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譚是在確定了陣法儀式成功后,才放心的任由自己沉淪于無盡的長眠中的。
在她沉淪在無盡黑暗看不見光的這段時間,她好像能夠聽到自己耳邊傳來絮絮叨叨卻不甚分明的話語聲。她好想聽清楚到底是什么話,可是好像現(xiàn)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你擾亂了時空的軌跡!’
‘你改變了命運的走向!’
‘異類!變數(shù)!’
可當她剛想放棄掙扎,這無邊的黑暗里從四處涌來了比她原先耳邊要大的多的責問聲。這些話語將她包圍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什么?”
月譚一把抱住自己,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那是一個最具自我防備姿態(tài)的動作。
可能這個時候月譚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事?畢竟在她看來,她只是救了自己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一個人,她也付出了代價。
“老菊花,你在哪?”
一貫堅強的月譚在此刻顯得無助極了。
也是,武魂的剝離,魂力生命力的透支,還有這個黑暗的虛無世界,月譚在不知覺間已經(jīng)失去了可以保護自己的一切。她也還是個女孩子?。?/p>
“老菊花,我突然有點害怕了……”
“老菊花,你在哪?”
“我害怕……”
只是于黑暗中,她的喃喃自語只能歸于寂靜。
“丫頭!”
月關(guān)猛地從臥榻上直起身子。連鞋都還來不及穿就直接從臥榻上一躍而下,來到月譚躺著的床前,然后一把握住月譚的手。
“丫頭,老菊花在呢!別怕,你的老菊花一直在這里。”
月關(guān)握著月譚的手,不停的重復著這樣一句話。
而這個時候,鬼魅剛好帶著早飯和湯藥回來了。他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坐在床榻旁沒有穿鞋的月關(guān)。鬼魅皺了一下眉,然后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拿起臥榻旁月關(guān)的鞋,來到月關(guān)身邊。
“怎么不穿鞋?”
“老鬼,我做夢了,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小曇花在一片黑暗里,她想找我,她在說她害怕!”
聽見鬼魅的聲音,月關(guān)不自覺的放松倚靠在他的身上,然后一開口就是沙啞帶著鼻音的哭腔嗓音。
“不會的,月丫頭很堅強的?!?/p>
鬼魅聽到月關(guān)的話呆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的開口安慰。
“不,她就是害怕了,她一個人呆在那黑漆漆的地方怎么會不害怕,我的小曇花從來都是活在光里的。”
“老鬼,小曇花她在找我!她在找我!”
鬼魅可能沒有想到自己不僅沒有安撫住月關(guān),還反而令他更加激動不受控制了起來。
看著越發(fā)激動的月關(guān),鬼魅沒有辦法只能一把將他扯到自己懷里,強硬的控制住他接近癲狂的動作。
“老鬼,小曇花她在找我。”
“她在找她的老菊花??!”
原本只是平靜流淚的月關(guān)在此刻,終于在鬼魅的懷里放聲大哭了起來。沒有了一點所謂冷酷強者的模樣?,F(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普通人。
窗外,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原來是教皇比比東。只是現(xiàn)在的她眼眶有些微微泛紅,眼底里是止不住的戾氣!
作者月關(guān)一開始會流淚,但心情還處于一個平靜自我控制區(qū),可是慢慢的他的情緒在不知不覺間一直累積,直到這個“夢”,徹底激發(fā)了他壓在心底的悲傷。失去了小曇花的老菊花,戰(zhàn)斗力爆表,只能說有些人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