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有一個膽大的女生站了出來，她穿著黑色的水手服，超短裙下是一雙長而直的腿，“白染學長，能請你跳一支舞嗎？”她微仰起頭，露出漂亮的頸線。

白染正要開口拒絕，卻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喬子艾，紅著張臉同一個女生說些什么，到了喉間的話突然變了味，他禮貌地彎腰，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萬分榮幸?！?/p>

女生強忍住顫抖，慢慢覆上男生的手，第一支舞，擁有最耀眼的矚目。

不乏有不同模樣的女生前來邀舞，禹冽冷著臉一一拒絕，凌厲的眉目帶著寒意。

施曄倒是主動向一個穿洛麗塔的可愛女生伸出手，很快和其他人一起踩著節(jié)拍旋轉。

“為什么不跳一支，你很受歡迎。”沈凌舟聲線寡淡，站在角落里有一種遺世獨立的味道。

禹冽皺眉，視線全落在喬子艾生澀的舞技上，他正牽著女孩的手，笑得靦腆，“不喜歡?！?/p>

“不喜歡女生?！鄙蛄柚巯袷窃谳p笑，看不清表情。

禹冽慢慢把目光收回來，有一種被看穿了的不適，“沈同學不也一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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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盡量沿著彩燈照不到的暗處走，他對這什么舞啊、聯(lián)誼啊沒有任何興趣，已經見識到了女人們的可怕，他恨不得戴個頭套，不要讓她們再涌上來才好。

他只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打游戲好嗎？

他正全神貫注地找隱蔽，手腕卻突然被什么抓住，心里一陣惡寒，十九歲的大好青年就要被糟蹋了嗎？對方猛地一扯，他就撞到了墻上，兩側都是墻，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角落，這下好了，燈是照不著了，也沒人來救他了。

“小姐，不好意思……我不跳舞……”季然看不清對方的臉，想要甩開她的手，又怕弄傷人家，一時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小夏。”低沉有磁性的男聲。

血液似乎都停住了，他明顯顫動了下，身體先做出反應，邁開腿就要跑，又被可怕的力禁錮住，再一次摔在墻角，脊背在兩墻之間，冷汗直沁。

“這么怕我?！边t臨失笑，偏頭在他耳邊說話。

薄荷味的氣息順著他的襯衫立領滑到鎖骨上，有些癢。

“遲臨……”季然感覺雙腿都軟掉了，沒有一點力氣，“哥……你先放開……”

“我很快就走了，別怕。”遲臨甚至攬住了他的腰，“真行啊，一個電話都不給哥哥打……”

他告訴自己，只是因為工作才來后海，是作為舜，而不是遲臨。

不是為了季然，只是順帶罷了。

十五

盛大的煙火，是聯(lián)誼會的最后一項，禮花在天幕里綻開，又倒映在深藍的海平面上。

五月末的后海，像濃妝艷抹的新娘。

禹冽站在空無一人的天臺，彩色的光亮在他的眼睛里交疊，風有些大。

“禹冽……”喬子艾藏不住喜悅的聲線從耳邊掠過，“你在這里啊……”

他沒有回答，只是偏頭看了一眼，看他明亮的笑容和潔白的牙。

“真好看?！?/p>

“嗯，好看?！彼α诵?，不知道在形容煙火還是別的。

他們沉默地并肩站著，再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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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漫長的歲月里，無人理會我的呼救。

你救了我，從黑暗里、從壓抑里、從撕裂的悲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