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自己的工作,并沒有很盡心嘛……”施曄咧著嘴笑,清晨干凈的陽光照在他稚氣的臉上。
簽字筆在指尖轉(zhuǎn)得飛快,他搭在辦公桌上的筒靴邊放著蝙蝠印花文件夾。
“本來也就是被強迫的……”喬子艾本就對這個新上司抱有莫大的敵意,加上禹冽今早還是沒有來上課,心情更加郁悶。
筆掉在地上,清脆的聲響。
喬子艾瞪大了眼睛,瞳孔急劇地收縮。
有什么在耳邊緩緩地爬。
他伸手一抹,是尚還帶有體溫的血。
“哈哈,新一屆的成員真是口無遮攔……”
是施曄擲出的筆,劃開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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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這么想和哥哥……一塊工作?”舜拉開窗簾,順手推開了窗。
遲夏,或者說,季然,將剛泡好的咖啡放在桌上,聞聲抬起頭,“會長……今后還請多多指教。”
英棱是遲家名下的產(chǎn)業(yè),學生會的會長也是英棱最大的股東。
遲臨也就是舜,可以說是英棱的所有者。
“季然,指教倒是不必了?!彼崔D(zhuǎn)過身,端起白瓷杯,“光是咖啡,你都不會泡好?!?/p>
話音未落,他便隨手一揮,棕色的液體澆在季然漂亮的面容上,滴滴答答地向地板上砸。
季然握緊拳,努力繃住已經(jīng)僵掉的笑。
“真是沒用啊,小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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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冽肯聽話,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辩婇L夜半蹲著身,一手抬起禹冽削瘦的臉,“并且,會給予他最好的治療……”
禹冽跪在鐘長夜面前,眼眶猩紅,“我答應(yīng)……什么都答應(yīng)……”
詞句都快碎得不成語調(diào)。
鐘長夜撥了撥兒子額前被冷汗打濕的頭發(fā),“冽當真是在乎他?!?/p>
一旁的秘書打開藍色的文件夾,念道,“莫羽,男,二十三歲,原籍XX市XX鎮(zhèn),十二歲時由XX孤兒院收養(yǎng),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家有……”
鐘長夜緩緩起身,示意秘書停下。
“我看,他倒是與小凜有幾分相像?!?/p>
禹冽脫了力一般,垂下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得滿臉都是。
是罪惡么,還是別的什么。
“在英棱念書……可以,順帶去公司實習,還報了你小叔叔的賽車杯啊,是為了賺些錢養(yǎng)他么……”
“從英棱畢業(yè)后到美國留學,之后接管公司……”
“一年見他一次,足夠了?!?/p>
至于莫羽和鐘顥凜確實是至親……
禹冽沒必要知道。
到底是林闌的兒子。
鐘長夜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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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出示您的護照?!?/p>
莫羽從來都知道,禹冽有一個異于常人的家庭。
他拿著他準備好的一切,抽出護照本。
只是,那是一塊所有人都不能觸碰的領(lǐng)域。
也是禹冽的心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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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過謝,準備前往登機口,卻被人叫住。
“莫先生。”
他停住腳,回身去看,一個穿著黑色西服,帶著金邊眼鏡的男人向他走來。
“請問,是在叫我么?”他低頭看了眼表盤,似乎快要起飛了。
“莫先生?!蹦腥饲飞?,“我長話短說?!?/p>
“如果不想讓禹冽出事,請跟我們回去?!?/p>
莫羽似乎在思索,沒有回復,也沒有動作。
“莫先生該不會不知道,禹冽是鐘氏的少爺吧。”
“我們鐘董實在沒有辦法留住少爺,希望能請您勸一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