽有不少交集,蘇梓霽喚他’白兒’他們的交談中,似乎還提到了另一個人,但每次都用‘他’來代稱,屬下無能,未能查出這人究竟是誰?!?/p>
在幻夜提到另一個人的時候,黯的身子僵了僵,但很快恢復平靜,他擺了擺手,示意幻夜可以退下了?;靡挂脖阒棺≡捳Z,作揖后離去了。
黯的手搭在膝上,目光少有地顯出痛苦和迷茫。如果真的是他的話,我又怎會不知,這個他是誰呢......
我是什么時候遇上白兒的呢?記不清了啊,那天似乎下著大雨,潮濕的空氣仿佛還彌漫在鼻尖,那個小山洞里,兩個正值壯年的少年為了一個小小的干燥地帶大大出手,最后,白兒輸了,惱怒地嘟著嘴,尖銳的眼神刺向當時的黯——小黑。
”我記住你了,你下次可千萬別被我逮住,哼。“
小黑瞇著眼,猩紅的瞳子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白貓,沒有作答。剛剛所謂的大打出手,不過是剪刀石頭布罷了。小黑最開始坐在干燥地帶,見他冒冒失失跑入山洞,鑒于外面下著大雨,本就沒說什么,還強行來了局剪刀石頭布,心里大為不爽。不過這白貓不知是不是腦子有些問題,自己不過是握緊了靠在膝蓋上的手,他恰好出了剪刀,便以為自己輸了,在一旁鬼哭狼嚎了一炷香時間。
而老天似乎與他們開著玩笑,雨一直持續(xù)不停地落在大地上,直至天黑,卻依然沒有要停下的意味。白兒幾次跑到洞口查看,卻被外面的大風裹上一身”雨衣“給送了回來。
白兒百般無賴地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終于耐不住寂寞,鐵著臉挪到小黑身邊。
”喂,你叫什么啊,我叫白,就白色的白,特簡單。“
”......“
”你理我一下嘛~嗯.......看你一身黑,就叫你黑吧,還挺配?!?/p>
”.......“
”欸,黑你是不是喉嚨有問題,為什么不說話啊,我是做宗的,看你這服飾,是錄宗的吧,可錄宗離這里可是有一段距離的啊。“
”.......“
”黑,你為什么來這里啊,有什么事嗎?”
”......“
可是第一次的見面并不愉快,白兒說了許多,可是小黑一句話也沒有答復。
而后面的幾個月里,兩人總能不約而同的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點,漸漸的,小黑的態(tài)度略略放柔了一些,偶爾會回復他幾句,在不久后,更是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同伴。
小黑比白兒大上一歲,在小黑成年的那天,他只邀了白兒一人來他的小屋。兩人仍然如以往一般交談甚歡,可小黑一時喝酒盡興,脫口而出:”白兒,你可心悅于我?“可話剛說完,酒立刻醒了大半,就這么惶恐不安地看著白兒,而白兒卻仍處于半醉的狀態(tài),被酒熏過的臉紅彤彤的,嘴里模糊不清地說道:”白兒當然喜歡黑啦,白兒,最喜歡黑了。“朦朧的霧氣在白兒眼中打轉(zhuǎn),白兒上前,步子不穩(wěn)地走向小黑,攔腰抱住了他,又喃喃地說了一句:”白兒,最喜歡黑啦?!?/p>
看著眼前清純的小人兒,黑借著酒興,咬住了白兒的唇,上下細細研磨著,兩人的呼吸越來越重,可就在黑快把持不住的時候,白兒突然猛地推開了黑,瞳中第一次露出冰冷的神色,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將黑穿出一個洞來。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耳畔似乎還回響著方才白兒軟糯的話語”白兒,最喜歡黑啦?!半y道,是他理解錯了,白兒口中的喜歡,不過是知己好友間的喜歡,不是這種......越是細想,黑越是感到內(nèi)心一陣凄涼,仿佛萬劍穿心般的疼痛撕扯著他。而再對上白兒的眸子,白兒卻早已整理好儀容神態(tài),恍若無事地沖黑笑了笑,柔聲道:”黑,你醉了,這天色也不早了,白兒先告辭了.......你,早些歇息吧?!鞍變合蚯白吡藥撞剑种棺×瞬阶?,就這么看著他,嘴里說了什么,黑卻什么都聽不清了,后面的記憶更是模糊不清,只記得,有個陌生的聲音從空中飄落至耳,說道:”想知道白兒為什么推開你嗎?在白兒成年那天,我會告訴你答案?!?/p>
接下來的一年里,白兒還是如以往一般時常找他,兩人也十分默契的沒有再談及當天的事,時間仿佛回到了黑成年前,而一切都變的不同了。
——
onlooker就這樣,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