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白皓塵不管人前人后,都是一副對涂山卿卿情深似海,甘愿為她赴湯蹈火,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的樣子。
不得不承認(rèn),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欺騙了不少人。
然而此刻,精心偽裝的假面,被諸星真無情拆穿,白皓塵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雙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與惱怒,隨即指著諸星真怒喝道:
白皓塵“你胡說八道!”
白皓塵“我愛卿卿,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愛她!”
白皓塵“才不是你說的假裝深情,自我感動!”
諸星真“是嗎?”
白皓塵會矢口否認(rèn),是早就在諸星真的預(yù)料之中的,他臉上閃過一絲云淡風(fēng)輕的笑意,很無所謂地反問了一句后說道:
諸星真“你的真實(shí)夢境,確實(shí)很厲害?!?/p>
諸星真“你曾經(jīng)所有的經(jīng)歷,它都能完美自洽,讓它合理化。”
諸星真“只不過……”
急于反駁一切的白皓塵,哪里受得了諸星真這種賣關(guān)子的說話方式,著急地追問道:
白皓塵“只不過什么?”
會說出這些白皓塵不知道的隱秘,并不是諸星真好心為他解惑。
更多的,是出于他對夢境中那個和洋子很像,都不惜一切為愛癡狂的涂山卿卿的憐惜!
所以,嘴角露出一絲兼有憐憫與嘲諷的淡笑,諸星真繼續(xù)說了下去:
諸星真“有些你曾經(jīng)沒有的記憶,真實(shí)夢境為了讓我的感受完整,都在合理化之后,讓我保持了清醒?!?/p>
白皓塵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的行為卑劣嗎?
怎么可能不知道!
甚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他需要那些偽裝,那些欺騙,給事實(shí)上“傷害并殺死涂山卿卿”的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不管是蟄伏十年,屠了太上宮給涂山卿卿報仇。
還是把“涂山卿卿”做成傀儡朝夕相伴,耳鬢廝磨,都是出于這個原因。
可現(xiàn)在,他所有賴以生存的假面,都被諸星真毫不留情地扒了下來!
被揭去“深情”假面的白皓塵,急于為自己辯駁,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在他恍神的當(dāng)兒,“涂山卿卿”的傀儡,早就停止了攻擊。
他只顧著急切且慌亂地向諸星真追問:
白皓塵“你到底想說什么?”
諸星真靜靜地站在那里,冷眼看著白皓塵因被拆穿而慌亂急切的樣子。
心中既有一絲憐憫之情,又覺得他實(shí)在可悲,嘴角扯出一個略帶嘲諷的淡笑,繼續(xù)說了下去:
諸星真“你曾經(jīng)每次昏迷后缺失的記憶,我雖然不能動,但都能清晰地感知到涂山卿卿到底為你做了什么……”
諸星真“比如你被強(qiáng)行拉進(jìn)異空間那次……”
諸星真“我是清楚地全程感知了重傷瀕危的涂山卿卿,是如何九死一生地背著當(dāng)時的‘我’爬上了問天梯……”
腦子很亂的白皓塵,完全不知道諸星真說這些到底有什么意義。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閃爍著冰冷光芒和瘋狂執(zhí)念的眼神,死死盯著諸星真:
白皓塵“…………”
白皓塵的瘋狂,在諸星真眼中和鬧劇沒什么區(qū)別,他垂眸微微嘆息地反問道:
諸星真“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么做出了和你截然不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