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遍了大街小巷,還有之前一起去過的河邊。幾近崩潰。
她發(fā)出的消息,一條又一條,她站在天橋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群。
此時的天已經(jīng)黑了,城市的燈光亮起,可她卻沒有這心情欣賞這夜景。
她想了一個辦法,只能試一試了,她打開了手機微信的位置共享功能。
此時的吳念,坐在地板上,靠在床邊,看著手機一遍一遍的亮起,有媽媽打的,女孩打的有媽媽發(fā)的消息,還有女孩發(fā)的消息,他下意識的點開了槿夕的位置共享,又急忙退出。
可槿夕看到了——櫻花酒店,她打車趕了過去。
到了酒店,咨詢了前臺,就上了樓。她敲著房間的門,一遍又一遍。
吳念站起身,打開門。
"你到底要干嘛!“她真的害怕了,一進門沖著吳念就是一聲吼。
吳念將手背到身后,低著頭仿佛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對不起?!?/p>
這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她看著地板上散落的幾滴血跡,她扳過吳念的手臂,看著上面一條條長長的刀口,還在往外滲著血珠。她的心仿佛被萬蟻撕咬。她轉(zhuǎn)身跑下了樓,回來時手上多了一些處理傷口的用品。她用溫水輕輕地擦拭上面半干的血漬,拿碘伏給傷口消毒,動作是那么的輕柔,在手腕處她用繃帶把傷口纏的很緊,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一看你就不是專業(yè)的,這樣我的傷口都不能呼吸了?!?/p>
“憋死你才好?!?/p>
這句話過后,她沒有再說一句,她坐在床和墻之間狹小的空間里,頭靠著床頭柜,她把自己的呼吸壓得很慢。房間里很靜,靜到可以聽到另一個房間里的談話聲,靜的可以聽到樓下汽車的轟鳴聲。
兩人一言不發(fā)。
“對不起?!眳悄钕乳_了口。
“把刀給我。”槿夕的臉上依舊很平靜。
“乖,我把它扔掉就好了。”
槿夕沒有說話,也沒有問他為什么這么做,她拿來一瓶吳念買的酒,喝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喝酒,因為她的旁邊沒有冰水。
酒液順著她的喉嚨滑下,胃里火辣辣的疼,她禁不住咳嗽一聲,吳念想奪過她手里的酒瓶,可她好像在賭氣一般,把酒瓶抓的很緊。
“你再搶,如果酒瓶摔在地上,可能會砸傷我,”她依舊面無表情。
吳念停止了動作。就看著她這么一口一口的喝著。
凌晨一點,吳念將已經(jīng)喝醉的槿夕抱起放到床上,她的身體軟軟的,根本沒有力氣,使不上力,她望著吳念隨后又降頭偏向一邊。
吳念騰了一個空位躺下,正準備睡覺,可身旁的人兒突然哭了起來,起先只是微微的嗚嗚嗚的聲音,最后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他趕緊起身安慰。
槿夕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是難過,她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開心一點好不好?你有什么不開心的和我說好不好?”她邊哭邊說,一直在自言自語,完全不聽吳念在說什么。
“我也很難過啊,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一直陪著我,可以保護我,你走了我可怎么辦?我爸爸說他希望我去見他的時候我的皮膚,四肢都是完好無損的,每當我崩潰的時候我就會想起這句話,我什么都不敢做,如果做了,他們是不會見我的,嗚嗚嗚~”
“ 你下次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好,我不這樣了,你別哭了好不好?我一直都在的。”
“嗚嗚嗚嗚~你騙人,你天天都這樣,我好難過。”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p>
————
就這么來來回回,持續(xù)到了凌晨三點。
哭聲突然一下就停止了,吳念探了探槿夕的鼻息,才確定她是睡了過去,折騰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困得不行,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槿夕被樓下的叫賣聲吵醒,看著旁邊的男孩,他睡得很熟,槿夕不忍心打擾,拿起了手機。
手機上彈出一條消息提示,那是一道留言。
“小豬,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無論什么身份?!?/p>