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榮榮和孤舞在那荼靡花下聊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她們到底聊了些什么,只知道,寧榮榮辭別孤舞率先離開的時候,在戴著面具之下的臉上滿滿都是嚴(yán)肅。
在寧榮榮走后又過了一陣,孤舞才緩緩從那荼靡花枝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手里依舊把玩著那支被她摘下的荼蘼花。
“這次,才是真的此去經(jīng)年?。 ?/p>
說完,孤舞再一次看了一眼身后的荼靡花叢。
“不和時宜的事物就不應(yīng)該存在。畢竟在不適時的時間里發(fā)生的一切都不能被算作遺憾。”
朱砂痣,有時不也只能成為墻上的一抹蚊子血嘛!
多可惜,多可笑。
孤舞說完將手中那支荼蘼花隨手拋在了腦后,便頭也不回的繼續(xù)往一望無際的黑夜里走去。
等到孤舞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就能夠發(fā)現(xiàn),原本開的絢爛的荼靡花叢已經(jīng)盡數(shù)凋零,花瓣就那么鋪了滿地。
在滿地都是潔白似雪的荼靡花瓣的土地上,那唯一一支完好的,在最美的時刻被摘下的,還帶著一絲‘艷麗’的荼蘼花枝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其中央。
顯得……格外的孤零零。
它的花語——末路之美在此時盡顯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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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多么盛大的狂歡都會有落幕的時候。
人們的悲喜從來都不會是相通的。
寧榮榮再也沒有心思去參觀這座顛覆了她認(rèn)識的武魂城,趁著濃重的夜色,以極其迅速發(fā)速度,心事重重的坐上了趕回七寶琉璃宗的馬車。畢竟這一次宗門的福禍就全系于她一人的抉擇了。
孤舞獨自一人再一次登上了武魂城的高樓,目送著寧榮榮這位昔日好友的離去后,她就直接往城墻頭上那么坐了上去,在黑夜中,她坐著的高聳的城墻之下,一眼望去就猶如萬丈深淵,但她不以為意,她抬起頭,雙手往后一撐,眺望遠(yuǎn)處,映入眼簾的是武魂城中依舊在歡慶的萬家燈火。
而胡列娜、焱等人則是興致勃勃的圍在蘊(yùn)紅塵與宋明德的婚房外起哄。月譚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進(jìn)這一場幼稚的行為中,但是她也沒有阻止,只是抱臂站在一旁看熱鬧。畢竟能讓蘊(yùn)紅塵這個清冷怪紅臉的機(jī)會可不多。
等到蘊(yùn)紅塵不知道許諾了多少好處以后,那些攔在門前的那群家伙才熄了火。
在蘊(yùn)紅塵踏入他與宋明德的婚房前,一直沒有出聲的月譚卻突然叫住了他。
月譚將那支對于宋明德意義深重的流蘇步搖原封不動的遞給了蘊(yùn)紅塵。
面對蘊(yùn)紅塵疑惑的眼神,月譚只是笑笑,說明德知道。
除了這支交由她保管的步搖,月譚又遞上了一個精致的紫檀木木盒。
“這個是我送你們的新婚賀禮?!?/p>
說完,月譚就擺擺手,轉(zhuǎn)身瀟灑離去了。畢竟她可不會那么沒眼色去打擾這對新婚小夫妻的洞房花燭夜。
在這之后,新房里的宋明德終于見到了她的新郎。
而后那被點燃的龍鳳花燭就這么伴隨著喘息聲燃燒了一整晚。放置在步搖一旁的新婚賀禮在這花燭的照耀下,隱約從盒子中透出一金一銀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