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此刻的白皓塵身形與常人無異。
他在諸星真二十米開外停了下來,安靜地站在那里,低聲問道:
白皓塵“卿卿呢?”
在諸星真眼中,白皓塵身軀筆直,面容平靜,五官依舊是曾經(jīng)熟悉的模樣,眉眼之間仍能依稀辨認出過往的輪廓。
然而,當他認真去感知面前之人時,那種詭異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皮膚雖然看似正常,卻毫無生氣,仿佛只是一層薄薄的偽裝,掩蓋著底下的腐朽。
眼神空洞無神,沒有半點靈動的光彩,就像兩口深不見底的枯井,散發(fā)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動作略顯僵硬,舉手投足間缺乏常人應有的流暢與自然。
每一步邁出,都帶著種機械般的滯澀,仿佛是被無形的力量所操控。
詭異黑痕肆意游走的臉龐,蒼白如紙,沒有絲毫的血色,仿佛血液已經(jīng)干涸在體內(nèi)。
嘴唇微微泛青,即使在說話時,也顯得極為僵硬,沒有絲毫的溫度。
呼吸輕淺而又緩慢,仿佛每一口氣都是從死亡的邊緣艱難地抽離出來。
哪怕離得這么遠,諸星真都能聞到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道。
從始至終,白皓塵的表情始終定格在一種漠然的狀態(tài),沒有喜怒哀樂,仿佛情感已經(jīng)從他的靈魂中被剝離,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軀殼。
哪怕說話時淺淺的微笑,那笑容也顯得極為扭曲,如同一張人皮面具,徒具其形,卻沒有絲毫的溫暖與真誠。
雖然剛才自己親口說過白皓塵“好像又活了”,但此刻認真打量,諸星真還是覺得:
諸星真【不管怎么看,眼前這個玩意,像活尸都多過像人。】
有了洋子“拖住他”的叮囑,本來不想答話的諸星真,以一副不耐煩的態(tài)度,反問了白皓塵一句:
諸星真“傷卿卿那么深的你,此刻擺出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你難道不覺得很可笑嗎?”
諸星真“她現(xiàn)在恨你入骨,無論你做什么,都沒什么意義了……”
故意話中帶刺,諸星真除了完成洋子的叮囑,還想試試能不能激怒此刻的“白皓塵”。
畢竟,一個暴怒到失去理智的敵人。絕對比一個冷靜自持的敵人好對付。
可讓諸星真萬萬沒想到的是,聽見他的問話,“白皓塵”竟然表情沒有半點異樣地點點頭答道:
白皓塵“你指責的對,我現(xiàn)在的做法看上去確實很可笑?!?/p>
白皓塵這看似平平常常的一句話,給諸星真驚得目瞪口呆:
諸星真【這是白皓塵?】
諸星真【那個對涂山卿卿的占有欲、控制欲爆棚的白皓塵?】
還不等諸星真把心中疑問問出口,白皓塵接著說道:
白皓塵“但是,我的行為是否有意義,需要由卿卿這個當事人來評判?!?/p>
白皓塵“而不是你這樣一個……路人甲?!?/p>
一句賤到?jīng)]朋友的話!
諸星真【覬覦我寶貝小媳婦,還敢說我是路人甲!】
一句賤得讓諸星真恨不得給他三萬六千五百個大逼斗,扇到他家列祖列宗都不認得他的話!
但也就是這句話,讓諸星真百分之百確定眼前之人——就是白皓塵!
雖然看上去樣貌古怪,還好像多了極多城府,但根子上依然是那個自私?jīng)霰〉陌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