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looker這里onlooker,可以叫大鵝。
——
白糖緩緩站起,正細(xì)細(xì)思考著措辭,蘇梓霽便適時出現(xiàn)了。
“呦,挺熱鬧啊,幾位來了客人也不與我說?!碧K梓霽一身便裝,褲腿扎緊,便于行動,笑盈盈面向明月,“不知這位姑娘尊姓大名?”
明月轉(zhuǎn)向蘇梓霽,簡單行禮:“在下明月,昨日聽起星羅班說起過您,您是蘇梓霽前輩吧。”
蘇梓霽忙擺了擺手賠笑道:“明月姑娘客氣了,前輩二字,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我離這二字,相差甚遠(yuǎn)吶?!?/p>
清風(fēng)徐徐而過,樹上不多的幾片枯葉發(fā)著嘔啞的聲音,正巧一片落在明月肩頭,白糖的目光越過明月的肩膀與蘇梓霽的目光碰撞。蘇梓霽眉毛輕跳了一下,似乎不經(jīng)意地拍了拍袖子,然后驚訝道:“哎,光顧著說話了,這兩人是怎么了?”
話音剛落,眾人目光便向著那個方向聚集,只見白糖輕輕扶著那個小的,手里拿著個白色帕子,擦拭著束兒的額頭。束兒也不知是受了什么驚嚇,眉頭緊鎖,冒著冷汗。
“是被魔化的普通貓民,他剛剛不知為什么,凈化完突然就叫起來,好奇怪,現(xiàn)在又昏過去了?!卑滋敲鎸Ρ娙说哪抗?,聳聳肩,又抱著身子打了個寒顫道,“現(xiàn)在好一點(diǎn)了,還是快些回屋里吧,外面太冷了,凍得我都想再長點(diǎn)毛了?!?/p>
蘇梓霽頷首,在前面領(lǐng)路,順便掃去些路上的積雪,避免摔倒。大飛白糖則一人架了一個貓民走著。
“這丸子,倒是會照顧人了?!辈贿h(yuǎn)處,武崧踢了踢腳邊的雪,小聲嘟囔了一句。恰好被一旁的大飛聽到,大飛摸摸頭,嘿嘿地憨笑幾聲回應(yīng):“白糖也算是長大了,我感覺他自打來了做宗,便成熟不少。”
武崧雙手抱胸,又撇了幾眼白糖,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最好是這樣。”
屋子里炭火充足,暖意很快傳遍了眾人全身?;杳缘膬扇吮槐娙税仓迷诖采?,一時半會兒不見動靜。
那兩人衣著樸素,麻布衣服,有著不少補(bǔ)丁,大冷天,卻仍是穿著草鞋,鞋底磨損厲害,不知是走了多少路。許是感受到了暖意,兩人鼻腔中哼出幾聲舒適的聲音。
“看他們衣著打扮,大抵是貧寒人家,大冷天的衣物單薄,不知受了多少罪,先讓他們好好休息,待一會兒醒了再詢問也無妨。”武崧道。
“是了。”眾人紛紛點(diǎn)頭表示贊同然后退出了房間,到了大廳,茶水已經(jīng)備好,眾人順勢各拿了一杯,烤著火爐。
“明月姐,你這次來了不走了吧?我們老想你了,你怎么突然過來了?你怎么找到我們噠?”白糖手里握著茶杯,好奇地問著,轉(zhuǎn)了個話題。
明月也捧著一杯熱茶,茶中倒映著她的臉,輕輕一晃,便蕩起波紋。她抿了一口,才開口道:“走不走還要看情況,一路前來,你們的故事處處有,稍加打聽便知道你們的去向了?!?/p>
“嘿!那我們星羅班豈不是出名啦?!”白糖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帶了點(diǎn)自豪,“我白糖的威名也算了傳了大半個貓土啦。”
“話是如此......”明月靜了靜,抬起頭,“不過說回來,你們來了做宗,停留的時間相較之前有些長了,而且一直沒再怎么戰(zhàn)斗過......”
“明月姑娘不必?fù)?dān)心,我已為幾位制定過相關(guān)的提升方案了?!碧K梓霽依舊掛著那張儒雅的笑容,禮貌而不失親切。
“......”
"最好如此。"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獨(dú)缺那一聲號角,便能引起驚濤駭浪。
“叮咚?!鼻宕嗟囊宦曗忚K聲響起,白糖彎腰撿起,仔細(xì)地擦了擦,嘴里心疼地嘟囔著:“哎呀,真是不小心,咋掉了?!?/p>
蘇梓霽斜眼瞥去,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默默地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飛摸摸腦袋,轉(zhuǎn)而向蘇梓霽簡單行了一禮,“梓霽前輩,多謝您日夜為星羅班操勞,不過敢問梓霽前輩,我們究竟何時能入城?”
蘇梓霽用茶潤了潤喉嚨,綻出一個舒心的笑。
“不遲不晚,正是今天。”
月光親吻著大地,悄悄畫著高墻邊的幾個影子,舒爽的風(fēng)徐徐吹過,抖動了枝上的最后幾片枯葉。雪地依舊,鋪滿了整片大地。
“為什么要這么偷偷摸摸的?怪難受的?!卑滋遣唤獾鼐锲鹱欤侔銦o賴地踢著腳邊的雪,“直接沖進(jìn)去不就完事了,干嘛還和他們玩躲貓貓呢?”
特地與蘇梓霽說了,不要他跟著,否則目標(biāo)太明顯,怎想來個紫杉,如此不靠譜之人,哎,要多加防備,白糖目光平淡,但也時刻關(guān)注著紫杉。
紫杉靠著墻,左右細(xì)細(xì)看著,眼里閃著警惕的光,低聲回答:“萬不可掉以輕心,做宗的管理嚴(yán)苛,我們無入城資格,若是被發(fā)現(xiàn),結(jié)果怕只能是被重傷驅(qū)逐?!?/p>
“做宗不同于其他宗派,任何一位一時爆發(fā)出的韻力,威力都不可估量,確實(shí)是要謹(jǐn)慎些?!泵髟略谝慌渣c(diǎn)頭。
“紫杉前輩,恕在下無禮,蘇梓霽前輩去何處了,為何突然......”武崧抱著哨棍問道。
“此行并非只有我們一支隊(duì)伍,還有很多大部隊(duì),蘇梓霽自是不能事事親為?!鄙佳劬o緊盯著看城樓上的情況,一刻不敢錯過。
照明的火光在空中肆意地跳動著,城中報時的聲音傳出,換班的士兵出現(xiàn)了。
開始有嘈雜的聲音出現(xiàn),霎時,火光接天,照亮了半片天。
“報!有賊人放火!”
“報!有人擅闖做宗城!”
不久,各種聲音便混亂地交織在一起,雖看不太清,但也能感受到其中之兇險,但眾人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
“哎呀,他們都打起來了,我們快去幫忙吧?!卑滋墙辜钡卦谠卮蜣D(zhuǎn),迫不及待想要上去。
紫杉剛想說什么,便聽見一道爽朗的叫聲。
“嘿!傻看什么,快上來!”眾人抬頭看,正是那個換班的士兵,放下幾根粗麻繩,招呼著他們。
眾人很快沿著繩索上了城樓,上一個士兵已經(jīng)倒在地上,打斗聲越來越近,似是馬上要到這里。
“快走!我還要再接下一波的,你們趁早進(jìn)去,別耽誤了?!眽褜?shí)的大漢給他們指了個方向,“如今進(jìn)來了,也只是其中一步,還要到宗宮,難,你們先找地方度過今晚?!?/p>
“那,那還在戰(zhàn)斗的前輩們怎么辦?”小青一手放在胸前,擔(dān)心地詢問。
“自有方法獲救,快些走吧?!贝鬂h不欲多說,推著他們往前走。
幾人只好作罷,跟著紫杉下了城門。
幾人·還未走出幾步,忽然,只見一個身影越過眾人,跳到前方,攔住了他們,幾人迅速停下。緊接著,一群士兵出現(xiàn),包圍了眾人。士兵們手中拿著長槍,刀尖對著他們。
星羅班頓時肅然成圈站立,韻光繞身。
“怎么這么快,他們不是還在樓門上打嗎?”白糖咬牙道,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手中的正義鈴朝著士兵,蓄勢待發(fā)。
“難道剛剛梓霽前輩那邊沒守???早知如此,我便該去援助的?!蔽溽碌拿碱^皺起,不敢放松。
“哈哈,幾位小英雄不必緊張,我不過奉命前來請幾位到宗宮罷了?!贝肢E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抬眸看去,一個身形龐大的活物正向這邊靠近著。走進(jìn)了,幾位士兵快速向兩邊讓開,終于展現(xiàn)了來人的全貌。來人坐在一魔物身上,瘦削的背上背著一個朽竹做的釣魚竿,年邁的紋路爬滿了整張臉,手里還拿著個酒葫蘆,不時喝一口,嘴里發(fā)出恰意的咂咂聲。
“來者是客,快把槍放下,剛見面就刀槍相對,太沒禮貌了?!崩衔棠闷鸨成系聂~竿,拍了拍士兵的腦袋。士兵吃痛地捂了捂腦袋,喊了一嗓子,“都沒聽見教頭的話嗎,都放下!”
一眾士兵立即聽令放下手中兵器,整齊劃一,一點(diǎn)不拖沓。
“紫杉,那便不麻煩你了,走吧?!崩衔逃敏~竿將一個袋子從空中甩過來,紫杉剛要伸手去拿,卻被一個白色的身影攔截了。
“紫杉前輩,我敬你是解放貓土的英雄,你為何背信棄義,出賣我們!”白糖氣憤地看著紫杉,手中死死捏著那袋子。
白糖掂量著手中的東西,奇怪,一個竹筒,紫杉要這個做什么,不對,這竹筒......
紫竹罐!
紫杉見他緊緊捏著那袋子,神色亂了一瞬,“好說好說,東西先給我?!?/p>
“不給!早知你和這幫魔物為伍,我們何至如此?”武崧將白糖護(hù)在身后,目光死死釘在紫杉身上,“梓霽前輩若是知曉,必對你唾棄萬分?!?/p>
紫杉見形勢不對,左右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與老翁對視后了意,便悄悄后退幾步,匆匆穿過士兵離開了。但他走前聲音卻輕飄飄地傳來,“非也非也,我無心害你們?!?/p>
“就這么走了?也不再多說幾句?”白糖拿著正義鈴就要沖上前追他,可士兵的長槍又將他攔的死死的。
“哎呦,小兄弟,他走了就走了,你別跟著嘛?!币桓?xì)長的釣魚線巧妙的左右滑動,企圖勾走了白糖手上的布袋子。
白糖下意識想收緊不讓他拿去,卻又聽見那一聲鳴叫,定睛看去,川西站在不遠(yuǎn)處的樹上,仔細(xì)地看著這里的局勢。白糖心下會意,假裝不知曉釣魚線的存在,任憑他從自己手中取走布袋子。
“哎!袋子!”白糖假裝著急地跳了幾下,試圖拿到那個被吊在空中的袋子
嗯?怎么如此輕松,傳聞中大弟子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怎么會連這樣輕松便讓人拿去手中的東西。老翁又細(xì)細(xì)品了口酒,況且這孩子不過十幾歲的模樣,公子怕不是搞錯了。
不,不對,公子肯定不會搞錯。老翁將葫蘆里最后一滴酒喝完,掛在腰上,騎著魔物又舒展了一下身子。
“幾位還是隨我入宗宮吧,不是還要打開混沌枷鎖嗎,彎彎繞繞的太耗時,不若就趁今晚,一舉拿下。”
——
就這樣,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