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冽同學……”白染沒有太大的驚訝,“看來這伙人胃口還不小?!?/p>
“學長在外面等著就好,喬子艾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白染挑了挑眉,聽出話里語氣不善,“禹冽同學,誰是‘外人’可不一定?!?/p>
他把你當朋友,而我把你當什么。
07
倉庫里常年堆放著瓦楞紙箱,正值日中,陽光照烈,光束里大大小小的塵埃起伏不定。
喬子艾被綁在椅子上,花蛇等大漢在他身后站成一排,為首的男人正在擦拭一把匕首,擦得錚亮。
喬子艾似乎沒有什么力氣思考,唇瓣細細地裂開好幾層,他抬頭看了一眼,背光,看不清來人。
“放人。”白染眼眶發(fā)澀,心被扯去了一般的疼。
他聽出來是白染。
欠白染的,他這輩子都還不起了。
“把錢拿來,你們兩個的,都拿來,查了再放?!蹦腥耸疽饣ㄉ呷ソ用艽a箱。
白染把箱提起來,用小臂抬著,摁開了鎖扣,整沓整沓的人民幣,晃得花蛇眼睛都快瞎了。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ㄉ呱焓肿チ艘豁?,仔仔細細地看,又湊近了去聞,滿意地幫白染合上,“老大,這是真貨?!?/p>
他又走到禹冽面前,看禹冽打開箱,又是這么一抓,大手抽出一本什么什么書來,他瞪大眼睛,準備回頭喊,禹冽抬箱就往他腦門上砸,彪壯的男人兩眼一白,癱在地上,沒了知覺。
白染一驚,出聲低罵,“你這個瘋子!”
這種情況下,反抗只意味著會導致為首的那個男人一刀了結(jié)了喬子艾。
“看好他,拜托了……”
08
他好像記得白西河嚴厲警告過他,不要打架。
呵。
他出拳絲毫不比禹冽慢,更是不會心慈手軟的主,他快要記不清打架的快感了。
一個橫踢直接掃掉了男人握在手里的匕首。
白染露出邪氣的笑,上去就是一拳。
男人見花蛇一群早已被另外一個小子揍得滿地找牙,拎起密碼箱就要逃跑。
“喬,別怕,沒事了、都沒事了?!卑兹绢櫜坏萌プ匪?,只想著去解開喬子艾腕上的麻繩。
不曾想那男人竟撿起刀子沖了過來,一時間來不及推開喬子艾,邁步就擋在他身前,抬腳去踢,刀尖擦著他白皙的頸而過,劃拉出一道血痕。
男人不死心,準備再砍,“奶奶的,都給老子去死!”禹冽從背后猛得一踢,他便撲到在灰塵密布的地上,一聲悶響。
禹冽黑色的匡威踩在他臉上,眸里是快要壓制不住的喜悅。
“啊啊啊,小爺饒命……小爺饒命……”
“白染……”喬子艾心都涼了半截,白染卻只是伸手抹了一把,沒事似的輕笑。
“喬,別怕,都過去了。”
他怎會不知喬子艾的心病。
一個小男孩,被討債的男人掌摑,被他們打斷手和腿,被他們死命浸在冷水里,被笑,被侮辱,被逼著吃剩食,一個人,孤立無援。
他的童年,他所有的陰影。
他再也不想讓他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