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在大殿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不論誰來勸,皆剎羽而歸,看著日漸憔悴的兒子,魔尊終是于心不忍,面見了他。
魏無羨跪在大殿之上,不愿起身,面色蒼白,聲音短促而急切,聲音因許久未說話而變的沙啞,帶著祈求:“父王,孩兒求你救救藍(lán)湛……”
聽著魏無羨暗啞的聲音,魔尊身形一顫,終是回頭望著他,那雙星眸中是深切的悲切與憤然,聲音中充滿威嚴(yán)。
“魏無羨,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當(dāng)年人族是怎么屠戮魔族的?他們又是怎么對你的?你都忘了嗎?”
“身為魔族的少主,魔族未來的王,你居然為了救一個人族而來求我!”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來人送少主回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冥山半步”
魔衛(wèi)領(lǐng)命,上前就要將他帶離,魏無羨不知哪來的力氣,反手狠狠一甩,將他們震開,強(qiáng)撐著虛弱的身子緩緩站了起來,忽的笑了,笑的不羈,笑的痛苦……
“我沒有什么野心,也從未想過做這魔界少主,更未想過做魔界的王!”
“從始至終我都只是想做個普通人,在他身邊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人族與魔族的恩怨與我何干?憑什么要我來背負(fù)?!”
說著看向那高高在上的魔尊,目光堅定決絕,帶著些許蒼涼。
“他若死了,我絕不獨(dú)活”
“父親,我從未求過你什么,今日我便求您…求您救他……”
話音落下“咚”的一聲他直直的跪在了大殿之上,膝蓋著地的聲音異常刺耳。
“阿羨……”
見此情形,魔尊忍不住低聲呼喚,目光之中有著些許動容,凝目深望著他滿是褶皺的衣衫,望著他堅定的目光,眸中的血絲和略嫌蒼白憔悴的面頰。
一時間竟是再開不了口,萬語哽在了喉頭,知道以其性子,再勸也是無益,命令更是不可能。不由地心下滿是心疼。
魔尊的腳步微微頓住,轉(zhuǎn)而側(cè)身,微微磕目,仰天輕嘆。
“哎~”
“不是我不愿救他,而是我救不了他”
“他中的毒名為不歸,沒有解藥,之所以叫不歸,是因為古往今來,凡是中此藥者,無一生還……”
聽此,魏無羨面色煞白,三魂盡失,渾身無力的跌坐在地,喃喃自語。
“不…不會的……”
看著他痛苦絕望的表情,魔尊心疼不已,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
“不過相傳,有一味藥配以魔界魔谷之中的圣草魔蝎草,可解不歸,此藥名為無憂花……”
魔界魔谷之中,因常年無人管制,十分混亂,妖魔肆虐,兇險異常,魏無羨小心翼翼混進(jìn)魔谷,雖拿到了魔蝎草,卻也驚動了那里的妖魔,妖魔四起,群而攻之。
魏無羨身負(fù)重傷,但為了藍(lán)湛,他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離開了魔谷。
魏無羨離開魔谷顧不得療傷,只是服了些許丹藥,便四處打聽無憂花的存在,可皆是一無所獲。
無人知曉無憂花的存在,就算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卻告訴他,無憂花只存在于傳說之中,讓他死心。
就在他萬念俱灰之際,卻意外得知江湖中素有‘活死人、肉白骨’之稱的鬼醫(yī)圣手扁鶴手中似乎有這一朵無憂花。
這位扁鶴鬼醫(yī),不僅醫(yī)術(shù)了得,還使得一手好毒,常年生活在毒王谷,在谷中栽培了上百種可治絕癥的奇花異草。
幾十年來,不斷有人進(jìn)谷向他求藥,但這位神醫(yī)卻性格古怪,極難琢磨。從來不為金錢所迷,也不為權(quán)勢人情所動,醫(yī)不醫(yī)治,全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